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人松松斜斜一站,就是一排压人的气场。
中间大喇喇坐在太师椅上悠悠望着她的,是上官皓月。全身能有自由的,也就只有那一双眼睛和一张嘴巴在内的五官了。
她心头咯噔一下。
站着的人向她二人行礼。
上官陌径直走到椅子上坐下,挥了挥手:“带他们下去吧。”
叶清风领着人把一系列五花大绑的人扛了下去,阮烟雨心虚地避开她,溜溜躲在叶清风身旁往外逃窜。
殿中倏然空荡起来,只余她夫妻二人和上官皓月。
她讪讪走到上官陌身边,心虚地瞧着他,声音明显底气不足:“上官陌,你生气了?”偷眼瞧着他淡若春水的脸庞,声音更虚更急了些:“对不起,这样算计你,我知道是我不对。但我也是关心则乱,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可以收回,换个礼物送给你好了。”
上官皓月投来一束鄙夷的目光。
让自己的女人如此甘心为他还要向他小意儿赔礼,他表示瞧不起他。
上官陌直接将上官皓月的眼神无视,只眸光柔和地望着苏浅,手忽然伸出来,拉住她的一只手,轻轻拽她在身边坐下,唇边一丝温柔愉悦的笑意:“我正愁得无处筹措兵马,你这个礼送得很和我心意。简直就是及时雨。”
苏浅一怔,抬起眼眸望住他。
他眼底尽是愉悦。她确定,他确然不是在忽悠她,确然没有生气的意思。
她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你真的没有在生气?”
他轻笑:“要说没有,那是骗人的。开始的确是很生气。已经准备好把师弟扛到书墨斋,让你输一把,连你说的独一无二的礼物也已经给你准备好。”苏浅瞪大了眼睛瞧着他,他轻笑出声:“后来,我就改变了主意。心想这是我的女人,我为难得抓狂却还和她大男子主义实在是一件愚蠢的事,于是,就没让清风把人送过去。”
苏浅目瞪口呆。明明是她在算计他,却还是被他握在手心里。
这真是件叫人颓败的事情。为什么叫她遇上个这样叫人抓狂的强悍男人。但心里又觉得好幸福,幸好这个男人是自己的。
心里却是明白,他确实是大男子主义,但不是毫无底限的大男子主义,他的大男子主义表现出来是将她疼宠爱护在手心里,是尊重她敬重她,而非将她视作他的附属品见不得她比他能耐。他故意说成是大男子主义作祟,不过是不想她心里不安。
但只要他肯接受她的援手,她就是安心的。
上官皓月幽幽瞧着他们,“你们夫妻豪赌一场,却叫我成了人见人夺的香饽饽。”
苏浅瞥了他一眼:“别说话了,一会儿有你说话的时候,到时候你不说都不行。”她的人没有夺得过上官陌的人,虽然输赢都不过是闺阁之乐,无甚所谓,但因这件事从头至尾袒露在一个外人上官皓月的眼前,多少叫人生出些羞意来。她这是恼羞迁怒了。
上官皓月立时咬紧了牙关。他明白苏浅今日寻他是为了个什么。这件事却着实叫人为难。去年被上官陌和苏浅一闹,冥国国内大祭司的势力和他父皇的势力正明里暗里胶着着,但还没有到撕破脸皮的时候,这个时候出来站队,无疑是加剧了矛盾,加速了两方势力的角斗。
片刻,他还是不甘心地道:“身家性命都交在他手上,你倒是不给自己留后路。就不怕万一将来他不爱你了,你就成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了?”
上官陌目光清淡地望向他,他顿时闭上了嘴。
苏浅清浅一笑,“我爱他,是因为我想要爱他,而不是想要以我的爱博取他的爱。所以,我无需保留什么,只想对他倾付我全部的爱,我的所有。如此而已。倘或我还要为自己留些后路,细心算计,那也算不得爱他了。”柔柔的眸光望住上官陌,“你说是不是,上官陌?”
“嗯,你无需保留什么,我会将你和你的一切都妥善保管的,包括你的爱。”
上官皓月撇撇嘴,翻翻眼皮。
这两人人前人后惯会秀恩爱的。
他瞅了瞅上官陌,唇角一挑:“师兄,不是都准备把我送到你皇后面前了么,怎么倒是改了主意了?男人打天下还要靠女人的力量,这话传出去不太好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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