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魔鬼的刺杀

已知的常识全部被清除，常理的世界完全崩塌。

洛伦佐觉得自己就是在不断的自由落体，撞碎了一个又一个的世界，从旧敦灵的街头倒撞到那无际的海洋之上，直到一切陷入诡异的黑暗。

这是精神的世界，源于两个意识之间的斗争。

狂怒遮蔽了洛伦佐的思考，金属的剑刃怎么可能切碎一个意识呢？更不要说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精神的基础之上。

洛伦佐发出愤怒低吼，他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能彻底杀死劳伦斯教长了。

将那所有的怨恨全部倾注，但他接下来平静了起来，仔细的观察起了眼前的黑暗。

理智，保持理智。

狂怒过后便是清醒的后怕，现在他的意识与劳伦斯教长的意识纠缠在了一起，他在影响劳伦斯教长的同时，劳伦斯教长也在影响着他。

“华生！”

洛伦佐呼唤着，对于【间隙】之中的战斗他根本不清楚，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了那个诡异的伪圣杯之上。

劳伦斯教长挥起手，于是那密布烧红的云层被清除，鲜红的烈日旁空无一物。

长久的沉默后，洛伦佐冷笑了一下。

“你学的很快，我第一次尝试【间隙】时，可比你狼狈太多了。”

或许接受了额前叶切除手术的人，面对的就是这样的世界吧。

洛伦佐记得这些，梅丹佐曾和他解释过，当拥有了【间隙】的力量后这一切都是随着他们的想法而行。

劳伦斯教长缓缓说道。

“孩子你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只可惜没有机会了。”

此刻两个意志已经完全纠缠到了一起，劳伦斯教长抓住了洛伦佐，反而言之洛伦佐也抓住了他……华生抓住了他。

或许华生依旧在遵守着约定，只是从她的角度来看约定有些特殊。

她温柔的抚摸着，劳伦斯教长不由的与那眼神对视，在那精致的脸庞上，熟悉的面容飞逝，所有脑海里所记得的样貌都在其上一一闪过。

失去可以参照的物体，洛伦佐甚至不清楚这里过了多久，或许已经过了数天，但又可能仅仅度过了几分钟而已，绝对的黑暗里人类的意志脆弱不堪。

那是多么亵渎的一幕，仿佛是诡秘的寄生物一般，女人的半截身子从洛伦佐的那裂开的躯体里延伸而出，她一把死死的握住了那钉剑，而另一只手则扶上了劳伦斯教长的脸颊。

以那钉剑为媒介，诡异的疯狂在洛伦佐的脑海里升起，过往的回忆开始在视野内闪现，不断的重叠，最后庞大的信息量几乎要撕裂洛伦佐的脑海。

“华生！”

劳伦斯教长微笑的点着头，根本不在意那些逐步将他包裹的岩石。

坚固的甲胄抵挡住了剑尖的推进，但很快劳伦斯教长偏动剑锋，沿着甲胄的纹路折入那缝隙之中，贯穿了洛伦佐。

“我们就是这精神世界的主宰，就像黏土一样，我们可以随意的将它塑性成不同的模样。”

这里是他的主场，他一直把握着主动权，但他却一直在示弱，就像洛伦佐说的那样，在劳伦斯教长侵蚀洛伦佐的同时，洛伦佐能找到他，而此刻劳伦斯教长也无限接近于洛伦佐，他在逐步侵蚀着洛伦佐，而他根本没有察觉。

刚刚就是劳伦斯教长的陷阱，如果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些的话，恐怕也会就此堕落于那幽深的黑暗之中，就像梦中的侵蚀一般，一点点沦为妖魔的傀儡。

很奇怪。

他不清楚劳伦斯教长话语的真假，这个老东西诡异的很。

洛伦佐回答着，他猛的攥紧了手，于是整个地面开始崩塌，坚固的岩石从地表下翻起，如同立起石林，交错的长矛般构筑成囚笼。

这一次洛伦佐不再有之前的狂怒了，他冷静的看着劳伦斯教长，正如他说的那样，这是精神的世界，现实世界的常理在这里并不通用，真正能主宰的是意志的强弱。

他强调道，声音如雷。

“如果真的是这样，倒也有趣啊。”

故此黑暗中有裂隙出现，其中泛着光，随后彻底溃散。

随后痛苦的熟悉感涌现，就像洛伦佐杀死霍纳时的那样。

漆黑的幕布之后是熟悉的劳伦斯教长，他看着洛伦佐轻轻的拍起了手。

这才是一个意志死去的方式，只不过现在死去的是洛伦佐。

劳伦斯教长反而平静了下来，他有着莫名的熟悉感，就像他曾在哪见过这个女人一样。

这才是意志之间的战斗，之前的一切都是劳伦斯教长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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