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晚上的“偷听”,容溪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判断,如果说之前只是怀疑太子,那么现在,经过那个文幕僚的得意炫耀,就已经可以断定,容将军的确是被陷害的,此事一定和太子脱不了干系。
冷亦修说得对,扣下那个文幕僚,除了能够引起太子的警觉以外,其它的一点用处也没有,姓文的那个蠢货,他自己都不知道已经搅入了容家的案子中,否则一定会吓得浑身发抖。
现在,关键就在于那个小太监了,可是……要怎么接近太子身边,找到那个小太监呢?
容溪站在树下闭着眼睛思索,忽然听到轻轻的脚步声慢慢走来,她并没有睁开眼,只是感觉到两道探究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
“你是什么人?”身后廊下响起梅香的声音。
“咦,你又是什么人?”这声音传来,容溪豁然睁开了眼睛。
站在她眼前的是,是苏婷的贴身丫环桃红,容溪的目光顿时一锐,桃红忘记了对梅香的质问,被她的目光一扫,身子微微一抖,急忙施礼道:“王妃……奴婢见过王妃。”
“有事?”容溪简短的问道,对于这种人,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思去应付,低级的宅斗,向来不适合自己--档次太低。
“王妃,王妃救命啊……”桃红再抬起头来时,一双眼睛含着热泪,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像只可怜的小猫。
但是,容溪也没有忘了,猫是有利爪的,她神情不弯,依旧冷淡,再次问道:“有事?”
“说什么?”
孝儿眼睛巴巴的望着容溪,容溪并不看她,只是盯着桃红道:“既然你如此坚决,那么……你不妨说说,究竟要本王妃如何救你?帮你向苏侧妃求求情可好?”
“可是,你是苏婷的贴身丫环,要本王妃怎么救你?”容溪淡淡开口,夹杂着一丝凉意,眼神里笑意微微。
容溪扭头看向梅香,“梅香,这差事你可敢接?”
“说王府包庇了通敌的要犯!要搜府!”孝儿的手指紧紧的搅在一起,胸脯一起一伏。
这天吃过了早饭,冷亦修来到红袖苑,他已经知道桃红留在这里的事,也没有多说什么,这次一来,见到容溪便是一笑说道:“容溪,今天本王有事求你来了。”
“那她会更加重罚奴婢的!”桃红急急的说道,眼睛里都露出急切的光,“奴婢想请王妃开口,让奴婢来王妃身边伺候!”
孝儿和容溪的目光一撞,脸腾的一红,慢慢的低下头去,不再多话,桃红的眼底微亮,急忙跪下说道:“王妃,还请您救奴婢,奴婢虽然为奴,但也不愿意嫁给一个傻子啊。”
“也好。”容溪轻笑,只是笑意只在眉宇间,并不曾到达眼底,而她的眼中,杀意微微。
“是。”梅香心头激动,王爷……真是细心的,居然也十分在意自己的安全!
“这……”孝儿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您这一说我才想起来是和平常那些侍卫不同的,今天的侍卫穿的黄衣黑裤,外面是金色的铠甲!手里拿是黑色的长枪,对了,身上还背着弓!”
容溪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风,也突然静了下来,仿佛有人往空气中泼了一大碗浆糊,粘而稠,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容溪垂着眼睑转过头来,与冷亦修的目光一碰,眼底闪过一丝冷然的光,半晌,微微一笑,轻声道:“好。”
“孝儿,你可看清了,是什么样的侍卫?穿着什么样的侍卫?拿什么样的兵器?”容溪突然话题一转问道。
容溪只是淡淡一笑,坐在梳妆台前,轻轻的划上眉毛,眉桃微微向上挑起,威严自生,气势逼人。
桃红呆了一下,没有想到自己这般惨样,王妃也不动容,这真是太奇怪了,按照王妃的性子,不应该拉着自己的伤,哭得比自己还惨吗?
桃红在红袖苑留了下来,容溪并没有刻意去观察她考验她,而桃红则表现得非常积极,什么事情都抢着做,嘴巴也甜,对孝儿、梅香都是姐姐长、姐姐短,对容溪就更不用说了,细心、体贴、周到,不该问的事情绝不多嘴。
她说着,轻轻的扯起衣衫来,露出的胳膊上都是青紫的伤痕,好不可怜,刚从屋里走出来的孝儿看着那两条胳膊也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桃红有些尴尬的放下了袖子,一双手在下面紧紧的握了起来:“所以,请王妃救救奴婢,好让奴婢脱离苦海。”
“正因为奴婢是苏侧妃的贴身丫环,所以奴婢自小就受到她的虐待,现在真是受够了,而且……”桃红顿了顿,眼圈再度红了起来:“苏侧妃如果奴婢再犯错,她就把奴婢许给前院刘嬷嬷的儿子。”
“有侍卫包围了王府!”孝儿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说道:“那些侍卫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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