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素颜不解，“你答应过……”

“去哪？”她问。

芙蕖道，“小姐，那竹楼好奇怪，竟与桃谷的一模一样。”

小心翼翼的走在雪地里，她侧耳听着，似乎有重物碾压雪堆之音。掌心摊开，微凉的雪落在掌心，稍瞬即化。下一刻，竟有温暖的手覆住了她的掌心，继而将她的手，温柔的捏在掌心。

素颜挑眉，“不说。”

蓦地，手上一松，素颜及时撤了手。她听见素颜驱赶芙蕖的声音，有雪从天空落下，割得脸上的肌肤，微微的疼。不少雪朵落入脖颈，瞬时化开，惹得身上一阵阵沁凉。

“好了！”素颜从袖中取出一条白绫，“把眼睛覆上。”

素颜蹙眉，“若是能看见蔷薇开呢？”

上官靖羽依言，走下三个台阶。

“我没答应过，我只是说，到时候再看情况。”她深吸一口气，“外头下着雪，我不想出门。何况今儿夜里家里该吃团圆饭，我……还是不出去罢。”

世界里又恢复了一片漆黑。

芙蕖点头，“总比小姐窝在房内，看经文、抄经卷的好。”

竹楼，顾名思义，都是竹子做的，可不是一样吗？

“哦。”她低低的应了一声。

素颜哑然。

上官靖羽伸手想要解开脸上的白绫，却听得素颜高声道，“不许解开，解开连朋友都没得做。”

唇边浅浅一笑，她低低的喊了一声，“重锡？”

“我不想出去。”上官靖羽起身穿好衣服，淡淡的回了素颜。

芙蕖撑着伞，素颜搀着她往前走。

上官靖羽回眸看她，“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有伞遮过头顶，挡去了所有落下的雪。

四下除了“嗖嗖”的下雪之音，并无其他。

想了想，似乎也有点道理。

她站着不动，任凭素颜用白绫覆住了双目。

“我说真的。”素颜见她已经穿好衣服，拽着她的手便往外走，“可曾见过雪中蔷薇开？”

上官靖羽一笑，“何必弄得如此神秘？”

“总归不会卖了你就是。”素颜撇撇嘴，“果然是相府出来的，如此谨慎。”

芙蕖不明所以，只是上前为上官靖羽去柜子里取了衣服，“小姐，今儿个……”

上官靖羽扭头望着芙蕖，芙蕖急忙摆手，“小姐别看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情的。”

“阿靖。”素颜快步进门，“赶紧穿上衣服，我带你出门。”

她一怔，“去哪？”

“谁都帮不了我。”她眸色黯淡，定定的望着回廊外，纷纷扬扬的大雪。

素颜点头，“看蔷薇，自然不能去御羽山庄。”

“是我。”他道。

她瞬时用另一只手，将脸上的白绫扯下，紧闭的眸适应了一下外界的亮光。略显模糊的视线里，她看见了与自己十指紧扣的重锡。

雪地里，白茫茫的一片。

他端坐轮椅，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为她撑着伞，眸色温和，掌心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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