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修也没有想到,容溪居然没有在红袖苑中,而是这个时候才回来,他看着信步走过来的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同时,心里也有些发窘,如果容溪问他在这里干什么,要怎么回答才好呢?
哪里想到,容溪走到他的身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晚安。”然后就推门而入,连问都没有问。
晚安?!
冷亦修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奇怪的说话方式?隐约猜出来大约是晚上安好的意思,可是,她觉得自己这副样子像是很好的吗?
跟在容溪身后的孝儿也有些蒙,对着冷亦修匆匆的行了个礼,连忙跟着跑了进去。
冷亦修瞠目结舌,他很想追上去,可追上去之后说什么?他的眼睛追着那道清丽的影子,心里打着追过去的念头,脚却像在地上生了根一样,他第一次知道,人体还可以纠结成这样。
容溪泡在沐浴桶里,轻轻的闭上眼睛,想着刚才冷亦修站在月下的身影,不由得抿了抿嘴唇。
来自现代的容溪,对于一夫多妻这事儿根本就是排斥的,连想都不要想,她独自、自主、坚强,从来都不信能够靠男人得永生,唯有自己才是最可信的,虽然她不得不承认,和冷亦修关系缓和下来的这短短的时间里,她的心慢慢变得温暖,这种家的感觉让她觉得舒服。
但,也还没有到迷恋的程度。
特别是这家里会突然再出现另一个女人的时候。
她微微敛起眸光,很快,在那只风筝的下端,也就是蝴蝶翅膀的最下面发现了一个长方形一样的东西,薄薄的,看上去像是一个信封。
约自己前往?容溪知道,绝对不会只是“前往”这么简单,容溪略微思索了一下,没有再犹豫。
孝儿终于像是狠了狠心,把手里的东西往前一递,在接触到容溪手指尖的时候,那信封都在微微的抖。
“小姐,”孝儿急忙说道,“他不过是一个书生,您现在贵为王妃……再说,张洋是中意二小姐的,否则的话也不会带她走了,您可别……”
想着今天晚上小姐的反应,难道她……还是心里有张洋的?孝儿想完自己就先摇了摇头,不,不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孝儿从容溪的神情中感觉得到。
孝儿挺了挺腰杆,紧紧的握了握手,在心中对自己说道:无论如何,一定要好好的跟着小姐,这样自己才可以不受人欺负,这样想想,只有一路走下去才好。
如果是之前那个娇弱的小姐,也许是有这种可能的,但是现在不会,现在的小姐……果断、坚定、冷锐,那种逼得不人不敢正视的英气和睥睨,小姐的眼中看得见天下,看得见山河万朵,可是落不到一个张洋的身上。
可是她并不是只看到孝儿的急切,她还能过这封信看到一些其它的东西,比如容秋的阴谋,还有,那个张洋难道真的爱容秋爱到了这种程度?居然可以和自己私会?
而那只风筝也便摇摇晃晃的掉入了红袖苑的院子里,容溪微微笑了笑,唇角的笑意在阳光有迫人的冷意,孝儿不动声色的上前,在那只风筝上发现那封信的时候,看到那信封上的字体,不禁指尖微微颤了颤。
她觉得有些不可理解,这古人的思维逻辑还真是特别,不过,这对于来自现代的她,她的眼界更宽,心胸更广,完全没有那种所谓的夫纲、或者说是被男人看到一眼肌肤就得嫁给他或者就要羞愤而死的意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满大街的吊带衫、透视装都是干什么用的?用来让游魂穿的吗?
次日,冷亦修早早的吃过了早膳,转身就去书房,自己都感觉十分的匆忙,他一边走着一边忍不住问自己,到底在躲什么?
“孝儿,”她转头看了看站在一边心神不宁的孝儿,“这个张洋……”
自己在这异世,这是第一个给自己家的感觉的地方,她不想轻易的放弃,未曾争取便离开,那不是她容溪的个性,当然,如果冷亦修一直做不了决定,那么……自己也不会一直等。
容溪伸出手,孝儿却有些犹豫,目光也不敢和容溪对撞,只是诺诺的低着头,捏着信封的手指更加的用力,指关节都有些微微的发白。
容溪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间温温软软的荡了荡,有一个真心关切你的人,这种感觉还真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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