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不断的摇着头,瞬时泪如雨下。奈何嘴里塞着布,压根发不出声音,只能听着外头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呼唤声终归消弭无踪。
芙蕖出来半晌都不见回去,那素颜是个急性子,自然要出去寻的。
音落,便有丫鬟挥手,狠狠掌掴芙蕖的脸颊。
“小姐,真的要丢下去吗?”丫鬟有些犹豫,还以为自家小姐开玩笑,但看现在的模样,似乎不是开玩笑,而是……来真的!
年玉莹嫣然轻笑,朱唇微启,浅浅道,“是吗?那待会可要小心伺候着,送她好生上路。”
“是你撞的小姐?”芙蕖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想逃。
杀人?
年玉莹冷然,示意丫头把芙蕖拖进里头,免得惊了外头。
年玉莹想了想,“要不然,扒了丢下去?如此,底下的那些鱼啊虾的,倒能好好的饱餐一顿。”
门外,有脚步声走过,一路响着素颜的声音,“芙蕖?芙蕖你在哪?这丫头,不知去哪里厮混了,出去就不知道回来……”
她刚要喊出声,随即被两名丫鬟压住,嘴里被快速塞了一块碎布。
“贱人!”年玉莹惊惧无措的望着身上的唾沫,丫头急忙上前为其擦拭。
哪知年玉莹身边的两个丫鬟抢先一步,堵在了门口,主仆三人笑得教人心寒。
既然年玉莹有心要杀她,那她不如骂个痛快。
她本是怯懦之人,然则人之将死,还有什么可怕的。
“三皇子就是知道你这样的蛇蝎心肠,才会不要你的!你这个蛇蝎毒妇,若我是三皇子,我宁可孤独终老,也不会沾你分毫!来人啊,救命,救……”还不待说完,芙蕖的嘴再次被碎布塞住。
年玉莹一脚踹在芙蕖的脸上,唇齿相咬,芙蕖的嘴里破了皮,因嘴里塞着布,鲜血只能沿着唇角缓缓溢出。嘴里,好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下一刻,她忽然低头,直视芙蕖愤怒而憎恨的泪眸,“可惜,我当时只想教训上官靖羽,一雪赋兴楼之耻。否则,我要是让车夫撞过去,你们必死无疑。所以你该感激我手下留情,而不是来恨我。要恨,就恨你听到了不该听的。替她强出头,注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问你一件事,你如实回答,我就放了你,否则就算上官靖羽来了,也救不了你。听明白没有?”年玉莹想了想才道,“我问你,三皇子拒婚,与上官靖羽到底有没有关系?他们两个之间,是不是不清不楚?”
芙蕖被死死压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如今连喊都喊不出声来。
还不待芙蕖说完,脸上瞬时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芙蕖不慎,一下子扑在地上。指节陡然一阵剧痛,年玉莹华贵的绣鞋子已经踩在了她的手背上。
“哭有什么用?”年玉莹用脚尖轻轻踢打着芙蕖的脸,“啧啧啧,长得还不赖,可惜……”她看了一眼窗外,“瞧见没有,外头天气好,这水也干干净净,刚好能帮你洗一下。这小脸蛋哭脏了,真是一点都不好看了!你们,把她丢下去洗洗!”
“不妨告诉你,那天下雨,我恰好经过,本也打算去国寺敬香的。不过……正好看见你们的马车停在路边,而上官靖羽就在那里站着。”年玉莹轻叹,“大好的机会,我岂能放过?”
下一刻,房门忽然被人狠狠踹开。
丫鬟们刚左右挟住芙蕖,愕然扭头望着门口,便是连年玉莹都愣住,下意识的退后两步。
上官靖羽站在门口,眸色肃杀狠戾,方才的踹门之力,是她所能爆发的,所有气力。
“既然福气那么好,不如留给你自己。”她一步一顿走进房内,面色平静无波,眸中却冷然如月,清冷得教人刺骨。
终于,她走到了年玉莹跟前,惊得年玉莹扑通一声跌坐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