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是因为这样,才显得宁静,远离东都的尘嚣,返璞归真。
“小姐,前头三步是楼梯。”芙蕖压低声音提示。
此去桃谷,尚需两日左右的时间。
一袭素衣,不见半点富贵之色,而那些护院,皆是从侧门进去,并未与其同行。看上去,她们不过是路过的寻常女子,没有半点惹人注目之相。
马车在颠簸的小道上慢慢走着,前头有护院开路。这些护院只负责护送她们抵达桃谷就会回去,不会打扰上官靖羽的静养。
“大堂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乞丐,正抱着一根竹竿子睡觉,浑身邋里邋遢的。”芙蕖蹙眉,“还有就是靠近柜台那头,有个头戴白身着红衣的俏女子,一个人吃着饭。小姐,就这么几个人。”
“是是是。”店小二快步出去。
上官靖羽稍稍蹙眉,听着芙蕖将门关上,“芙蕖,大堂内坐了多少人?”
“好嘞!”店小二应声,快速出门。
“还有呢?”她继续问。
芙蕖从怀里掏出打赏的碎银,“送房里就是,还有我们的那几个随扈,烦劳店小二招呼一声,给安置妥当。”
这是怎么了?
“倒是挺快!”芙蕖开了门,将饭菜都端到了案上,便朝着店小二道,“好了,你下去吧,有事我们会找你!”
“那怎么办?如何通知咱们的护院?”芙蕖咬着唇,悄悄打开门缝,“小姐,咱护院都去大堂了怎么办?这是黑店,那这里的饭菜……”
“像屠夫?”上官靖羽一怔。
“要上好的房间。”芙蕖搀着上官靖羽往楼梯走去,顺势环顾四下的布置与看客们。这是上官靖羽交代的,每到一个地方,必先看景、看人、看物,一个也不能放过。
“靴子落地有音,就不怕扰客吗?何况穷乡僻壤,店小二怎么舍得钱买靴子?”上官靖羽摘下头上的轻纱斗笠,空荡荡的眸子里,满是冷然之色,“脚步轻盈,落地无声,即便一路小跑,也不见半点喘息之气。进来的时候,呼吸收放自如,他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门外响起了店小二奔跑的脚步声,而后是叩门之音,“客官,您的热水和饭菜!”
“二位姑娘,这饭菜是去大堂还是送到房里?”店小二忙问。
“外头那些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上官靖羽起身,“书生岂会与屠夫为伍,店家又怎会让邋遢乞丐入堂睡觉?寡妇穿红戴白,出入客栈,更非寻常。”
“芙蕖,这店小二穿的是靴子还是布鞋?”上官靖羽忽然问。
芙蕖颔首,“是呢,案上摆着大斧子,不是屠夫也是个砍柴的吧!”
芙蕖扭头望着默不作声的上官靖羽,“小姐,要不要住店?”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热情的上前。
上官靖羽伸手摸到桌案上的饭菜,将自己头上的银簪取下,“芙蕖,探探看。”
芙蕖会意,银簪入了饭菜,半截呈黑,“小姐,有毒。”
“不,这些人并不打算让我们死。”她低头嗅着饭菜,“有些酸涩,味微浊,沾舌微麻。”她以指尖稍稍沾了少许在舌尖,而后啐在地上,“是**散,分量不轻。”
“小姐,那怎么办?”芙蕖气息微乱。
上官靖羽站起身子,“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芙蕖,忍着!”音落,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芙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