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护院都打发走了,每隔三日会送瓜果蔬菜过来。”芙蕖小声的开口,上官靖羽的安静让她觉得有些不安。
“我只是瞎了,而不是要死。”她摇头。
阳光再好,再好,她的世界里也唯有漆黑一片。
院子里,有瓣随风零落,扑在脸上凉飕飕的,伴随着桃特有的香气。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听爹说,娘当初酿了不少桃酒藏在地窖里。如今,我倒是有些酒馋了。”
闻言,芙蕖便将柜子里的那包干递到她手上,“这布包上头的蔷薇像是苏绣,跟小姐衣服上的很像。”
芙蕖点了头,将房间翻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
仿佛想起了什么,芙蕖扑通跪地,哽咽了音色,“小姐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该死!”
“从未醉过,醉一回也是好的。”她站在那里,迎风笑着,眼底却晦涩黯淡。
芙蕖快速跑来,“重公子?你为何会出现在此?这位是……”
上官靖羽一怔,“干?”
“小姐,你怎么了?”芙蕖不解。
上官靖羽不知道母亲为何会住在这里,每每问起,父亲总是胡乱搪塞,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久而久之,她也不再多问。
重锡笑道,“相逢自然是好的,哪有不好之说。如今你是我的病人,我们也算有了过命之交。”
只是这车轱辘声中,还夹杂着脚步声,只怕来的并非他一人。
“颜色红得像血。”芙蕖一本正经的回答,铺着床褥。
后来呢……
鲜血满目,沿着脸颊徐徐滚落。
鼻间嗅着熟悉的蔷薇香气,淡淡的,痛彻心扉。
“自然是知道你在此,才会奉命而来。这位是我师妹——素颜。”重锡笑道,车轱辘声渐行渐近,终于停驻在她面前。
手,微颤着抚上自己的双眸,视线里一片漆黑。
得上官靖羽的母亲搭救,到了桃谷。
她不想让自己,更不会让上官家,重蹈覆辙。
她想起了他送她的蔷薇园,想起了他站在院子里,折一支蔷薇簪在她的鬓间,说是满身的刺都只是为了保护她一人。
“重锡?”她低吐两字。
闻言,上官靖羽的眼神陡然黯淡了一下。
耳畔传来熟悉的车轱辘声响,伴随一声轻笑,“酒不醉人人自醉,美人美景何须酒。”
有一略带沉稳的女子之音响起,“师兄是来给你治眼睛的,难道要叙旧到天亮?”语罢,竟朝着芙蕖道,“收拾两个房间,我看她双目晦涩,只怕一时半会好不了,大抵要多留几日才行。”
芙蕖刚要反驳她的无礼,却被上官靖羽一把按住。
“芙蕖,收拾房间。”她淡然轻笑,转身朝着大堂走去。
重锡就跟在她后头,看着她毫无拘束,极为自然的走进堂内,而后优雅坐定。那一刻,他的眸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她这与明眼人的举动何异?<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