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哪去了?”
不解,脑海中充满了不解。
既然这小木屋很寻常,那为什么没有于洪荒乱流中毁灭?
要知道,这些果实可是能够让得天赋平平、修为一般的人六识更加敏锐,修为暴增一大截啊!他给雄婉儿的那一枚,便是小树上形成的唯一一枚。
“轰、轰、轰……”
“嗯?”
“又是谁要杀我?”
还是之前在黄河瀑布底呛水而存留肚子中的河水?
它这是口水?
“怎么可能会取不到它呢?”
古林中,神龙横空出世,像是吃了泻药一般,一条稍小的黄河瀑布便由它的嘴中喷出,刹那向地面的低矮小屋倾泻下去!
不过他还是打算,先进入这小屋看一看再说,说不定其外面被隐蔽了气息,里面还有什么惊天大秘呢。
“阿黄,你没事?”
聂晨风终于将其辨别出来,心中狂喜!
所谓“爱屋及乌”,他也因怀念丽人而不自觉的要走过去察看,正要迈动脚步,却听到身后阿黄的惊呼!
他思绪转动,不过转而又觉得矛盾重重。
“咔嚓……”
看到不远处一倾斜着,像是经历过什么庞然大物的怒火而残存下来的房屋,聂晨风脸上露出一丝欣喜。
顷刻间,风暴漫天,小屋却并未破损。而十丈长的黄龙,却是惨叫着倒飞出去,硕大身躯如遭重击,狠狠地撞在了周遭的古树干上。将一边粗大的古树都压倒了七八根,这才停下来不至于继续滚山底。
因为此时,其后背竟然传来危险的气息。于是毫不犹豫地他抓起身体还在缩小的阿黄,便朝前方山脉飞去。
不安地踱着步,半个时辰过去少年却一筹莫展。
古木一棵棵被斩断,带着茂密的树冠落下,又被后继而来的刀气劈得粉碎,从断裂处向两端逐渐化为粉末,化为虚无。
于是,大喜过望之下他起身飞射而去,身影于纵横交错的枝丫中,穿梭,还未接近,他便使出大龙爪手,想要连忙将叶子取得!
少顷,七声巨响从少年身边传来。他艰难的回头,才发现身后的山脉被刀气切割开一条条恐怖的裂缝,前后透光,成了七道横断山脉的龙头铡!
突然,就在他大手靠近叶片不到三尺时,一股无穷的威压猛地爆发开,笼罩其身,竟是使得其灵魂不自觉的颤栗,像是千钧压顶,令他喘不过气,而且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连精神上,也差点直接崩溃!
眼中有着深深的惊惧,他起身盯着那枚叶片:“好生诡异的叶子!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压迫力?”
小木屋看起来十分简陋。一床,一桌,一石凳,显示着其原本的主人的淡然,洒脱。
看着阿黄,男子脸上无波心中却有一丝心疼:阿黄受伤颇重,虽然成功破了大阵,却差点因此丧命!
于是,他再小心翼翼的走近了些,目光却突然停在离小木屋一丈远不到的古木上。
“哞……”
阿黄郁闷万分,仰天咆哮一声,大有一股遇人不淑怀才不孕的感觉!
与此同时,周围大地一阵阵晃动,左右摇摆。而聂晨风,也被震得从树干间跌落在地面,气血沸腾,经脉有所损伤!
说罢,不管聂晨风的疑惑阿黄低吼一声,放大身躯到十丈,然后张开大口就吐出瀑布般的河水来。
“这破屋应该被人动了手脚,若非本龙乃是阵纹高手你小子进去了即使是王者,不死也将重伤啊!”
“哇哈哈哈,晨小子,你是不知道本龙闻香识女人的本事?”
“糟糕……”
乱叫着,它便朝小屋俯冲而去。寒光闪闪的半丈龙爪,显得锋利无比,看其气势,毫无疑问能抓碎一座大山——它就是想一爪子将小屋抓碎,让其中的杀阵直接毁灭!
越是靠近下方,重力场就越大,他们修为也被压制得最低。在这禁地中,什么危险都可能有,聂晨风带领两尊魔兽也不敢飞行,怕暴露身份或者走漏气息,引得暗中强大存在来袭杀,就不好了。
片刻后,神识覆盖小屋仔细察看了下,晨风却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
心中有些郁闷,聂晨风彻底没了脾气,望望小木屋,又看看头顶。
“就凭看脚丫、闻气味,你就将男女分别出来了?”
不可能用魔刀来劈斩?一枚小叶子,至于动用亡魔吗?而且就算能斩下来,又怎能保证叶子不受损毁?刚才巨大的冲击力,与威压,他可是亲身经历,保不准叶子没得手,他就被反震之力震荡得五脏俱损了。
然而奇异的是,阿黄以水漫金山之势喷出的能量河流,却并未能冲毁这残存的小屋。
阿黄大言不惭,仰头望着天,拍拍胸脯道:“遥想当年,金戈铁马本龙气吞万里如虎,左牵黄,右擎苍,身边美女投怀送抱衣服全都脱光光。那时我年芳十八,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哪像今日这个落魄模样……”
“轰”的一声传来。
“看来,当初紫馨和王婆婆应该就住在这里啊!”
一人两兽踩着树冠不断奔逃,逃一路,树林要么树冠齐刷刷的滑落,要么就从树干直接被切割开,就像是地震一般,强大的刀气冲击波荡漾了方圆一里——要知道以聂晨风现在的修为,在这禁地中神识覆盖面才是一里左右,而这刀气杀伤力也达到如此范围,这该是多么恐怖?
“嘭——”
“咦?这不是紫馨与王婆婆当年住的那间破茅屋吗?”
“嗷呜呜呜……痛死本龙了啊!”
快到晌午时,一人两兽终于来到半山腰处。
只见,一人两兽身后,残破的小屋中正飙射出道道恐怖的刀气。每一刀,都带着劈开华山之势紧跟而来。
突然,他又心中大叫不好。
“原来是原始小树上的一枚叶片啊!”
想到当年一看似平静的村庄,蛇人与妖月公主、横氏兄弟等人却事先在暗中布下幻象迷天大阵暗害自己,他就一阵后怕。那次女神林若曦,还因此和他闹起来,执意要离开,却难以逃出。身受重伤后,淋得全身湿透的她回到了小木屋,还与他过了一夜。
还好,白天的波动并未引来强大的凶兽。否则一石激起千层lang,几十只数百只洪荒恐龙怒踏而来,连聂晨风都要望风而逃了。不过,令他疑惑不解的是,布下小木屋杀阵的人竟然还未露面,不知道是已经走远还是在暗中窥探!
当然,其一是为了灭杀自己,也许其二便是为遮掩秘密。
聂晨风没好气儿的道,瞪了阿黄一眼。
伸手摸着桌子上的灰,他又检查了下古琴,心中却突然产生一个疑问道:琴是几个时辰前放于此的,刚才的七道刀芒,也是由此琴发出,来人怎么会有聚集周遭古木能量为我所用的本事?人不在,孤琴亦能杀人?
“难道是与屋旁的那棵古木有关?”
突然,灵光一闪,他像是由此捕捉到了什么,于是连忙夺门而出,想要再察看一下那株古树!
古木依旧,张牙舞爪,干枯,宛若风烛残年的老人。稀疏的枝丫上,只剩下几片叶子,摇摆,随时都将随风飘落。树皮褶皱,是历经沧桑的老人的脸,面对世间的变幻莫测,只有亘古不变的慈祥、善颜!
在这一刻,聂晨风看到眼前之树竟然感觉如此亲切,仿佛自己已经化为古树的一部分……
冷漠的世间,需要一双眼,看穿一切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