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那扇开着的窗子突然发出声响,风吹动着它,来回的在那里撞击,太子霍然回头,仿佛一个人影在窗子前一晃,突然就不见了。
冷亦修看着她八风不动的样子,气得咬牙,“你不能说句话吗?”
“十五!”良久,宁王在廊下暴喝。
“……”
他摒住了呼吸,手指微微颤抖,拨开那块石头,慢慢捏死那页薄而脆的纸,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枚印章。
“殿下,您怎么了?”身后响起一道轻柔的女声。
冷亦修拖过一把椅子坐下,“我都快饿死了。”
“不能。”空溪回答的干脆。
良久,她勾唇笑了笑。
他的心突然一跳。
次日清晨,冷亦修正想着要不要去红袖苑去混一顿早膳,去了之后又以什么理由呢?他正思索着,理由送上门来了。
太子的目光掠过那些摇晃的影子,心里突然生出丝丝的凉意,那影子晃晃,似在慢慢的延伸,似触碰到了自己的鞋尖……
说罢,跳下床去,大殿里灯影摇摇,殿内的东西也透过这片光影,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影子,微风拂动,那影子也在慢慢的摇晃。
冷亦修急忙点头。
可是……他的眼前出现小路子死去的样子,还有那漫延在廊上的鲜血,如诡异的符,慢慢的延伸开来……太子抽了抽鼻子,似乎又闻到了血腥味儿,那样的浓而烈,一切就像重新在眼前浮现。
“哈哈,那怕什么?左不过都是太监。”太子看她这小女儿的娇羞心都飞扬了起来。
太子回头,穿着宽松长袍的女子站在殿中,她的小脸上写满了惊异,那样单薄而娇小,他吞了一口唾沫,“没事。”
两个太监急忙弯着腰退了出去,太子的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一些,他的胸脯一起一伏,汗湿透了后背。
容溪不动声色的吃着饭。
容溪靠着门板,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想着他刚才的那些命令,还有今天晚上他所做的那些和身份完全不相符的事情,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制度下,这个骄傲冷漠的天皇贵胄,想必做出那些事,会更加艰难吧……
“……”
“食不言,我以为你懂的。”容溪放下碗,淡淡的说道。
“嗯?怎么窗子开了?”太子感觉到一丝凉意,不悦的看了看那边开启的窗子,他刚想要开口叫人关窗,怀中的女人脸色一红,拉下他的手说道:“奴家去吧,现在这个样子……不愿意让人看到呢。”
太子忍不住叫了一声,他低头一看,两个太监在门左右昏睡,他们沉睡中的样子像死去的小路子的脸,又不像……听到他的叫声,两个太监揉了揉眼睛,看到他一脸震惊的站在门前,急忙顺势一滚,跄在地上不住的请罪。
容溪不动声色的吃着饭。
“院子里凉,王爷还是回房间再表演吧。”容溪的声音从门板后面传来。
他的脑海里掠过无数的光影和人的脸,最后定格在其中一张年轻的脸上,那是……那是……他喘了几口气,脚下加紧,急忙跑到了大殿的门口,他推开门一看,在门口门槛下正中央,有一块石头,下面压着一张薄薄的纸,那纸上是一个鲜红的私章印。
冷亦修转眼阴恻恻看了看门板,半晌,抬腿走了。
“等下。”容溪不动声色的吃着。
冷亦修清了清嗓子,往饭桌前蹭了几步,“菜色很精致嘛。”
“滚!滚!”太子大叫,声音凄厉,混合在风里,连风声都紧了紧。
“不嘛……不嘛,人家会不好意思,要不……”女子眨巴着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流露出几分狡黠和天真,“要不殿下去嘛,体贴一下奴家……”
容溪不动声色的吃着饭。
冷亦修的手停在脸上,刚才的那一抹得意也变得僵硬,他笑意微微,却听起来总像是咬牙切齿的,“容溪……”
早膳间的战斗第一回合,以容溪的不动声色胜出。
她不理会他,专心做自己的事,无意中一抬头发现那家伙已经快吃饱了,她的目光一凝,“你用的什么餐具?”
“你的。”冷亦修冲她一笑,“没关系,我不嫌弃你。”
“……”
第二回合,冷亦修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