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虚体弱,脉象虚浮,额带虚汗。想来是你近段时间,夜不成寐、饮食不调所致。”他淡淡的开口。
她手中的刃口停在半空,心,提到了嗓子眼。
深吸一口气,上官靖羽缓缓放下手中短刃,却哑了声音道,“是吗?想不到三皇子还会岐黄之术,真是匪夷所思。”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萧东离没有松手,依旧将指尖搭在她的脉上,“上官姑娘放宽心就是,二皇兄素来仁义,想来不会薄待了你。这二王府的后院,虽有不少女子,不过以上官姑娘的身份地位,想来都不足为惧。”
他说得格外平静,她却听得心如刀割。几番抬手欲将短刃刺向他,又次次放下。
她看不见,未必能一击必中。
若他不死,她定然难逃一死。
刺杀皇子,罪无可恕。到了皇帝那里,以命抵命的道理都是无可逾越的。王法条条,不是闹着玩的,也不是凭着丞相之位就能为所欲为的。
萧东离,始终是三皇子。
可是……她真的想他死吗?
芙蕖是第一个冲进屋的人,急忙去了床榻,慌慌张张掀开帷幔低道,“小姐你怎样?小姐你怎么……”
他……走了?
她隔着帷幔张了张嘴,却在那一瞬间,发现无话可说。
身后的上官靖羽,听着芙蕖极度压抑的喘息,心头泛着酸楚。
二姨娘胡慧茹还在禁足,庶二小姐——上官梨香自然是不得宠的。即便受了惊吓,甚至于险些伤于马下,也没有府中之人出来关慰。
芙蕖虽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既然是小姐说的,自然是别有深意的。
“阿靖怎样?”刘玉走进门来。
“无妨。”青墨点了一下头,与萧东离交换了眼神。
萧东离一怔,回过头才发觉,上官梨香的手中正捧着一枚玉簪。伸手探了探自己的腰怀,想来是方才马惊的时候不小心落下。
长寿……
难道还要她在十年后再死一次?
帐内,上官靖羽重重合上双眸,任凭泪水沿着眼角不断滚落。
“我……我没事。”上官梨香微微抬头,素白的肤色,姣好的五官越发楚楚动人。眸中噙泪,却好似欲说还休,教人心生怜惜。
及至二人出去,芙蕖才松一口气,待关了门才敢捋起床幔,“小姐怎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还是那三皇子对你……”
方才受了惊吓,此刻已然是一枝梨春带雨。
“没事就好。”萧东离转身便走。
眸色陡沉,萧东离看了上官梨香一眼,快速翻身下马。
“那好,你好好照顾小姐。”刘玉轻叹道,“阿靖这身子骨太弱,是该静养的。”
绝不!
手上的短刃,终于放回枕头底下。她仰躺着,视线里漆黑一片,却有滚烫的东西沿着眼角,无声无息的滑落。
青墨行至马前,查探了马匹的嘴角,又回头望着瘦弱的上官梨香,半垂下眉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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