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醉白楼最最拿手的几道菜都送了上来,都是由袁文彦站在柳五儿身边,轻声慢语,一一给柳五儿介绍这些菜品的名称用料。
柳五儿吃得眉眼笑。
这醉白楼,在扬州也是历经百年的老字号了。这最拿手的菜品之中,有不少是祖上传下来的,经过千锤百炼,不断改良配方,到了如今,果然是一绝。不少菜品的搭配、调味,甚至摆盘,都很有可取的地方。柳五儿心想,还是到这等有底蕴的酒楼来偷师,比较有效率啊!
少时,柳五儿和雪雁两个,将菜品都尝过,觉得肚内有七八分饱的时候,才放下筷子,接过女小二奉上的茶水喝了起来。
袁文彦微笑着在旁侍立着,丝毫不曾将侍奉柳五儿吃饭当做一件苦差事。
相反,他看着柳五儿吃得香甜,眼中的笑意就越盛。
大约天下的厨子,此时此刻,都会是一般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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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柳五儿吃饱喝足,她才抬起头,亮晶晶的眸子看着袁文彦。
袁文彦的脸,却不知为何,腾的一下红了,赶紧挪开了视线。
雪雁眨了眨眼睛,似乎体会出了袁文彦情绪中的一点不对劲,笑道:“这位袁家主,您要是在县主回京之后,想再见到县主,那便将你这‘醉白楼’好好经营,将来再开到京里去不就行了吗?”
难道,当初眼前的这名女子说出这样的话,就是因为在码头见到的那个奇奇怪怪的人。
袁文彦脸颊又微微红了红,却鼓起勇气追问了一句,道:“请问小姐将去向何处?”
只听雪雁“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袁文彦登时更加窘迫,头也不敢抬,只听雪雁好像贴着柳五儿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被柳五儿啐了回去。而究竟说了什么,袁文彦却不敢想。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就顺口说了出来:“前几天那位金陵府过来的薛家节妇,是不是曾经认识梅小姐的?”
女小二和雪雁两人,张罗着将地面上的碎瓷片赶紧扫去,免得伤到人。而柳五儿与袁文彦两个,却直如两只斗鸡一样,直直地立着,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梅姑娘……不是,是县……县主,您要离开扬州府?”袁文彦当真紧张起来——难道,他以后就再也见不到这如美眷,如斯笑颜?
“袁少爷,这次的事情,我真的要谢谢你——”柳五儿轻声道谢。
“薛家那位夫人,今天上午从东关上的船,应该是先去往瓜洲,再往金陵去吧!”其实袁文彦也不晓得为什么自己会说起这些。
袁文彦很是艰涩地答道:“是一名男子,面目看不清楚……”
“回京!”柳五儿低声道。
柳五儿点点头,黯然了片刻,又笑道:“能相识一场,便是好的。袁少爷,我以前曾经言语得罪过你,也请你不要在意才是——”
只听“当”的一声,柳五儿手中一只白瓷的水盅,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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