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咬唇,怒上心头,“你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吗?”
“无耻!”她轻嗤,又不敢大声,免得引起旁人注目。
文安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半晌。
不远处,上官靖羽蹙眉,朝着素颜使了个眼色,“素颜。”
傅少鸿嬉皮笑脸的将一盘素油豆腐推倒她跟前,“豆腐好吃吗?”
上官靖羽笑了笑,“尽说胡话,你又不是神,如何敕令百齐开?这蔷薇的期已过,只能等明年。”
身子重重落地,惊得一旁用餐的人纷纷侧目。
“是是是!”文安急忙去盛了一碗饭递给傅少鸿,“少将军,奴才去给您端斋菜过来。”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什么都没说!”素颜稳稳的坐定,顾自用饭。
素颜颔首,端着自己的碗筷朝着芙蕖走去。
他饶有兴致的望着她的窘态,不怀好意的笑着。
重锡?
白皙的肌肤上,那一滴嫣红夺目的血,若红梅映雪般的妖娆。
除非是……
“无碍。”上官靖羽摇着头,将指尖含在嘴里,“不疼。”
“黄鼠狼给鸡拜年。”芙蕖瞥了他一眼,不予理睬。
蓦地,她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傅少鸿和芙蕖的正中间,而后一本正经的朝着傅少鸿瞪眼,“让开让开,没瞧见人家正吃饭吗?死皮赖脸的凑上来作甚?”
“小姐,斋饭备下了。”芙蕖低低的开口,生怕惊了她。
“你说我是黄鼠狼?那么你便是那只鸡咯!”他挑眉看她,口吻逗趣,“黄鼠狼偷鸡吃,倒是蛮符合我们两个的状况。想那日……”
素颜取下她的裙摆,“蔷薇都谢了,这一身的刺有什么好看的。你若喜欢,来日说一声,我必教它一夜满枝。”
“不用!”傅少鸿缓步走到芙蕖的另一侧,剜了素颜一眼,堂而皇之的坐下来。
傅少鸿伸手直扣素颜的肩头,想将其直接拽下来。哪知素颜早就看出他的招式,反手一扣,反而扣住了他的手腕,直接将其甩出去。
文安从外头跑进来,一抹额头的汗,“少将军,我总算找到你了!”
芙蕖不愿上官靖羽为自己坏了规矩,执意去正堂用餐。
小姐莫不是喜欢上了重锡吧?
素颜跟着上官靖羽去了帘子后头,国寺里人来人往,有不少的达官贵人。芙蕖怕惹人非议,万一教人看见她与自家小姐同席而坐,只怕回去免不得一顿家法。
但入乡随俗,来了庙堂,自然不敢以尊贵自居。若无必要,谁都不愿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
“你!”芙蕖愠怒,“你滚开!”
“瞪什么瞪,瞪什么瞪!食不言寝不语,这道理你娘没教你吗?”素颜放下碗筷,轻哼一声坐在芙蕖身边。
“知道了。”素颜颔首回礼,与芙蕖缓步朝着上官靖羽走去。
中间是正堂,大批的和尚井然有序的落座就餐。左侧隔着一道薄纱,后头是一些小姐少爷们用餐之地。若是不愿在此,也可以送入禅房。
天知道,桌案上两双筷子在拼力,桌子底下两双腿也开始打架。
佛前,众生皆平等。
桌子止不住摇晃,拼命的摇晃。
下一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二人皆拍案而起。
桌子应声断裂,芙蕖“咻”的一声站起身来,端着碗筷愣在那里。地上,斋菜斋饭散了一地,碗瓷碎得到处都是。
“死丫头,敢跟我动手!”傅少鸿怒不可遏。
素颜随手取出腰后的鞭子,“打就打,谁输谁是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