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儿正拿这粗鄙的恶汉无法,一听娘要我去陪朱蟠,正好有个出气的人,便对那丫鬟道:“你让世子稍待,我回去装扮一下便来。”
等那丫鬟去了,清儿咬牙做出个凶狠的表情说道:“你要是想对我爹不利,我就毒死你!”说完对孟义山看都不看,转身摔上门走了!
孟义山混在这当总捕,也让清儿觉得多了个好玩的人,并不把他当作多么厉害的角色,收起了被孟山贼求亲的羞恼,心情轻松的走去折磨伊王世子。
孟义山坐在床上,嫉火狂燃,连刀疤都气得抖了,心道:“什么姓孟的捕快头,死不了,先扔在一边!我操,那伊王柿子是什么玩意,等老子伤好了,倒要寻他相斗。”
心又一转,想道:“那李夫人看来是个势力眼,我这捕快头连品级都没有,自是看不入眼,他奶奶的!”
想了一会,有些饿了,喊来下人要菜,虽在病中,他大捕头也是生冷不忌,狠吃了顿鱼肉,倒在床上气闷闷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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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二日天明,李知府又来探了一回,见孟义山体力渐复,便高兴而去,大捕头一人闷坐在床上,除了送饭的小菊来时调笑两句,平时呆坐的无聊,便行起气机,周天搬运起来。
这次运功,大捕头越练越奇,竟没有了抽筋缩脉的苦痛,体内真气充盈满溢,十二正经存之不下,不断散入奇经八脉,练至多时,八脉真气回灌,直冲丹田而上,轰隆一声响,自鼻中暴出一股白气,震得四面床榻摇动,两耳足有盏茶不闻声音。
孟义山知道自己功力增进,却又莫名其妙,心说:“该找老云问问,别盲修胡练,搞出了毛病!”
他不知在李清儿的银针贯通十二经后体内柔拳真气已渐入门径,通经之后第一次练功,已将崔龙峰当年的“猛虎过岗”心法容入其中,运劲方式刚霸威猛,才有方才这般情况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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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义山只是中毒之后体虚,在李大人的书房又待了一日,已好转了八分,这般憋闷的地方自是不可多留,一大早便向李大人告辞,约定第二日到职,便回了尚书府。
见了老尚书大捕头拍肩笑道:“你这舅公不错啊,不给老子告密,嘿嘿,小心要小柳月掏空了身子。”
把老尚书气得直抖,大捕头才满意的去找云敖,寻了房里没有,很费些功夫才发现这老瑶坐在后园凉亭中。
云敖一见孟义山失笑道:“你鼻子怎么了?”
大捕头被铜镇纸打破了鼻子,便在上面糊了块膏药,很是怪丑。
孟义山也不提这窘事,上前张口就吹:“老云,我内功成了,鼻喷劲气,震得床铺乱摇,是高深火候了罢!”
云敖眯起双眼,看看他道:“粗浅之至,不明真气运行之理,内劲外泄才有此状况,但你内功却是强了,不然想外泄都无气可用!”
大捕头有些失望道:“反正老子武功进展的快就是了,我来试试内力!”
孟义山唾了口吐沫,一拳擂在凉亭柱上,“轰”,尘土四溅,他那拳力已将木柱从中打折,得意的孟义山不知怎么好了,对云敖道:“怎样老云,我这般大力,武艺定然不弱了!”
土灰散尽后,云敖摇头直叹,道:“好拳,可拆砖破瓦,就是打不得人!”
孟义山气得拿眼直瞪,要不是这老瑶有受艺之恩,这般讥讽他孟总捕,早就一巴掌打过去了。
云敖对孟义山道:“你不要不服,我扔一个石头在空中,你能将它击碎,方是成了!”
看到云敖扔上天的一方小石子,大捕头不以为然的出手一击,虽是击中了石子,准头却偏了,石子被打得划着漩涡飞进了草丛中去。
大捕头一脸的尴尬,对着云敖道:“呵呵,老云,这是怎么弄的,你给讲讲!”
云敖道:“简单的很,柱子是死的,上下两端都可借力,空中的石子却不可以,你现在也就练到真力贯注拳脚,不到内劲外吐的境界,自是击不碎石子。”
“那我的鼻子怎可喷出真力?那不是外吐的劲道么?”大捕头不解道。
云敖道:“后天七窍均可运气,只有练至先天胎息,方可从皮肤毛孔发力,以你现在的火候,再等个两年罢。”
云敖这番话把大捕头的锐气磨得一干二净,对云敖道:“这可费力了,有没有让我武功升得快些的办法?”
云敖道:“我己得知你是因李清儿银针刺穴,体内毒药相激,才将内功做出突破,暴增功力虽是好事,但我老汉给你讲个经验,就使刀来说,放在中指上的真力五成刚刚好,少了兵刃容易被震飞,多了虽然狠恶,却又少了分轻灵,你纵有揭天内力,也如莽汉使巨锤,砸不中人。”
别说中指的控力,大捕头学刀不过几日,握刀的姿势都不大对,当下面上有些窘色,听着云敖讲武,不再瞎嚷嚷了。
云傲见他服了,面上一笑,道:“学武切忌躁进,你需勤习无骨柔拳的心法口诀,揣摩控力运劲的技巧,方是正路,要练操控内劲,苦学轻功是个好办法。”
当日截云鹏的镖货,大捕头就知云敖的轻功高妙,这时一听学轻功自是心喜,对云敖道:“老云,你要传我轻功?”
云敖点头道:“我盘王刀艺都传你,轻功算得什么!这‘飞鸟划’身法,是我当年用二百名奴隶与苗族换来的。此术注重瞬间的提气增速,以鸟类的姿态飞纵,直冲斜进,迅快无伦,实是一等的轻功。”
云敖将轻功的提气使力法门一一讲给孟义山,比如左脚真气贯注七分,右脚贯上六分,一个起落后,双脚真气提至十成,便可爆出别门轻功不及的绝快速度。
大捕头听得津津有味,等云敖讲完了基本要领,孟义山迫不及待的便使力练习。
接下这笑话可闹大了,平整的花园,孟义山练起轻功竟频频摔跤,次次都是头朝下栽倒在地面。磕碰了十余回,砸得他金星乱舞,方才掌握些规律。
练了足有半晌,云敖道:“行了,一日一个时辰便可,你身材高壮,轻功应是弱点,必须尽心习练,与刀法相合。”
回到凉亭中歇息,孟义山知道这老瑶的江湖经验丰富,便将这几日的见闻讲出,云敖的面色直沈,足有半个时辰没有说话,末了叹道:“汉话说得好,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关洛道上不得安宁了。”
孟义山问他有和征兆,那云敖叹道:“白莲教能进关洛立坛,已表明有比少林寺还有势力的人物支持!不然白莲教拉拢信众,对少林寺的影响最大,他们岂能不出头作对。”
“哦,比少林还有势力的?会是哪个?”大捕头挠头问道。
云敖摇头不知,道:“还有那王河,能侧身娼馆,又是何人安排?都可以查证。”
大捕头点头应是,问道:“对了,花蝶儿在我手上,将他的真话掏出来,能有些用处罢?”
云敖对孟义山道:“那个淫贼虽然守口如瓶,但他胸中所知,应和白莲教无关,就是邪教也要注重整个教派的名声,岂能收这种人进派。”
接着这老瑶叹息道:“张伯端威震关洛,义名满天下!到老却落个身带枷镣,栖身死牢,你若是得便,还需照应一二!”
孟义山回道:“我一会去牢里叫人好生看顾张大侠,嘿嘿,正好把那花蝶儿修理两下,打得他屁股开花,看他还嘴硬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