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靖羽来不及拒绝,已被带入眠月楼。
“芙蕖,里头人多眼杂不太方便,你在外头等着就是!”素颜看出芙蕖脸上的畏缩之意,快速拉着上官靖羽入门。
秋月则开始为她加菜,笑得腼腆而绝美。
她不语。
“好嘞,上座上座!”妈妈亲自引着二人去了二楼的雅间。
“这是……”上官靖羽蹙眉,“青楼?”
刚刚进门,就见眠月楼的当家妈妈快速过来。年过四旬的女人,风韵犹存。历经风尘的脸上,笑得枝乱颤,上官靖羽唯恐她的厚粉一笑就掉。
“这里的女子,从踏入眠月楼开始,每人都必须学会一样技巧。刺绣的刺绣,舞乐的舞乐,甚至有人练得一手好字。若是哪日厌了这风月场,随时都能离开。”素颜为上官靖羽斟酒。
“废话少说,老地方。”素颜一把推开她。
“素颜姑娘!”妈妈一眼就认出了素颜,竟表现得极为恭维,甚至带着明显的讨好之意,“您可是好久不来了。”她下意识的往素颜身后看了看,“公子没来?”
“公子,喝酒啊!”身着蓝衣的春端着酒,直往上官靖羽的唇上凑。
“其实这里的女子,多数为生活所迫,并非都是自愿。”素颜轻叹一声,“在你们这些大家闺秀看来,这些人卑贱至绝。糟践自己,祸害旁人,委实是害群之马。但在我看来,她们都是自食其力的,没什么见不得人。”
闻言,芙蕖无言以对。
“是!”春、秋月随即起身,对素颜言听计从。
妈妈一声,“没问题!”便快步出门。
闻言,那两名妖娆的女子,一左一右的坐在上官靖羽身边,亲昵的唤着“公子”。
“脏?嫌脏你就在外头等着!”素颜不由分说拽着、还在犹豫的上官靖羽往里头走,边走边道,“谁家的清白姑娘愿意来这里,卖身、卖艺还卖笑?日日看人脸色,强颜欢笑的度日。若非逼于无奈,谁不想在家,安安稳稳的做个家妇?”
放不下爱与恨,不如放下自己。
车外,素颜一声“到了”,上官靖羽便掀开帘子,当下愣在当场。这哪里是什么食为天,顶上斗大的牌处,挂着清晰的“眠月楼”三个字。
可是……
素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才道,“好了好了,让公子看看你们的本事。免得教人以为,咱眠月楼的姑娘,一无是处。”
春、秋月抱起了琵琶,指尖婉转,曲音犹如天籁。
“来,我敬你一杯。”素颜见她不语,便转了话锋。
人世太累,难寻一片净土。
“比之宫中的歌舞姬如何?”素颜问。
素颜笑着拽她下了马车,“没错,是青楼,而且是东都城最繁华的青楼。这里的姑娘一个个如似玉,多才多艺,保管教你满意!”
这是上官靖羽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言论,在她所接受的教育里,女子该三从四德,还有所谓的贞洁是不容侵犯和亵渎的。
“为何?”素颜不解,“这是素酒,不会醉人。”
“爹说过,我不能沾酒,一滴都不行。”她不是不喝,是不能喝。
素颜不信,“试试也无妨,这素酒可是上好的桂酿。”说着,她竟走到上官靖羽身边,二话不说送入她口中。
上官靖羽一时没防备,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眸子骇然瞪大,却听得门外忽然传来清晰的车轱辘响声。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