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干我这行的，要是三天不砍人，手艺就该荒废了，所以得勤学勤练！明天我就得带着小弟去抢地盘，收保护费！收不到保护费，拿什么请客吃饭啊！”

班长像是在水下憋气过久的潜水员，小脸煞白，大口喘着气，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是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

原来这个武林前辈是想做便宜女婿吗！你让称兄道弟的朋友把女儿嫁给你，还真说得出口啊！是萝莉控吧？在小芹外公的那个时代就有萝莉控了啊！

于是我用一贯的流氓腔回答道：

我看班长的脚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松开了她的手，一个人走到细雨里去了。

“叶麟同学，周六下雨了你知道吗？”

“叶麟同学，我跟你说，你以后不要在下雨天出门了，会被雷劈死的啊！！”

“……”

但是在这里解释也没什么意义，反正我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暴力分子，也不打算改变班长对我的印象。

她一怔，但是我的头发和肩膀已经淋湿，就算这个时候把伞给我，也起不到多大作用了。

“你胡说什么！凭什么我要被雷劈死啊！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我哼着小曲，在漫天细雨中走回了家。

“问什么问！让你办这点小事都这么不利索！以后还想不想跟我砍人了！”

对于学生来说，周末总是异常短暂，转眼间又到了星期一。

这个周日，原本和艾米约定要去片场看她拍戏的，但是彭透斯早上打电话来通知我，说是因为片场的布景被周六的急雨给浇坏了，所以今天的拍摄取消。

“你……你果然还是要去砍人吗？”

“嗯……我听妈妈讲，外公的这位朋友也是一位武林前辈，他有一回跟外公打赌，说自己的速度快到可以躲过闪电，于是就在雷雨天举着一根铁棍在外面大步走，结果被闪电给劈死了……”

她的语调中充满控诉，好像我在她食物里掺了毒一样。

刑星抚掌道：“好主意！叶大哥您真是智勇双全！小弟我对您的景仰，如同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小芹十分认真地警告我。

“叶、叶麟同学，我临死之前还能见到你，此生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你妹啊！这是啥武林前辈啊！没文化真可怕啊！而且小芹的外公怎么不阻止这位朋友呢？难道他也不知道人不可能比闪电快吗？

只是每走一步，眉头都要抽动一下，看来是真的很疼。

而且面如死灰，捂着腹部像是中弹了一样，有气无力地跟坐在座位上的我打招呼：

警报一解除，我第一时间撩开桌布，拉住班长的手，把她给拽了出来。

“小芹，那个武林前辈到底和你外公打了什么赌？竟然这么拼命？”

我懒得再和她胡扯，就没回答她，自顾自地在雨中走远了。

“下雨以后打了老大的雷啊！”

好不容易走出了咖啡厅的旋转门，外面仍然飘着雨点，但是跟方才比已经可以算是晴天了。

“慢、慢一点，我腿蹲麻了！现在每走一步都疼！”

班长指了指桌子上的折叠伞，我走回去一把抓起来，继续拉着班长往出口走。

一听说我以后会带他出去砍人，刑星两眼放光，冲我点了点头就急忙跑回教导主任身边去了。

第三节课她才稍微活过来一点。

我预防着她有什么陷阱，就没跟她说话。

我只是和班长吃了一顿饭而已，而且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凭什么觉得对不起你啊？再说了，那顿饭丝毫也没有增加我和班长的友好度啊！现在我在班长那儿的声望仍然是冷淡呢！

“……”

走出十多步后，我远远地听见班长声音中充满怨念地叫道：

“我很担心你，就给你家打了电话，但是没有人接，你为什么下雨天还要出门啊？”

不能近距离观看电影是怎么拍出来的，我的心里竟然也觉得有点遗憾，不过来日方长，以后总有机会的。

说着说着小芹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古怪，有时是恐惧有时是痛苦，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隐形人捅了她一刀。

“闪电真的很吓人的，我外公的一个朋友就是被雷劈死的！”

我不知她这是真不舒服还是装的，只能在一边看着她。

终于，她长吁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腰弯得像虾米一样趴在桌上，脸对着我。

我读不懂小芹脸上的表情，有欣喜，有羞涩，像是暗自庆幸，又像是大难临头。

她红着脸对我说：

“叶麟同学……我从现在开始，就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