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之下,江枫的呼吸,霎时之间,一团火热,乃至是其眼神,死死的定在那一枚铜印之上,再也移不开分毫。
“天印!”江枫喉结滚动,喃喃自语。
旋即,江枫猛然大手一抓,将那一枚铜印抓入了手中,那是再熟悉不过的手感,凝神细看之下,江枫很快就是见着铜印之上铭刻有两个篆字。
“辟邪!”
“辟邪印!”
强行压制住心头的颤动,江枫在心中缓缓说道。
一个奇怪的包裹里边,装着一方天印,这种情况,对江枫而言,简直是一个天大的意外,让江枫的心神,久久震荡难平。
这种意外的缘故,一来是江枫并不知道绒布寺中竟是有着一枚天印,二来,则是江枫绝对没有想到过,禅迦琉璃,竟是会将那枚天印寄过来给他。
这种情况,比之包裹本身,更是奇怪之极。
“难不成,是绒布寺中发生了什么意外?”一种预感,涌向江枫的心头,江枫轻声自语说道。
除此之外,江枫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禅迦琉璃会将天印寄过来给他。
而从天印的包装来看,显见,绒布寺或者禅迦琉璃,是认识天印的,对这枚天印,极其的珍重。
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出于某一种迫不得已的缘故,这一枚天印,没有可能会寄到他的手上。
心念一动之下,江枫吩咐道:“无暇,你去帮我查一下,珠峰那边,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赵无暇并不知道天印为何物,但看江枫凝重的神色,也是知道必然是极其珍贵的东西,不然的话,江枫不会如此慎重其中的吩咐。她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赵无暇很快就是离开了,着手去调查,江枫手持天印,心头依旧不曾彻底的平静下来。
“第五枚天印。”江枫盯着手中的天印,轻声自语。
自从得到第四枚天印,也就是阴阳印之后,江枫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有关天印的消息了。
那固然是因为他得到天印的过程,都是颇为巧合,事先并无预期,而在另外一个方面,则是表明,天印难寻,若非是有大机缘之辈,轻易难以遇见。
这一枚辟邪印,江枫得来全不费功夫,但事情本身,毋庸置疑,绝对不像是表面上所看到的这般简单。
但很快江枫就是敛了心神,细细研究起手中的辟邪印来。
江枫一缕神识,辐射而出,探入辟邪印。
随着江枫神识探入,霎时之间,辟邪印青光大作,璀璨的青光,将江枫的整只手,都是给包裹进去。
一道道繁乱的意念,疯狂的涌向江枫的脑海之中,那般耀眼的青光,映入瞳孔之中,几近是让江枫的双眼,无法睁开。
佛非是我,凭何渡我?
天未助我,凭何问我?
何为正邪,何为善恶?
言浩气者,平生无错事?称恶人者,始来无善心?
何为正?何为邪?
正与邪,不过是一念两生。一念为正,一念为邪。
这世上,从来没有绝对的正义,也没有绝对的邪恶。
天印,禀天地意志而生,方方正正,代表诸天正义。
辟邪辟邪,所辟是诸天之万恶之源。
良久,江枫散去神识,轻轻一叹。
辟邪,简单的二字,却是蕴含着一种因果循环的意味,江枫有一种奇妙的预感,这一枚天印,或许并非是绒布寺偶然所得,而是一直存在于绒布寺之内。甚至可以说,这辟邪印,乃是绒布寺的镇寺之宝,绒布寺是借着辟邪印的因果,才是得以建寺。
佛门中人,最为注重因果。
因果不灭,佛旨长存!
江枫不曾否认,他与绒布寺之间的交往,也是有着一种因果的关系存在,但是他的因果,不过是小因果。
而辟邪印,禀天地意志,却是一种大的因果。
绒布寺将辟邪印送到他的手上,某种程度上而言,是舍去了这种因果的关系。但在舍去这种因果关系之时,必然是牵涉到另外一种因果。
只不过,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因果,江枫暂时难以理清头绪,只得静待赵无暇那边调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