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秦淮雅筑  刺局4:局外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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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好吃好喝,但是人都撤了。将黄粱居白钢壁、乌铁门、黄铜窗都锁严实了,再不要有一个人和他说一个字。就把他晾在那里!”

费全点点头,他知道该怎么做了。这是又一重的心理压磨法子。

世人最难抵寂寞,更何况是在寂寞中等待未知凶吉的命运。不管什么样的犯人,不管如何的好吃好喝,他的心里总是忐忑的,他的思想总是处于剧烈的运转状态。而这个时候再将此人放入到孤独寂寞的状态中,没有其他的人和事情来转移注意力,只让他独自进行最大限度的心理活动和思维活动。那么犯人就会对自己无法预测的未来产生各种各样的想法,并且会越想越偏、越想越深。以至于无法从思维的旋涡中自拔,精神上自我加注无法承受的巨大压力。这就是监狱中为何会对犯错的犯人采取关小号、关禁闭的原因,因为这是让他们自己对自己心理进行高压惩处的一种招数。而现代监狱中对等待宣判的犯人进行心理疏导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处于心理高压状态的犯人在精神上无法承受的时候,唯一解脱的办法就是主动要求说出心底所藏的秘密。有些意志薄弱的人甚至很快就在睡梦中或迷离状态下说出心底藏着的所有事情。

但是李景遂采取这个方法后仍然面临两个问题:一个是这个方法能否对黄粱居中囚禁的刺客有效果他仍没有丝毫把握;还有就是这个方法要想发挥效果仍然是需要很长时间的,而太子和冯、韩两位大人还愿意给自己更多的时间吗?

今天才是李景遂将刺客陷入极度寂寞和极力思维的第三天,他知道如果是个普通犯人,三天或许已经足够了。但对于一个面对各种利益诱惑完全无动于衷的对手,这么短时间的压磨是不会产生任何效果的。另外这个刺客能坚持到现在,除了心理的强大外,可能还有其他原因。比如说在得到自己给予的各种好处之前已经有人许诺给他更多的好处;比如说他有什么重要的人或东西被别人要挟在手上;而最有可能的原因应该是这刺客指望会有什么人来营救他。

其实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一种可能,不过这种可能却不是李景遂能够想到的,而且这种只会出现在真正的、达到某种境界的刺客身上。那就是这个刺客所做的刺活儿并没有结束,他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预计之中所做刺局的一部分。这样的话这个刺客就能全身心地投入到一种状态中,完全不为外物之诱所动,以最终完美做成刺局为乐为荣。

但是就裴盛而言出现这种可能的几率并不高,他只是烟重津刺局的一个组成部分而已,他所做的事情全是由齐君元安排的。而且就算另有什么谷里秘遣活儿的话,那也用不着变成阶下囚去做。对于一个被囚禁的刺客,别人采取的各种防范措施至少会提高一倍。既会防范他逃出,又会防范他伤人,在这样的状态下,任何刺局的成功希望都会更加渺茫。

疑锋转

李景遂这段时间的确很伤神,他觉得这个刺客真的很蹊跷。据他所了解,不管怎样的刺客都是唯利是图的。而这种天性是骨子里的,即便是受到什么要挟、指望什么人来解救,还是有更大好处的许诺,他们对摆在眼前的已有利益总会在微小的细节方面表现出不舍和贪恋。但是这一个刺客却没有,一丁点都没有。所以李景遂相信这个看似平常的细节,其后肯定隐藏了极大的秘密。时间,还是时间!破解这个秘密需要时间,需要可能比现在已经付出的时间更多的时间,而这么多的时间自己能争取到吗?

正是由于心中怀着这样一个目的,所以李景遂今天并没有让手下人将李弘冀、冯延巳、韩熙载三人带到黄粱居的“独向窥镜壁”那里观察刺客的状态,而是直接引导至竹月堂喝茶议事。

“皇叔,作为晚辈我其实不该在你面前啰嗦什么。但是作为朝廷命官,又是受皇命来同审此案的一员,我却不得不叨问几句。那刺客的审讯你已经铺垫许久了,是否已经掏出了些许信息?下一步该如何继续在他身上用功?这样说吧,你只需告知我和两位大人哪怕一点点进展,让我们在父皇问起时至少可以有些说辞,也好证明我们并非慵懒无为。”李弘冀的话似软实硬,不但是将冯、韩两人牵扯上,还把元宗李璟搬出来了。

李景遂虽然在李弘冀面前辈分长,在冯延巳、韩熙载面前权位高,但其实这三人都是他目前不敢冒犯的。

他是个颇有心计的人,也是个看得清局面的人。南唐现在看着挺繁华富裕的,但其实是外有危机、内有诟病,这样一个摊子不是他所拥有的实力和能力可以接手下来的。至于皇兄李璟为何会昭告天下定自己为皇位继承人,他也不知道其中原因。他也看好南唐将来要想立稳脚跟再展雄风,就必须交给李弘冀才行。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和李弘冀争这个皇位。说句心底话,他甚至是有些怕李弘冀的。

至于那两个朝中重臣,一个是凭口舌、笔头就能让天下大乱的人,一个是暗地里示个意就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掉了脑袋的人。这两人平常时虽然和自己并无冲突,但也不交好。所以这件案子凭着自己性子拖到现在都未曾给出一点交代,从这两位重臣的表现来看,他们已经是耐住了性子,给足了面子。

“虽说此案是你我同审,两位大人协助。但父皇的意思其实很容易看出,他怎么可能将两位大人屈就在你我之下,让他们来是为了督促和防误。说直白一点,也就是此案应该是由我们四人共审才对。但是你将刺客独藏于你秦淮雅筑之中,不让我们与之有任何接触,这其中是否有着什么别样的缘由。”李弘冀继续言语进逼,这些日子他每天退朝之后还要再到这里来点卯,心中已经极为躁闷。

“太子可能有些曲解我的心意了。我是想太子日常还要兼顾兵部诸多事宜,而两位大人也是公事繁多。各位体力精神虽强壮卓盛,但也抵不住多方要务疲劳筋骨。而我正好兼职刑部事务,这审刺客的案子本就是我辖下之事。于是想着自己多担当些也只不过是顺便为之,能让太子腾出些工夫来运筹国家宏景大势。”李景遂说得很是客气,但这客气之中却是有着另外一种分量。他话里意思有自己才是刑部刑审的行家,自己不坐庄谁又能坐庄。还暗指太子老把自己放在干国家大事的位置上,可现在南唐的大势如何大家都应该清楚。

李弘冀如何听不出李景遂的意思,所以一下噎住,将后面本来要进一步升级的逼迫话堵在了嗓子眼。

“齐王如此照顾,老臣先在此谢过了。只不过让齐王独劳,让我等偷闲,心中颇为不安。所以齐王最好将那审讯艰难之处也告诉老臣一二,让老臣品味香茗的同时也转转脑筋,不求愚钝朽脑能想出些许关键,只求以后皇上面前应对也能心中坦然。”冯延巳说话了。他倒不是要帮着李弘冀,而是因为李景遂这么多天除了让他们从嵌在壁上的独向镜中看到十分享受的犯人外,就再没有其他任何实质性的信息告知。

冯延巳不通武、不知刑,虽然心眼玲珑、诡计多端,但是对李景遂用如此方法审讯刺客也是无法理解的。以利相诱是可以的,这方式他自己也经常用。那只需要开价、加价、再加价,然后交易成或不成,有个一两天也就见分晓了。但李景遂将这刺客独自控制了二十几天,利诱的法子用几遍都够了,早就应该是重刑威逼阶段了。由于之前他和韩熙载分工而查,他是查刺杀李璟的诡异字画的来源,而这条线查到李景遂这里便再查不下去了。所以他现在很自然地就有种感觉,感觉李景遂是在愚弄、搪塞他们三个,而愚弄、搪塞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为了不让刺客的嘴里吐露些什么出来。

“冯大人所言极是。刚才太子也说了,这案子皇上吩咐下来已颇有些时日。齐王不辞辛劳独揽艰难我等谢在心里,但总该多少给我们些说道,让我等在皇上问及时可以有说辞应对。如果不让我等参与又不给丝毫信息,那齐王好像是要在皇上面前独居功而置我们于不为不力的境地。”韩熙载也说话了,而且开口就是横风竖雨,直扑李景遂软痛处。

本来韩熙载完全可以不参与其中的。他和冯延巳的任务是一边旁观,寻找蛛丝马迹确定齐王和太子两人谁才是背后操纵以字画刺杀的主持者。所以开始时随便李弘冀与李景遂两人如何推来挡去,他和冯延巳都不插话。但是二十几天过去了,事情竟然还是和最初时是一样的状态。虽然从目前的想象上推断分析,李景遂似乎更有拖延、掩盖此事的意图。但从韩熙载已经掌握的信息分析,更多的疑点是直指李弘冀的。韩熙载不想南唐出现内乱,所以一直都暗中替李弘冀掩饰,希望这事情能糊弄过去,什么都查不出来那才是皆大欢喜。

但是现在韩熙载迷茫了,他开始怀疑之前的线索是否可靠,怀疑从现象和巧合上推断得出的结论是否真实。那李景遂这二十几天表现出的状态可以说是在用极为巧妙的方法对付被囚押的刺客,但也可以说是在故意拖延推诿,想把这事情蒙混过去。如果是后一种情况的话,那么一直对准李弘冀的矛头就要转向李景遂了。

到了这地步,韩熙载反而觉得最终的结论不能下了。现象能说明问题,这两个人都有可能是真正的背后主持者。现象不能说明问题,那么真正的幕后主持者依旧有可能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但也可能是他们两个人以外的第三者、第四者……

正是出于这样的想法,在冯延巳开口之后,韩熙载也跟在后面砸了一砖。他希望能够改变现在的平静状态,让所有有关联没关联的关节都动起来。这样才能看出更多的现象,找到更多的细节。

见冯延巳和韩熙载都说话了,而且矛头都是对着李景遂的,李弘冀的底气顿时前所未有地鼓足起来。这是合审此案以来头一次出现这样的局面,是让他李弘冀占到上风的局面。于是李弘冀恰到好处地利用了这个局面,向李景遂提出了更为实际的问题。

“皇叔,两位大人也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也就不要再封住坛口独酿美酒了。今天我们也不去看被囚刺客了,看也看不出什么来。就在竹月堂听你说说这二十几天已经审到什么程度、有些什么收获,还有下一步准备用什么法子继续?”

李景遂的脸上微微显出些难色,既然问题问到这一步了,有些话他只能明说。但是他心里也知道,明说的话很难出口,而一旦明说了别人又无法理解,那么接下来自己的意图和想要达到的目的就更难实现了。

“现在什么程度都不到,什么收获都没有,我之前不是说过吗,我所做的一切只是铺垫,有可能直接达到目的,也可能一无所获。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利诱失利,所以下一步我想晾他一段日子。一切情形照旧,只是再也不准任何人与他说一个字。让他在孤独、忐忑和无望中干耗一段时间,这样最终不管能不能逼出他心中的秘密,至少也可以给下一步你们所说的重刑威逼再作个铺垫,感觉上的反差越大,越能促使犯人意志的崩溃。今天我让人将太子和两位大人直接引领到竹月堂而未去黄粱居,就是想商量这件事情。我需要与那刺客再多耗些时日,直至压磨得他心力全无、意气尽失,到时候再用强硬手段逼迫就容易多了。”李景遂实话实说,他真心希望哪怕只有一个人理解他的做法,那他就能坚持原定计划继续做下去。

其实理解他做法的不止一个人。韩熙载是懂的,他手下夜宴队抓捕目标之后,会用各种方法从目标嘴里掏出想要的东西来,其中就有这样的心理压磨法子。而李弘冀虽然不是完全理解这种做法,但他参与过许多沙场征战,知道战场用兵时心理战术的一套,所以从李景遂的说法中他至少知道这是在采取一种心理战来征服被俘的刺客。

但是李弘冀不会支持李景遂,他更希望采取自己的一套来审讯刺客。自己的一套方法简便,时间短、见效快,估计不用三天就会有结论。而这样的话就可以让自己在父皇和众臣面前展现出另一番能力,最终择定皇位继承人的天平或许就会朝着自己这边倾斜。

韩熙载也不会支持,因为他正想打破目前的僵局。刺客到底知道多少谁都不清楚,刺客能否吐露出些什么也是未知数,刺客吐露出的秘密是真是假更无从知晓。但是韩熙载并不一定需要刺客嘴里掏出的信息,他要的是审讯过程中的各种细节,以及细节发生后带来的个人现象、现场现象以及外围现象。将这些现象结合起来,才有可能找到真正的答案。

而冯延巳是不懂的,他只是很早就觉得这种平静的审案像在愚弄他。既然太子反对,韩熙载也不支持,那么他当然也坚决地要求更换另外的方式来审刺客。至于什么另外的方式,那肯定是他经常见到的重刑伺候了。

李景遂知道自己再拗不过这三个人了。别说自己,就是元宗李璟在此恐怕也不会与这三人共同的意见相悖。所以李景遂重重地长叹一口气:“这样吧,明天,明天开始,送那个叫裴盛的刺客进‘无极渊’。”

“无极渊”并非一个水潭,而是一个建筑,一座横平竖直得有些像盒子的房子。房子之所以这样设计,一般出于两个原因,一个就是要这房子结实,还有就是这房子里分区域性设置了特别的需要。

结实是肯定的,整座房子墙体都是方正的花岗岩砌起,除了正常的木梁、木柱外,还增加了两道铁铸的偏梁和四根海碗粗的铁柱支撑。

至于区域性设置的需要则非常简单,就是在靠近房子的一侧有一小块长方形区域用拇指粗的钢栅栏隔断着。这区域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但是靠墙的三边有流水槽。

这隔开的区域应该是用来关押人的,而且是关押那种已经不需要床睡觉、不需要吃喝,甚至不需要大小便的人。这样的人一般要么是被病痛折磨得奄奄一息,要么就是被刑具折磨得半死不活。那靠墙的水槽可以作为佐证,因为不管关押的人昏躺在哪里,身上是有着不能自禁的大小便还有极力想自禁的流血。只需挑来几桶水冲一下,那么躺着的人该醒就会醒,让别人觉得恶心的污物也同时被冲净。

钢栅栏外的大片区域倒是有着很多器具和设施,包括那些铁梁铁柱也都是有用的。只要看到这些,立刻可以知道被关在栅栏另一边的人肯定都是第二种人,因为这些器具和设施全是设计精巧绝妙的刑具,让人生不如死、欲死不能的歹毒刑具。

“无极渊”,这名字其实没有太多的玄理妙寓,它的解释就在字面上:“没有极限的深渊。”

明天,裴盛将从黄粱一梦中醒来,转而进入没有极限的深渊。

这一回他还能撑住吗?

迫迎战

“枯冬薄夜清冷月,冻地断水无声影。”寒冬的黑夜本就该是这样孤寥沉寂,就连夜游的孤魂野鬼都会缩进哪家的屋檐下,不愿在如此寂寒生硬的残月枯木间游荡。

不过蜀后宫一处偏僻的宫院瑞馥宫中却完全是另外一番情景。四处插满儿臂粗的红烛,虽然不能将高大的宫屋照得非常明亮,却足以把这里装点得粉红浓艳。墙角处每隔几步便放置一个焖足火炭的暖炉,让整个室内达到了暖春的温度。而靠近床榻处的两只百窍莲朵香尊,更是将一种甜腻的、醇重的沉香香气弥漫在整个空间里。

透过半掩的纱帐可以看到床榻上很是凌乱,胡乱扯脱下的衣物扔得到处都是。富贵花缎面的大被半挂在榻下,根本遮不住榻上两个汗津津的裸露身体。而人体激情混乱之后产生的各种味道就连百窍莲朵香尊里的沉香香气都无法掩盖。

虽然孟昶已经十分疲惫,但是有种兴奋感始终充斥着他的全身,让他渴望再次到达那种可以放弃所有乃至生命的瞬间欢愉。这种享受的感觉是他从来不曾有过的,这种持续索取的冲动和自信更是他从未有过的。今晚他已经支撑了三回了,每次他都是恰到好处地到达顶峰,然后峰回路转,就像从顶峰上驾云飘飞而下。但还未等到飘飞的感觉变成脚踏实地,他便又恢复了登峰的勇力和激情。

孟昶很庆幸华公公出事之后会遇上秦艳娘,也很庆幸赵崇柞将秦艳娘带回了成都蜀宫。而自己见到秦艳娘第一眼的时候便看出这是一个非比寻常的女子,看出她的天性中、骨子里就有着一种能让男人舍弃所有的引力。这倒不属于庆幸,而是属于自己独到的洞悉力和心中的感应。即便秦艳娘不是智和尚的俗家侄女,王昭远不曾为其买通籍官私下造册,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将这女子留在宫里。真正的男人可以石榴裙下死,却绝不能让石榴裙红了眼,又眼睁睁地看它化作一片红色烟云飘走。

这秦艳娘也真的是与众不同,她可以说是后宫嫔妃加上宫女再加上花蕊夫人的一个集合体,本该是各种女人所独有的味道和技巧都可以从她身上找到。不,还不仅如此,有些其他所有女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她也能做到。

首先秦艳娘的身体柔韧、肌骨力度是其他女人无法比拟的,这不单是可以跳出让孟昶瞠目结舌的舞姿来,更重要的是孟昶以往学到的那些无法在其他女人身上施展的房中秘术,这秦艳娘却是都能配合到位,满足了孟昶追求快感的种种另类方式。

再有不管一个女人能将孟昶挑逗得如何激情,但他毕竟是血肉之躯,所以要想有持续的雄风和有力的爆发,就必须依靠申道人给的那些补药。而不管是“养精露”、“梦仙丹”还是“仙驾云”,那秦艳娘配合的一招一式或者引导孟昶所做的一招一式都能与那些补药药效相应合。将药力发挥到最大功用,让孟昶享受最大快感,然后还让孟昶在最短的时间内再复雄风。

床榻微微动了一下,是孟昶肥硕的身体发出的些许颤动。他能感觉自己还未擦拭的敏感部位再次蠢蠢欲动,小腹间一股暖流再次盘绕到全身,撩拨过心尖,压揉着脑垂。这种现象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俗语“精虫入脑”。

而就在此刻,秦艳娘润滑温湿的身体也恰好贴在孟昶的身上。于是孟昶身体些许颤动的频率开始变急,幅度开始变大,气息也粗壮起来,这是能量开始积聚的表现。而秦艳娘的身体也开始随着孟昶的身体开始蠕动、摩擦起来,她这是要帮助孟昶加快能量的积聚。

“皇上!皇上!有重要军情!”门外是值守太监谨慎而低沉的呼唤声。

孟昶颤动的身体一下停住,但他身上的肥肉是滞后两个频率才完全平静的。

“皇上!毋昭裔大人、王昭远大人现正在四海殿等候,他们同时接到密探道燎角飞信和八百里军情急报,要向皇上禀告重要军情。”值守太监这一次提高了声音,而且将事情说得更加详细。

密探道和军信道同来急报,那肯定是出了天大的事情。于是孟昶重喘一口气,随即挪动肥腿往床榻边上移。他的身体太重,直接爬起太过费力,所以想挪移到边上再顺势滑下床榻。

但是秦艳娘身体的蠕动和摩擦却没有停止,非但没有停止,她的腿脚手臂唇舌还如同蛇一样缠绕上孟昶的身体,并且全都停留在孟昶身体的几个敏感部位,用极小的快速动作给予孟昶难以抵御的刺激。

于是孟昶发出一声哀号般的呻吟,身体用力地翻转过去,一下压住背后震颤着的软滑肉体。等他再起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其间门外的值守太监呼唤了不下十余次。

秦艳娘没有动,孟昶从她身上爬起来后她就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未动,一双眼睛只是直勾勾盯着墙上挂的一幅画。这幅画和浓色重艳的瑞馥宫有些不大协调,但秦艳娘说这是她祖上传下来的,看着可解思念已故双亲之苦,所以才挂在了寝宫的主神位。

从风水角度而言,一家或一屋的主神位挂画放物必须吉瑞,否则是会对家中当家之人或主事之人有害的。这瑞馥宫虽然是秦艳娘住着,做主的却是孟昶无疑。而挂着的这幅画正是“神龙绵九岭”。

孟昶出去了,走远了,走了好一会儿了,秦艳娘这才动了动。而她这一动便如疾风旋起,顺手拉来的衣物还未完全裹住身体,人已经如同鬼魅般从窗口飘出。

空荡的四海殿中虽然也燃着几只暖炉,但是与瑞馥宫的暖春温度相比,却显得冷冽许多,所以当孟昶踏入四海殿的时候,不由缩紧身体打了个冷战。

除了感觉冷外,孟昶还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晕沉,双腿发软无力,这应该是内元多损、肌力多耗导致的现象。但是当他听到毋昭裔和王昭远报上的军情后,那昏沉的脑袋里顿时如同插入了一支冰凌,一个激灵驱散了晕沉,但同时也因为冰寒而僵硬了思维。而发软的双腿却是再也支撑不住肥硕的身体,将他肥壮的屁股重重地夯在了龙椅里。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袍裹着的分不清是男是女、是人是鬼的身影在蜀宫中飘忽而行。身影手中有几股丝线活的一般,在丝线的助力下可以无声地越墙、上房、爬檐、走脊。一路躲过了所有明卫、暗卫、定位哨、巡查哨,由此可见这身影对蜀宫中的安全防卫很是了解。

身影最终顺着四海殿西角的外柱滑下,先快速凑到窗户前听一下。确定孟昶在里面后,立刻又回头看了下四周。确认四周无人,这才又将耳朵凑近窗户仔细听里面的谈话。也就是在这回头间,可以看清此人是过去的秦笙笙现在的秦艳娘。也只有她这样的耳力,才能在大殿一角的窗户外听清里面三人声音很低的谈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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