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姨娘和四姨娘直接晕了过去,这次是真晕了。
美男察觉到容溪的目光,立刻冲她温柔的笑了笑,眼中光芒闪动,如碎了这一天的星光,淡淡的笑纹在夜色里温软的荡开来,如夏日里倒映着影的水面,微微波动便是滟光千里。
赵县丞气得眼前直冒金星,但又偏偏发作不得,如果对方是一般的人,他早就下定打死了,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向对方赔着不是!
他的话犹如一块巨石,“砰”的一声扔进了本来就不平静的水面,顿时激起了千层浪。
她就算有些小聪明也只是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那些心计不过是在那个时候练就的,毕竟登不得大雅之堂,更没有见过其它朝廷大员,在容溪和郝连明的眼里,不过都不值得一提罢了。
正在负手冷眼看戏的容溪不禁一怔,这是什么套路?这种情况下送女人?
可是,现在,怎么到了郝连赵的手里?众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子都对准了四姨娘。
容溪扭头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含笑的美男,这家伙今天上午看病的时候看上去傻傻的,估计都是装的吧?看下面的侍卫多能干?几句话就把两位姨娘给打发了,这样的侍卫保卫的主子,岂会是一个傻蛋?
四姨娘怔怔的看着那支钗,像是看见了鬼,半晌,尖叫了一声说道:“啊!你是从哪里拿到的?我知道,你一定是偷的,偷的对不对?”
另外,这目光究竟有何深意,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看人的目光,特别是他这种身份。
一个上位者,用这种缠绵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是什么意思?
赵县丞看到郝连明的眼神,脑子一抽疯便会错了意,他狠了狠心,向上叩拜道:“如果您不嫌弃,下官愿意将这两个女人送予头领大人。”
孝儿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戏真是太精彩了,一波三折,还有那个侍卫,没有想到笨头笨脑的样子,居然……鬼主意还挺多的。
只是,他明明是一个男人,为嘛这样看着自己?
侍卫郝连赵听到赵夫的话,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夫人诵经理佛需要用真心才好,佛是能够感觉得到的,另外,佛祖不喜欢佛堂里放一些杀生害命的东西。”
容溪其实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肯定不低,否则赵县丞也不会吓成这个样子,而对方一直自称“爷”,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真实的身份。
赵县丞的手指微微颤抖,用力的捏住了那张纸,腮帮子上的肌肉跳了跳,郝连赵看着他的表情,心中暗笑,脸上却为难的说道:“这种艳福,在下实在消受不起。”
赵夫人的身子微微晃,她身后的嬷嬷立时伸出手来扶住了她,她脸色惨白,盯着郝连赵,正要开口发问,只听一声轻笑,一道朱红的影子飘然而至,身边还带着一个白色如玉树的人。
两个女人都不禁一抖,随着跪在自家老爷身侧。
容溪下定了主意,不管他有没有看出来,一会儿下面安静了,得赶快带着孝儿离开这里,总感觉这个男人有几分危险。
事情还没完。
容溪知道这就是他打算让自己看的这些人的下场了,只是,他为何要如此做?为了回报自己为他看病的恩情?不,他付了诊金的。
容溪想不通,现在也不想再想,事情告一段落,她对郝连明拱了拱手说道:“再会。”
郝连明不看任何人,转过头来看着容溪,那目光如月光下流动的水,波光连绵千里,种种情绪翻卷缠绵,迭浪不休。
容溪从来都不是一个糊涂的人,更不会和那些绿茶女一样,一边享受着别人的喜欢,一边还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最后拒绝别人的时候无辜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喜欢我啊……”说得她自己比别人还要痛苦。
“下官不敢,”赵县丞提袍子跪下,“下官治家不力,出了这种丑事,还望您多多见谅。”
说罢,就要转身走,刚迈出腿去,想起孝儿小厮还在屋顶上,目光刚刚转到房顶,郝连明已经一挥手,郝连赵身子一跃跳了上去,把孝儿带了下来。
主仆二人在院中各种目光中,淡定的往外走,把那些粘在后背的目光甩在身后。
孝儿一路上除了表达自己看戏的兴奋,就是表示自己的不满,“公子,你怎么把我自己丢上屋顶上了?”
容溪看也不看她,“噢,你最近吃得太多,长得胖了,我身子太轻,力气小,拎不动你。”
“……公子!”孝儿小厮鼓着腮帮子大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