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是洛伦佐将你从那里救出来的吗？”

在亚威的印象里，洛伦佐与神经质这种东西搭不上边，在他看来洛伦佐是个十分危险的家伙，这一切仅仅是伪装而已。

“这些我都懂……只是，只是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真的拥有这些，亚威。”

她走下床，身体感觉还好，能跑能跳，没有什么大碍。

那是个青春懵懂的年龄，所有的感情都是最纯粹最热烈。

塞琉有些无奈的说道，那个神经病骗了自己一路，冒死把自己带了回来，结果就是为了那点酬金……可那还是值得的回忆的。

“不用强迫自己，没必要喜欢每个人，也没必要被每个人都喜欢……只要有那么一两个就足够了。”

听起来就充满没谱的贱兮兮。

亚威问道，他似乎有些理解女孩了。

“我不清楚，来的路上他们蒙上了我的眼睛，看起来他们不是很愿意让别人知道这里。”

亚威有些不明白，塞琉平常可不像现在这样多愁善感。

奇怪的是塞琉否定了这个结论。

亚威缓缓起身，坐到了塞琉的身边，苍老的面容有几分悲伤，他似乎想说些什么，有些犹豫的问道，似乎有什么秘密要不受控制的脱出。

“我也算是股东啊，怎么这点权力都没有呢？”

“我是一个乞儿，仅仅是因为幸运拥有了斯图亚特的血而已，尊贵的不是我，只是我体内流淌的血。”

一个神经病扛着温彻斯特踹开黑暗的大门，于是有光洒了下来。

“洛伦佐·霍尔默斯这个人很奇特，其实他才是一个真正的自闭儿，他存在的意义……太脆弱了。”

松开了亚威，塞琉勉强露出个笑容，她说道。

“真是对不起啊。”

“只是因为那个时刻而已，那时别说是洛伦佐，哪怕是只野狗把我叼出去，我也永远喜欢它吧，只是那个时刻而已，然后他恰巧的出现了。”

“不，不是。”

“你看起来很喜欢他，即使是这样对你，你也不生气吗？”

亚威沉默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普通的女孩都在穿着喜欢的衣裙舞蹈，可当时那却是如此无助的环境，或许塞琉就是在那时依恋上了洛伦佐。

塞琉说着。

那被迫回忆起的过去，破旧寒冷的小巷里，一个洛伦佐不存在的分支世界。

塞琉抱着亚威，目光越过他的肩头看着那冰冷的墙壁。

抬起头看了看房间，没有多余的装饰，尽是冷冰冰的钢铁与管道，就好像位于某个庞大机器的体内，有人在机械的空隙间建造了这间房间。

“洛伦佐呢？他怎么不在这？”

“确实，本质上洛伦佐是一位猎魔人，这些不过是他在皇家艺术学院学到的，他说比起扯个冷脸，还是这种比较欢快的外在能混入人群。”

“他说这是他挨了无数打学到的，就像被仇家抓住，把你关起来，只要你醒了就是一阵严刑拷打，那样的话还不如闭着眼睛一直装死，还能免去皮肉之苦。”

“就像一个不可触及的梦。”

亚威淡淡的说道。

“那么，哪怕直到现在你还是觉得自己是个乞儿吗？”

“每个人都有着存在的意义，我为了延续斯图亚特家，继承那份尊贵的荣耀，你需要辅助我，以及完成你自己的使命，可洛伦佐不同，实际上他存在的意义仅仅是根除妖魔，可他真的能做到吗？”

洛伦佐或许是对她人生中影响最大的家伙，那个二流侦探为塞琉灌输了很多奇怪的知识，而这些知识至今还作用在她的行动上。

塞琉说笑着，但她的表情还是那样的冰冷，其实她很清楚，自己算不上什么股东，仅仅是净除机关觉得自己比较难处理，给的一个台阶而已。

那苍老的脸上刻着岁月，或许是因为见证了太多，他那柔软的脸都坚硬了起来，没有过多的表情。

信标已经种下，不断回响的压力侵蚀着塞琉的意志，只等待她最疲惫的时刻，趁虚而入。

亚威看着塞琉能精神起来，他也高兴了许多。

可在塞琉的耳中，那隐隐约约的犬吠声回荡，不肯令那平静降临。

“当然了。”

“你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死前的嘱咐，你知道吗？”

“不过也得对那个猎魔人报以希望，对吧，我觉得他挺厉害的。”

她这样说着，紧接着房门被打开，一瞬间那隐约的犬吠声消失了，就像有什么东西来了，它们因恐惧而退却。

洛伦佐神情木然的站在门口，身后站着亚瑟，看起来他们之间已经做出了决定。

气氛有些压抑，仿佛有风暴即将到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