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小子上哪儿见去?”胖厨子把菜入了锅,“吡啦”一声响,他的声音里从油烟中滚了出来,“那可是大人物,一看就不是凡人,通身的气派!光是眼神就能杀人!”
两个人的心一凉,干完了杂役,还要去盯茅房,还有比自己更命苦的暗卫吗?
“哇……好厉害呀,”刘五眼睛放光,“怪不得船主要拿出这样的菜来招待了!”
“你干什么呢?说你呢!”胖厨子叫了起来,铁铲指着张六,“洗干净,别喷上你的脏口水!那是用来做药膳的,你知道多名贵吗?”
“噢?为什么?”从船舱的套间内响起一个声音。
“我现在算是明白女主子为什么让咱们收敛眼神了……”冷十五叹了一口气。
何况,两个人的身上每个人都有几张银票呢,到了东疆和那边的关系接洽上,根本不用愁钱啊……船上的费用应该一上船就清了吧?
两个人“唰”的一下子从床上挺了起来,直立如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那一份庆幸,幸亏……没有再多说别的呀。
“仔细些!”胖厨子看着他被烟呛得鼻子眼泪一块流,语气软了一些,但依旧有些硬,“这可是京中来的客人点的菜,本来就挑剔,如果出了差错,咱们都不了干系!”
“记住,”容溪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打断了两个人的脚步,“要和船主讨价还价,尽量把工钱订得高一些,工钱所得,归你们自己所有。”
“搞定了?”容溪看着两个人问道。
张六低头洗着菜,看着盆里的那些珍贵的食材,一定是他们了,他用眼角瞄了瞄,发现没有人注意他,趁着擦手的功夫,从怀里带出一点药材,混进了洗好的菜里。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冷十五吞了一口唾沫,很想问问这到底是为什么,但是他深知,在冷亦修把他们收入麾下的时候就明确的说过,“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问为什么,而是去执行。”
她的声音并不高,很快的消散在风里,冷十五和冷十六两个人却如同被那话击中,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容溪微微一笑,她当然明白两个人心里的疑惑,她向前走了几步,声音压得更低说道:“齐王府的人也在船上,但是人太多一个一个查找起来,会浪费时间,而且还会引人注意,而混入灶上,留意他们所点的饭菜,就会很快有所发现,这是最快也最安全的做法。”
“不知道,可能是为了避人耳目吧。”冷十六弄了弄系裤子的布条,没有腰带,怎么都感觉不舒服。
“是。”冷十五点了点头。
啊啊啊!
张六抽了抽嘴角,低头狠狠的洗着菜。
船主的客人多?和咱们有什么关系?船主的伙计病了?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啊啊啊!
两个小厮忙完,又被觉得亏了的船主指挥着打扫了厨房灶上的卫生,把两个人指使的像两个停不下来的陀螺。
冷十五的眼睛一亮,冷十六点了点头,已经转身去找船主了。
很快,这两个悲催的人就知道容溪到底要让他们干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你们两个去船主那里告诉他,由于一路上钱财计算不周,余下的盘缠不多了,所以,要给他厨房灶上的伙计。”
想归想,两个人不敢违抗,也知道做到这一步并不容易,那些人也是十分小心的,连食材都自带了,如果不是穿着打扮和平时与其它人不同的气质上能够看出来,还真是如大海捞针。
他们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再一次在心中暗叹王妃果然不是盖的。
两个人运了几次气息,又吃了东西,很快就恢复了,窗外的风声越来越大,船也开始晃来晃去,晚间起风浪了。
容溪坐在里面套间的床上,因为是女扮男装,所以她并没有要两间房子,要一个这样的套间正合适,有事三个人还能够商量一下,此刻,她感觉有些不舒服,难道是晕船了?
容溪在心中暗暗疑惑,以前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坐过船,并没有晕船的迹象,现在怎么突然晕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