疑惑间,只见他的父亲一剑凌厉过一剑,一剑快过一剑,将曲痕完全罩在他的剑光之下。
曲痕手上没有武器,一双手掌拍出无数幻影,阻挡着楚子轩的攻势。
楚子轩身后的三千士兵敬佩又仰慕地看着他们的主帅,那样的武功造诣,他们自忖连一招也过不了。不知为何主帅却妄自菲薄,灭自己威风……
他们正看的聚精会神时,对面的山匪突然发起攻势,数百山匪汹涌而来。
所谓的山匪,他们此时才惊觉,分明是武功造诣高超的江湖草莽。两相比较,他们除了人多,没有任何方面能赢过对方。
厮杀异常激烈。一方凶狠嗜杀,一方铁血凶悍。这三千精兵确然不是白给。
月光下血雨漫洒,肢体横飞。
本是美丽宁静的月夜,却是如此妖异诡谲。
楚飞一心扑在他父亲的安危上,一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个人的战圈。此时他和若羽的身边围了四名身形矫健的所谓山匪,一看就是武功造诣极高的。有士兵试图冲破包围来解救二人,都被这四人手起刀落砍瓜切菜般结果了。一时间他和若羽身上俱是溅落的血渍。
好在他的父亲还未落于下乘,长剑愈发凌厉,逼的曲痕频频后退。剑光闪闪,衣袂纷飞,渐渐的便看不清两人的身形了。
楚飞有些紧张起来。他现在看不到战况,只看得到一片光影交织。激射的剑气凌厉如疾风,他身上脸上都觉得被剑气割的生疼。
他有些后悔,平日为什么总是偷奸耍滑,不肯好好练功,及至此时不但帮不上什么忙,反倒成了拖后腿的。
下一瞬,他只觉手上一凉,捆着双手的绳索松了开来。身边看守他两人的山匪哐哐倒了下来,砸在一起。几乎是同一时间,皆是一剑毙命。他抬眼看去,只见楚渊秀挺的身姿已经卷入剑影之中。
他大大松了一口气,急忙撸下身上的绳索,拔出口中的棉絮,顾不得身上的痛楚,爬将起来先帮楚若羽解开了绳索,抱起她瘫软的身躯安置在曲痕方才坐过的椅子上,推至一处僻静处。“楚飞,楚飞,怎么办,那个曲痕很厉害,太子哥哥和三叔,你快叫他们逃吧。”口中的棉絮刚被拔出,若羽便沙哑着嗓子语无伦次的喊了起来。
楚飞闪过一丝讶异。更多的却是疑惑。“太子哥哥武功高深莫测,难道还打不过他?”
若羽头摇的拨浪鼓似的,眼睛里满是恐惧,“我不知道,那个人很诡异,很诡异。”
楚飞疑惑地看着她,“你见过那个人?”
若羽点了点头,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声音里仍是颤抖:“我就是被他劫下花轿的。他把我掳到这座山上。他一个人杀光了大皇兄护送花轿的五千兵马。很可怕,很可怕。一切都是他设计的,他把我送到浅姐姐手上,借浅姐姐的手把太子哥哥和三叔引来,就是想要害他们。”
楚飞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看向剑影纷飞的战圈。他有些相信楚若羽的话了。
纷飞的剑影织成一片,并不能看到到里面的情况。但刚才面对自己父亲一人时明显处于颓势的人,此时面对两个人的夹击依然没有败下阵来,场面不言而喻。尤其面对的那个人是名声震天响的楚渊。
楚飞有些惧怕起来。
若羽握着楚飞的手,身子簌簌发抖。
“你别怕,会没事的。”楚飞安慰了一句,更是自我安慰,“太子哥哥很厉害的,除了上官陌,我就没见过比他还厉害的人,一定会没事的。”
楚渊不大常使剑。武功高到他这种程度其实有剑没剑没什么分别。
但他有一把好剑。比之上官陌赠予叶清风的蓝月剑,比之苏浅手上的绿漪剑,比之墨凌手中的冰翼剑,都丝毫不逊色的好剑。据说这把剑乃是上古传下,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但很多人都知道它有一个名字:凤羽剑。据说锻造者颇有些雅癖,把剑身锻造成了一尾美丽的凤羽状,是以得名。
此时凤羽剑出鞘,宛如一只浴火凤凰,涅槃而生。灼热的剑气令人如置熔炉中,似要被烤化了一般。混战一气的数千人齐齐被剑气烫的退出了数十丈开外,滑到半山腰继续激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