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流世蹑手蹑脚地走进皇后寝宫,因他在皇宫之中出入自然,就连那侍卫和宫女也不敢阻拦。
在书院之时,他看见南宫燕面带惊恐的样子,便已经猜到了几分。虽然南宫燕闭口不说,他已经感觉到皇后所虑之事并非小事。否则,也不会如此急于招他进宫面见。
轻轻地掀开垂帘,那珍珠坠饰发出一阵轻微的碰撞之声。冷流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着凤榻边走去。
走到冷凌孇的身边,低头俯首,轻轻地发出一声呼喊:“姐姐。”
忽地,晴朗的天空传来一声惊雷。
沉睡中的冷凌孇发出一身惊呼,猛然地坐起身子。
冷流世连忙坐到塌边,伸手抓着冷凌孇的手,轻声道:“姐姐,休要害怕。”
冷凌孇的一张脸上,带着怕人的苍白,泪水混合着汗水,将脸上的脂粉冲刷得凌乱而且狼狈。
猛然躲进冷流世的怀中,整个身子发出瑟瑟颤抖。
冷流世轻声道:“姐姐,是否做噩梦了?”
冷凌孇猛然醒悟过来,一把推开冷流世,血红的双目中带着冰冷的杀气,抬手朝着冷流世的脸上扇去。
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到冷流世的脸上,她打得很重很重,冷流世左边的脸色登时出现一个红色的掌痕。
这是有史以来,她第一次动手打冷流世,这个她珍如性命的弟弟,终于彻底地激怒了她。带着无比的愤怒和失望,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随着那一声清脆的耳光声音,她冷冷地站起身子,厉声道:“你知道我为何打你?”
冷流世皱着眉头,紧紧地咬着牙齿,沉声道:“皇后纵是要流世的命,何须理由?”
冷凌孇惨然一笑,挥手喝退闻声而来的侍卫,凑到冷流世的面前,怒道:“是不是,你要将冷府往死路上逼?”戴着指套的手指,伸到冷流世的脖间,那尖锐的指头顶着他的喉咙,冷声道:“若非冷府只有你一个独子,我现在就将你的头斩下。”
冷流世牙齿一咬,怒道:“你要杀便杀,如此不问青红皂白的对我动手,是何道理?”
冷凌孇冷冷地看着冷流世,冷笑一声,慢慢地站起身子,低声道:“是不是,你早就知道,那夜芳菲尚在人间?是不是,你为了保全她的性命,装作不知道?”
冷流世身子一震,脸上带着惊恐的苍白,颤声道:“夜,夜芳菲还活着?”伸手抓着冷凌孇的袖子,急道:“难道,姐姐寻到她的下落了么?”
冷凌孇猛地甩开冷流世的手,冷笑道:“难道,那属芳不是夜芳菲么?”那夜氏遗孽果然不同凡响,竟然就在天子的脚下,活得悠然自得。
冷流世木然地看着冷凌孇,忽然仰天发出一声狂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你果然是草木皆兵,那原本在仙女庵之时,我便感觉那属芳与夜芳菲年龄相仿,也有几分怀疑。可是后来我多方打听,才知道她原本就是属姓人氏。因自小身带顽疾,得福圆大师的推荐,进得仙女庵养病。”
冷凌孇目光如电,逼视着冷流世,沉声道:“那你能否告诉本宫,为了会与她们走得如此亲近?”
冷流世咬着嘴唇,慢慢地凑到冷凌孇的耳边,轻声道:“为了你。”
冷凌孇哈哈一笑,脸上带着几分不屑,道:“那你倒是说说,如何是为了我?我倒要看看,你能把这个谎撒到什么时候?”说罢,转身坐到凤榻上,定定地看着冷流世,沉声喝道:“说罢。”
冷流世的嘴边,扬起一丝轻笑,道:“那属芳是司马恩的结拜姐妹,在司马府上也深得宠爱。先前我与那司马镰发生冲突,导致冷府与司马府关系紧张。我与那属芳与司马恩走得近些,不过是想消除两家的对立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