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和月魄齐齐看了月隐一眼,眼神如看傻瓜一般。
“他俩又吵得很凶?”墨凌淡淡出声,一副早就料到的神情。
月隐“嗯”了一声,催促道:“快去找吧,这次公主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墨凌站着没动,“她哪次吵架没有很生气?放心吧,想明白了自己就回来了。她跑出去摆明了是不想咱们找到她,找也没用,她会藏着呢。”
月隐有些踟蹰。皱眉道:“我觉得这次不太一样。你们没看到刚才太子殿下的样子,把院子里那棵大槐树都劈碎了。我从没见太子殿下那么失态过……”
墨凌不在意地挥挥手,嗤了一声,“他们俩哪次不是变着花样地吵?你放心吧。他们一个是水一个是鱼,谁也离不开谁的。不出明日,她一准儿回来。”
月魄颇赞同地出声:“我觉得也是。再者,找也是该太子殿下去找。你觉得你找回来太子殿下会怎样?”
月隐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会怎样?她有点不敢想象。略呆了呆,她转身回东院去了,仿佛不曾来过一般。
“你倒是了解你们太子殿下。”墨凌斥了一声,往自己的西院走去。远远飘来一声轻斥:“不过是个高雅的醋坛子。”
月魄嘴角抽了抽,继续低头侍弄花圃。太子殿下派给他一个比较艰巨的任务:回云都后培育石榴树苗。他得先练练手,免得到时候培育不出树苗会被拆吧了这副活了二十年的老骨头。
何芸娘刚刚送走最后一拨客人,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今日中午的客人太多,累死她了。
“何芸娘。”身后冷冷的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传入耳中。
何芸娘一个激灵,听见这个清泠泠的声音,顷刻间懒散的身子被打了鸡血一般,精神百倍地回过头来。
“呵呵,公主殿下。”何芸娘打着哈哈,迎了上来。公主这神色不对,她还是小心陪笑的好。
“阮烟雨在哪个房间?”苏浅打量了她一眼,淡淡问出口。
何芸娘立即指了指三楼,“天字二号房。打洞房花烛夜起就一直住在那里。”
苏浅“唔”了一声,没再搭理她,抬步往三楼走去。
何芸娘动了动眼皮。这叶夫人是又惹到公主了么?公主这一副好像要去寻她找麻烦的样子有点吓人。轻轻拍了拍胸脯,呼出一口怕怕的气,她睿智地决定闪人。
“喂,送几坛酒上来。”刚打算要遁的何芸娘听见身后又传来冷冷的声音。
“呃,啊,好。”何芸娘表情千回百转,说话都不连贯了。
连敲门的程序都省了,苏浅一把推开天字二号房房门,迈步走了进去。
阮烟雨被吓了一跳,从桌前跳了起来。“你怎么都不带敲门的啊?”看见是苏浅进来,舒了一口气,撇嘴道:“幸好我家相公不在,万一我和我家相公在房间里做点儿什么,你说你这样闯进来,看了不该看的,万一长了针眼怎么办?”
阮烟雨的说话方式依然很强大很火爆。
苏浅嘴角抽了抽,一腔的怒气立即消了大半。果然来找这丫头消气是对的。“谁稀得看似的?看见了我也会当没看见的。”苏浅冷冷说了一句,大喇喇往窗前的贵妃椅上一坐,挑眉看着阮烟雨。
阮烟雨从桌后走出来,围着苏浅打量了一圈,双手抱胸,支着下颌,挑眉道:“浅浅,你这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是把陌太子欺负了然后离家出走上我这来了?”
苏浅白了她一眼。这话说的可这够水准。她一受气小媳妇还欺负别人?“我能欺负得了他?你是太高看我还是太小看他?”她嗤笑一声。
阮烟雨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嘴角扬起:“陌太子的确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了去的,天下间也就一个你敢欺负且能欺负他。浅浅,我觉得你脾气太差劲了,陌太子看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阮烟雨绝对是个损友。苏浅翻着眼皮看着她,有点儿后悔中秋夜宴上一时豪情和她拼酒拼成了闺蜜。有个这样的闺蜜绝对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我觉得叶清风娶了你才是倒了八辈子霉。这嘴巴也忒坏了。”
阮烟雨白了她一眼,倚靠在她身边,有些好奇地看着她问:“你们俩吵架了?他把你气离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