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定的看着他,“什么愿?”
红了眼眶,湿了眼眶,她抬步走进门去。
他蹙眉,继而笑得如孩提般干净,口吻略带戏虐,“要我脱完吗?”
身后,重锡声音微沉微冷,“如果我应了你,你许我何物?”
她不答,却倔强的昂起头,不去迎他灼热的眸。他却能看见她眼角的晶莹,隐忍而微颤着,始终不肯淌下。
俯身蹲下,上官靖羽的视线仔仔细细的将他的左胳膊检查个遍,没有伤痕,怎么会没有伤痕?她不敢置信的望着他,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胳膊肘,平坦如实,不似有什么覆盖之物。
“他既然这么好,那你能跟心里的他说一说吗?让他让点位置给我,哪怕就一点点。”他眸色微暗,容色微凉,却笑着开口。
眸中噙泪,她推开了门。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半带宠溺的低吐,“不如这样,你许我一个愿,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我就帮你去救萧东离。”
推开那扇门,就好像推开了所有,自己想要极力隐藏的前世今生。
庭院上方挂着一张匾额,上头清晰的写着“蔷薇苑”。
“我没有骗你,等你把葫芦吃完,我就会回来。”温软而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暖阁内传来。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残瓦深苔寻常陌,垂绺青藤绿丝条。若无浑身纤骨刺,怎得蝶深独采撷。”她低低的吟着,缓步走进院中,有泪在眼中盈动,始终不肯落下。
上官靖羽望着他手上的伤,“我帮你包扎一下!”
重锡苦涩一笑,“那就是全部。”
下一刻,她疯似的夺门而去。
“一厢情愿吗?”他问。
四下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我是御羽山庄的主人。”重锡抬头看她,“还有什么想问的。”
她因为气急,一时竟无语凝噎。
景物依旧,心却疼得无以复加。
下一刻,玉蚕丝在他的指尖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顷刻间便滴落在他素白的衣衫之上。血滴慢慢晕开,像极了桃谷里的桃。颜色鲜艳,色彩夺目。
“不必!”他从袖中取出一块帕子,顾自勒紧了伤口止血。意识到她身形一震,重锡放缓了口吻,“你跟三皇子……什么关系?为何要救她?”
那间属于他们的新房,连物什摆设,都没有分毫之差,好似她走进的不是御羽山庄,而是三王府。
见她蹙眉,他一笑点头,继而轻叹,“原本,我觉得酒乃万恶之一,酒后无德,造就多少千古遗憾。然则现在,我却觉得酒是个好东西。”
上官靖羽快步朝外头走去。
想了想,上官靖羽重重点头。
上官靖羽仲怔,想了想,这才摇头。
还是一模一样。
在他的脸上,她看到了酒后的微红。他本肤光如玉,如今泛着少许微红,竟有种美人醉酒之态。神情恹恹,倒是越发教人不忍责怪。
她要知道,这御羽山庄的主人是谁,她要知道这山庄的主人,如此举动是何居心。她如老马识途般,跑在熟悉的回廊里。
难道她的猜测都是错的?
他跟萧东离……
“你在怀疑什么?”他问。
上官靖羽面颊绯红,神情略显窘迫,只是缓缓站起身子,“没什么。”
“你想证实,我到底是重锡,还是萧东离?抑或,两者皆是。”他淡淡的开口。<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