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发现,无论我再怎么挣扎已经是徒劳的时候,我开始哭哭泣泣起来,郝军一往无前地在这个陡峭的山坡间攀登着,一股股浓烈的烟雾也正在向我们席卷而来,在烟雾的后面是正在蔓延开来的大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正像噩梦一样地响彻在这个荒山野岭间,但这个已经发疯了的人却迎着那火光漫天的地方奔去,
他把我带到了一个烟雾缭绕的地方,让我感受着树木、山林被烈火肆无忌惮燃烧的惊醒,那种壮烈的场面让我感受到了火灾的可怕,也让我再次感受到了死亡,这是一种在极其炙热的天地里,经受着极度残忍的考验。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只是感觉到这个漫天的火焰已经在我周身燃烧了起来。
就当我意外郝军会扛着我冲进着漫天火光中的时候,他却改变了方向,来到一处赤裸裸的崖壁边,从腰间掏出了一条白色的绳子,开始胡乱地在我身上缠绕着,我忘记了疼痛,也忘记了挣扎,任由这结实的绳索在我周身缠绕着。
等我反应过来时,这个绳索早已死死地把我绑在郝军的肩膀上。
很快,这个发疯的人开在这个****的崖壁上攀登起来。
我不断地咳嗽着,用手紧紧地捂着鼻子和嘴巴,在做最后的抗争。此时的郝军,他似乎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像一个会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一样,在****的崖壁上精辟力尽地攀爬着。开始的我还是在挣扎,但当我们离开地面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在惊恐中忘记了挣扎,全身都开始打着哆嗦。
金后山的声音,在山林间一刻不停地呼喊着。从他声音的位置判断,他有时离我们近,但有时里我们远,而当我们已经攀爬在这个崖壁的半山腰的时候,却听不到了他的声音。
我再也喊不出来了,除过浑身被热汗浸湿之外,就是不停的哆嗦着。而郝军却爬在崖壁上,像一条壁虎一样趴在赤裸裸的崖壁上,他的一只粗糙的手却抓住了从崖壁上面掉下来的一条绳索来,这是一条更粗、更壮的绳索,都快和我的手臂差不多大小了。
这个疯狂的人身体在崖壁上不停地起伏着、起伏着,就像是河道里的青蛙不断地起伏着肚皮一样。
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是万丈深渊,深渊里面到处有人的吵杂声,也弥漫着烟雾和树木烧焦的味道。从上面往下看去,那些燃烧的火苗反而不那么可怕了,他们安静地在山脉之间燃烧着,树木也在安静地竖立在那儿,等到着他们的燃烧。
这群蚂蚁在火光冲天中展开了殊死搏斗,搏斗的对方是那肆虐树木的大火。这场人与大火的比拼在展开着,我被郝军驼着,掉在悬崖峭壁之间,看到了他们的战斗。同时,我又为我的处境心惊胆战起来。
我的视线里出现了许许多多的人们,他们从各个角落里钻出来,把自己的身躯置于烟雾的包裹之中,然后呼天抢地地展开了灭火行动。
只是,在这个悬崖峭壁之巅,一阵又一阵的狂风吹拂着我们,令人头晕目眩。
我再次感觉到有一滴冰凉的东西滴在我的额头上,然后是两滴、三滴……这时,我才意识到,在这个山峰之巅,我们迎来了不大不小的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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