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远赴峨嵋索朱剑  八表雄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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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谈话至此告一段落,龚胜转而询问方克道:“史思温怎样了?”

金瑞把眼睛都瞪大了,一面凝神偷听,一面留心细察各处,微感焦灼地忖道:“现在是最要紧的时候了,千万不可有玄明教的人走过来才好。”

屋角那边乃是一块旷场,轮回毒阵第三座屋子的末端,有一扇出阵用的门户,此时关锁住。门外寻丈之处,站着七八个人,有六个排列在门户的墙边。

另外在数尺之外,站着三人,一个是阴阳童子龚胜,一个是毒翁方克,一个是矮矮胖胖,身作商贾打扮的人,面上自然流露出凶悍之气,教人一见便知这个商人做生意时一定不会很和气。

此人正是鄂西分堂总巡查殷告,因常日出外巡视,故而装扮商贾:毒翁方克得意地笑道:“那其吃弟子的七枚紫水晶所布的七星阱所困,至今尚在其中,无法可以脱身。”

转角后的金瑞方想七星阱是怎么一回事?紫水晶又是何物?

龚胜又问道:“方堂主轮回毒阵之中,最神奇就是这七星阱了,可惜那其轻功特佳,只是被困而已,记得方堂主所谓紫水晶,乃是关外长白山稀世之宝,天下只该山特产此物,但仍不易发现,方堂主从何处弄得来:此宝有什么妙用?”

毒翁方克笑一下,道:“弟子尚有—块紫水晶。乃是在那七枚当中砰裂出来,弟子没有用毒药炼过,可以嵌成珍饰,价值连城。这块紫水晶就在弟子寝室中,待弟子命人取来,香主一看,便知其中奥妙。这块紫水晶就请香主收下把玩。”

阴阳童子龚胜道:“这等希世异宝,本座也不敢据为已有,待本座携回碧鸡山主坛,献与教主,定然博得教主欢心。”

手下何发奉命去取紫水晶,他一转过屋角,忽然瞥见面前不及三尺之处,站着一人,正是昆仑派高手金瑞。

这一惊非同小可,方自张口,意欲大呼,腰间幕地一麻,全身便失去力量,耳目也自失灵,只哼了一点儿气,已吃对方挟起。

以金瑞这等身手,不做一声地突施暗袭,自然是手到擒来。他当机立断,急忙后退,退到两屋之间的院落外面,长身一跃,纵入院中。放目一瞥,只见毒阵最末的那座屋子,大门上落着粗大的铁日,连那小门也一并闩住。他极快地跃到门边,一掌拍在何发后心,何发双日一睁.已恢复了神智。

金瑞低声道:“何发你放明白一点儿,若然你敢不听我的命令,擅行逃走或妄想呼救,我要你在玄阴教高手群集之下,仍然无法解救地看着你辗转呼号,三日三夜之后才断气惨死。”

何发被他那威严有力的说话骇得连连冷战,话也答不上来,只能连连点头。

金瑞又道:“你是方克亲信,对这轮回毒阵当然熟悉。晓得如何趋吉避凶。现你助我入屋救人,如果成功。我由有重赏,而且安排好一切,使方克决不能疑心你曾泄漏机密!”

何发这时蓦地想起玄阴教的惨酷刑法,不由得又连打寒颤:不过死神煞星就在眼前,玄阴教的酷刑总离得远点儿,当下哑声道:“金大侠手下留情,小的无不遵命!”

金瑞在心中鄙视地骂一声软骨头,便指一指大门道:“先设法进右。”

何发道:“小的力量不够。”

金瑞冷冷道:“你即管动手,我会帮你。”

何发上前托住那根奇粗的铁门闩,用力向上一托。

金瑞见他果然托不起,他贴着他后背,伸出双手,托住何发在门日上的双掌,暗运内力,向上缓缓托起。

那沉重的铁闩,竞如稻草般缓缓上升,转眼间已卸下来。

何发道:“大门内尚有暗锁,金大侠除非把此门击裂散开。”

金瑞冷笑道:“你想哄我惊动龚胜他们么?这儿是钥匙。”

何发面色微变,接过钥匙,却踌躇不插入小门的锁孔中。“哦,这里面有古怪?快点儿……”

他变得十分严峻地说:“想拖延时间么?”

何发终于把钥匙投人锁孔中,那根三寸长的钥匙,只剩下半寸左右露在外面。

他把衣襟拉起来,设法裹住钥匙柄,然后转动启开,开启时的动作异常谨慎小心。

转了六七下,这才找对了部份得只听滴答一声,暗锁已开,何发一头冷汗地取出那根钥匙,交还给金瑞。

金瑞道:“这钥匙上没有古怪?”

何发摇摇头,抹一下冷汗,道:“没有,说起来该死,这还是小的出的主意。

这根钥匙一共可开六道门户,除了人阵时第一道门户之外,其余五道小门的锁孔上,都有极幼极尖的钢针,长仅两分,浸有极毒,因为每个锁孔只有三根,数目既少,又是附在锁孔旁边,颜色一样,所以再好的眼力,也看不出来。

这五道门户的锁头均经特别设计,谁也无法一下子便打开。因此人阵之人。

开锁时多转几下,必定在不知不觉中吃毒针刺破手指皮肤。一个时辰之后:便无缘无故淬然倒毙。”

“为何要一个时辰之后.毒方发作!”

“这是方堂主的意思,他认为人阵者有时不只一人,假如是几个人的话、开锁的人过这么久才淬然倒毙,可以把其余的人大大惊骇一下,同时锁上的机关也不会泄露。

其余的人仍有被锁上毒针害死的机会。“金瑞心中也暗暗佩服这毒翁方克心计阴毒,的确是思虑周到。

那扇小门轻轻一拉,便打开了。

金瑞推何发先进去,再低声嘱咐道:“你别妄想逃走,否则便活不成了。”

屋内甚是黑暗,但因门犹自打开,故此透入光线,只见入门之后,便是十尺宽阔的宽廊,一直通到对面墙壁,长达三丈七八。

金瑞登时明了这座宽达两丈,长达四丈的屋宇,乃是由一堵墙壁,把整座屋子中分为二,入门既在左边这一条阔巷,出口定在隔壁。

再细细一看,当中的墙上开着好些门户,数了一数,竞是七扇。

“那边就是七星阱了,史思温现在失陷在那边。

只不知这一边又有些什么埋伏?”

何发忽然双膝跪下,哀哀求告道:“金大侠高抬贵手,饶了在下吧……这里面小的从未进来过……”

金瑞见他这样子,认为可能乃是实情,便点点头道:“那么便先躺在一旁。”

那何发惊惶道:“小的躲在一边,决不敢逃跑或者做声,不必躺在地上。”

金瑞转念一想,登时冷笑道:“好大胆的贼子,竟敢在我眼前蒙混。

你既是方克的亲信,焉有连轮回毒阵的七星阱也不知道之理。

方克断无事事均由自己动手的道理,不必多说,试一试便知。”

何发面无人色,敢情对方连七星阱也晓得,这座轮回毒阵哪能困得住他,当下忙忙哀求道:“金大侠别生气,小的平日虽入此阵,但其时一切埋伏皆未发动,小的实在不大明白毒阵发动之后,有何变化。”

金瑞道:“你且告诉我七星阱是怎么一回事。

若有一字失实,—事隐瞒,你就准备惨死吧!”

何发立刻道:“这七星阱乃是七个毒水阱,分别设在这七道门户后面,每一个毒水阱彼此都隔开,各以一颗由长白山天雷宫得来的紫水晶嵌在墙上,透出光线。

听说这些紫水晶,乃是天地罕见的宝物,能够迷惑敌人眼神,因而自陷毒水阱中,详情究竟如何,小的确实未曾试过,不知怎样会迷惑眼神。

金大侠你老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一命吧。”

金瑞心中叫声侥幸,敢情此地有这等玄妙不过的机关。

当下道:“我且问你,除了七星阱以外,此屋便没有其他埋伏么?”

何发连连摇头,又跪下去,金瑞暗怪这个玄阴教分堂堂主的心腹手下,何以这等脓包?

疑心一动,故意仰首向天,诈作思索。

那何发不但跪下,还叩起头来。

金瑞在心中冷笑一声,十分看不起这人。

忽然发觉有异,迅速低头一瞥,只见何发已借着下跪叩头的动作,向横移开两三尺,又就势向旁边滚去。

到金瑞发觉时,他已滚开四五尺远。

金瑞施展出内家大腾挪身法,募地移形换位,闪到那其身边。

何发身躯忽然向地下沉落去,金瑞怒道:“鼠辈敢尔!”

喝声中一脚向他身上踏下去,虽然没有用上全力,但那何发已惨叫一声,似是负伤不轻,身躯直向地底急坠,晃眼已失踪迹。

金瑞见那处地上敢情是个精巧的翻板机关,人一坠下,便自动闭上。

心知那何发吃自己踩了一脚,多半已活不成,便转目击瞧七扇门户他跃到第一道门户,却不立刻推门人内,自个儿极快地忖道:“何发说过长白山特产紫水晶能够迷惑敌人眼神。

所说虽怪,却不可不信。

想那史思温乃是一代剑侠嫡传弟子,功力深厚,也失陷在内。

可想而知何发并非虚言恫吓。”

屋中十分静寂,因此可知墙壁门户都隔得十分严密,内外不通声自金瑞用右手长剑点在门上,轻轻一推,那道厚厚的木门根本没有下键,因此应剑而开。

木门上有弹簧,是以他不能收剑,否则木门便自动关闭。

木门开后,毫无异动,目光到处,只见左面墙上,开着一扇门户,门上嵌着一盏灯,光线甚暗,不过却足可以照清楚这间长约十尺,宽约六七尺的房间中的一切。

地上乃是地板,光光滑滑,毫无半点儿可疑之处。

金瑞觉得奇怪起来,四顾又不见紫水晶在何处,心想要不是墙上这盏灯便是紫水晶的话,那就是此房并非七星阱中的一阱。

他想进去瞧一下,顺便查究那盏小灯。

但心念一动,认为当务之急,应该先找寻史思温下落,等救出他之后,才慢慢查究不迟.心念一决,立刻收剑纵到第二道门口以剑推门一瞧,只见此房大小如一,也是有一盏灯嵌在墙上,灯下有道门户。

不过这道门户却开在对面的墙上。

有一点最使他感觉不解的,便是隔壁的第一间房中,在左边开了一道门户,因此应该即是在此房的右边墙壁上,有一道门户才对。

可是在墙上却空空如也,竞不解是何缘故。他几乎要进去查个明白,瞧瞧灯下的门户是否假的?还有那块紫水晶可是嵌在灯内?不过这个念头一下子便消失了,他收剑又跃向第三道门户。这第三间房仍然像前两间一模一样,房中门户开在对面偏右的墙角处。第四间房也仅仅是房内门户地位不同而已。

他觉得反正满腹疑团,不妨一齐闷住,等找到史思温再说。到了第五间房门时,用剑推门一看,却使他几乎大叫出声。原来在对面的墙上,—个人贴墙而立?可是此人站得奇怪,乃是背贴墙上,双脚离地尚有四五尺。那盏小灯嵌在右面墙上,灯下照旧有一道门户。

那人道士装束,一望便知正是他所要搜寻的史思温:金瑞为之大喜,轻轻叫道:“玉亭观主,你没事么?”

史思温本是闭目而立,闻声立刻睁眼,道:“是金施主么?贫道甚感惭愧,竟然失陷于此……”

金瑞听他的声音传来,似乎相距较远。

前面已经提过,这些房间全部是十尺左右之长,七八尺宽。

每间房都是一样,由门口望进去是七八尺宽,两头长约十尺。

可是史思温的声音传来,似乎不止在七八尺那么远,恐怕有十尺以上之远。

金瑞诧问道:“你何故贴在墙上凌空而立?能够跃过来吗?”

使思温道:“这里十分古怪,请问金施主现在估量贫道相距多远?”

金瑞见他不即答自己的问题,料来其中必有缘故,当下应道:“大约有七八尺远……”

“这就不对了,贫道来回跃过两次,估算最少也在十尺以上。”

“不错,我也有这种感觉,因为听你的声音,却似乎不止七八尺远……”

“那么现在贫道出来,但请施主小心,这里头的埋伏太奇怪了,往往出人意外。”

金瑞道:“不妨,你快点儿出来,阴阳童子龚胜和毒翁方克马上要进屋来了。”

话犹未毕,候然火光大起,照得整座屋子都大放光明。

金瑞回眸一瞥,只见那分堂总巡查殷告双手各持一支粗大的火炬。火光熊熊。

旁边的毒翁方克。手中火折尚未吹灭,看出是刚刚把火炬点燃的样子。

在毒翁方克前面,站着那形如童子的老魔头龚胜,手中持着那柄驰名武林的阴阳扇,凝目同瞧着他?

金瑞最不明白的是对方何故不乘机偷袭?

反而点燃火炬,使得全屋光亮,教他和史思温惊觉。

眼见那老魔头阴阳童子龚胜面含冷笑,—步一步迫近来.真不知如何是好。

他决不能在敌人面前叫史思温赶紧逃出来。

但又不能回头去看史思温为何不动的缘故,心中只好希望史思温乃是故意按兵不动,等到对方迫到可以出手攻击自己的范围之内,才突然飞纵出来。

阴阳童子龚胜冷冷问道:“石轩中派你们两人踏入江湖有何图谋?”

金瑞一点儿也不知道对方有意拖延时间,因为他们料想史思温提—口气立在剑身上,但已施展过罢气,是以不能持久。

等到史思温被擒,金瑞也就变成瓮中之鳖,最少他必因史思温遭擒之故而心慌神乱。

“金某一生仰慕石大侠,但近数年来,未曾见过他,更没有奉命行事之举。”

阴阳童子龚胜笑一笑,神色弛缓下来,道:“实不相瞒,我真爱惜你这个人材,既然不是为石轩中效力,那就好了。”

金瑞冷然道:“但更不会为玄阴教效力。

而且玄阴教如果继续妄施残暴于江湖,金某誓必仗剑诛凶,为天下打抱不平。”

阴阳童子龚胜念头一转,晒笑道:“你未免太过自负,本座确实有不愿伤你之心,这样好了,我们一齐在此等候,以七日为限:假如史思温能够逃出七星阱,你们可以联诀离开,本座不再拦阻。

假如他被我们所擒,你便须跟随本座,为本教效力如何?”

金瑞道:“你太会占便宜了,第一我们本是来取方克性命,你这一来,我们是否脱困,均不能立即下手:第二点我本可出力助他,照你的话,也不能动手了?

除非你赢得我手中长剑,那就无话可说。”

阴阳童子龚胜刚刚冷笑一声,金瑞背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道:“金施主何须与他们讨价还价,贫道这不是已经出进了么?”

金瑞一阵大喜,侧视一眼,只见史思温款步由门内出来!

这一阵惊喜之情刚刚泛起,暮觉胸中—‘阵炙热,似要把五脏六腑焚毁!

登时心灵大震,忙忙闭住呼吸,敢情他一时情感波荡,竟忘了闭气,吸了半口i这一回比起在第二座屋宇大不相同,不但胸中如被火炙,而且头脑间微觉晕眩。

金瑞当机立断,忽然退到史思温身边,附耳道:“我已中了毒气,必须设法擒住方克。”

史思温剑眉一皱,道:“贫道去擒他……”人随剑起,疾如电光石火般扑过去。

但见平地涌起一道剑虹,电射向毒翁方克那边。

阴阳童子龚胜因出意外,要拦截时,已慢了一步,金瑞跟着已向他扑到,刷刷刷一连数剑,迫得他施展出一身功夫应付。

那边毒翁方克和总巡查殷告两入侵然分开,方克已掣出成名兵器飞娱鞭。

这飞蜈蚣鞭一共二十三节,各节均是一条精钢打造的娱公连缀而成。

鞭身尽是锋利异常的娱蚁足,打在敌人身上,任是多好的气功护体,也将吃这些细小锋利的蜈蚣足抓破皮肉不可,跟着剧毒人体,无法医治。

除了蜈蚣利足上的剧毒之外,每条蜈蚣口中,尚有毒烟及毒水能够如他心意射出,的确是一宗杀人的上佳利器。

史思温人尚未到,蓦地在空中一场手,飞出一点光华,直取殷告。

那点光华一脱手,登时幻射起满天霞彩,在场之人,无一能够见到屋中事物。

殷告双手分持火炬,正纵开一旁,身形刚刚落地,眼前光霞大起,什么都瞧不见,跟着腰间一麻,便连哼也没哼,持炬木立在当地,动也不动,人已失去知觉。

毒翁方克心中大惊,只因这眩目霞彩正是紫水晶的灵异。

念头尚未转得过来,敌人剑风已及体,忙忙挥鞭招架。

他的武功本来不弱,连架三招,尚可支持。

不过手中飞娱鞭已不成章法,只能听风辨位,随势拆招:那边阴阳童子龚胜和金瑞两人俱看不见对方身形,但他们都是一时高手,倒不觉得怎样,扇来剑去,依旧战得有声有色:史恩温奋起神威,使出师门独步天下伏魔剑法中的小九式,一招“白云出阳”

一缕剑光,当胸射入。

对方飞蜈鞭一圈,盘打而来,身形也斜斜闪开两尺。

但飞娱鞭过处,空无一物,毒翁方克大吃一惊,陡觉锐风一拂,对方长剑剑尖已不差添米地点在他右臂上的五里穴上。

毒翁方克半身一麻,手中飞娱鞭呛啤唠飞坠地上。

这时他才相信石轩中号称剑神,剑术上的确有鬼神莫测的造诣。

以对方这一剑而言,他永远无法想到居然可以这样变化,因此,他根本没有防备到这处部位。

就在他半身一麻,行动微滞之际,史思温已欺到他身边,左手搭在他肩上。

毒翁方克此时便算是被敌人活生生擒住,暗自长叹一声,颇悔适才没有把飞蜈鞭中的毒烟毒水胡乱射出去。

史思温点住毒翁方克的穴道之后,便取出一颗大珠,托在掌心。

珠上射出一片青蒙蒙的光华,登时把那眩人眼目的霞彩压下去,屋中又能看得清楚。

只见阴阳童子龚胜和金瑞争锋正剧,他听金瑞这边已经中了毒气,是以颇为担心他不能支持。

但如今一看,昆仑剑法果真神妙无匹,一攻一守,无不恰到好处。

加上金瑞内力极强,剑上光华吞吐之间,已无空隙予敌人以可乘之机。

史思温跃过去冷冷道:“龚胜认得贫道这个三年前初出茅庐的孩子么?”

金瑞收剑退开数尺,明阳童子龚胜再自负托大的人,此刻也不敢追击,免得史思温夹攻上来,那时连逃走也不容易:他持扇挺胸,回瞬凝视着史思温,道:“你要动手便动手,不必在口舌上称雄。”

金瑞道:“玉亭观主请过来……”

史思温如言走过去,金瑞轻轻道:“这个老魔头已有悔悟前非之心,观主可以相机度化,”

受思温面容一肃,道:“善哉,善载,此乃无量功德事,贫道白当勉为其难。”

阴阳童子龚胜瞧着史思温手中的明珠,暗想这珠子发出的蒙蒙青光,居然能把紫水晶的威力破掉,不知是何宝物?

史思温回到他面前,这时已把那颗珠子交给金瑞,以免动手时妨碍施展。

他徐徐道:“香主,昔年之事,不提也罢。

如今贫道先向你领教十招,十招之后,暂且罢手,贫道有一句极为重要的话要说。”

阴阳童子龚胜冷冷道:“偏你就有这么多罗嚷。”

史思温抱剑说声请字,便迈步盘旋。

老魔头龚胜也不敢怠慢,刷地打开那柄阴阳扇。

与史思温一齐动作,却向相反那面旋走。

两人身形乍分便合,史思温一面庄严诚敬之色,宛如碰上平生大敌。

此时剑光一掣,从中路入击。

龚胜在三年前和史思温打过,那时节史思温一使出师门伏魔剑法,便是这等神色。

后来见到石轩中施展剑法时,也是诚敬异常,才知道人家不管什么对手,反正一使这一套剑法,便须如此。

这刻并不诧异,反而有点儿怯敌。

他自知近年来功力虽然越深,但只是在混元一气上面有所精进,手中的阴阳扇仍然没有什么新的东西,此所以史思温一施展出天下震惊的崆洞派伏魔剑法,便禁不住有点儿心怯。

两人合处,已换了两招,这等高手比武,差之毫厘,便谬以千里。

老魔头心中暗付,扇上便流露出来。

十招眨眼间便打完,史思温谨守前诺,忽然退开。

龚胜本来准备当他跃退之时,暗以奇功伤敌。

谁知形格势禁,根本来不及运功,敌人已从容退开。

老魔头一身冷汗直冒,暗想虽说是自己怯敌,但对方数年不见,功力进境之深,当真出人意外。换了别的香主。能够在他剑下走上十招的。恐怕不易找出来。

史思温徐徐道:“龚香主你心中一定还不服气,因为你的成名绝艺混元一气功尚没有施出来,对么?”

阴阳童子龚胜叹口气,并不言语。

史思温又道:“贫道知道龚胜香主的奇功,天下无人能抵挡。”

龚胜的雄心登时振奋起来,微微一笑。

“可是贫道今日要元条件地试上一下,假如伤死在龚香主的混元一气功之下,决无怨言。”

龚胜和金瑞一齐动容,但一惊一喜,心情大不相同。

史思温走到龚胜面前五步之处,停住身形,道:“龚香主请施展吧。”

阴阳童子龚胜如今不比往日,以往他施展混元一气功之后,功力便减退若干。

但现在功力精深,如不是施展得太厉害,对本身功力并无影响。

眼见对方已经站好,便摇扇取凉,一面道:“你自愿一试,死了可不能怨我。”

史思温方想这老魔头为何说出这等可笑之话,暮觉五官一寒,这才明白对方已在说话时,发出奇功,又借着摇扇,暗中攻到自己五官当下微笑道:“龚香主如不出全力,恐伯竞属徒劳。”

龚胜面色微变,张口一喷,一股奇寒之气,直袭史思温面门。

史思温深深吸一口,才道:“贫道虽然练过一点先天真气的功夫,但尚未能用以防身,龚香主不须怀疑这一点。”

阴阳童子龚胜见对方居然仍敢呼吸,不由得一顿脚,足下的方砖吃他这一脚,震成粉末。

他道:“罢了,史思温你的确有超凡入圣之能,本座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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