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官有官道,商有商谋  局长日记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彤彤托腮沉思,是啊,婆婆连电脑都不会开,到底是什么人将她的照片上传了呢?

余一雁一边收拾圆盘,一边说:“你早些休息吧,我等泽如回来。”

彤彤一愣,忙说道:“妈,你也早些睡吧。他有钥匙,不用等。”

“妈每天要亲眼看着你们高高兴兴回到家,心里才踏实。”余一雁收拾好盘杯,看着彤彤欲言又止。

“妈,你有事?”

“史局长他……不会有事吧?”

“他……手术很成功,恢复得挺好!只是,他的心脏内安装了一个三角形的铁架!”彤彤奇怪地盯着婆婆,这话她问过不下百余次了。

“哦,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我明天煲些新鲜的猪肝绿豆汤,你给你爸送到医院去。”

彤彤望着婆婆下楼的背影,一种负罪感袭上心头。婆婆一直不喜欢和别的女人讨论八卦,总是一个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她和彤彤的婆媳感情却出乎意料的好。婆媳之间能维系这么好的感情,一是婆婆对父亲带有报恩情绪,二是源于婆婆那种不争不抢、总是很淡然的性格。连“千里眼”都说她不具备当情人的资本,一个威风八面的局长怎么可能看上她?

彤彤点开第二张照片,又是一声意外的惊呼:“怎么可能是她,蓝贵人?”

鼠标落在蓝贵人的脸上,彤彤眼前浮现出一张清纯的面孔……

3

史荆飞依然在昏睡中,韵椰不时拿毛巾给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韵椰喃喃地说道:“老史,手术只能治你的病,却救不了你的命啊,你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咬咬牙,吃几粒药就挺过去了,完全想不到自己的心脏出了问题吧?唉,这命啊,可是你自己的,还得你自己挺回来,捡回来……”

史荆飞在床上蠕动着:“矿……矿……安全……注意……”

泪水从韵椰眼角流了出来。“老史,你醒来了?你都睡了两天了,你都两天没吃东西了,我去给你买碗粥吧?”

清晨,住院部很安静,除了值班护士和几名清洁工外,所有密闭的病房似乎都在沉睡中。

韵椰皱着眉头,快步走到院子里,章华熙正坐在院中央喷池边的一棵棕树下,朝她诡秘地笑着。韵椰调整了一番心绪,准备做出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径直朝医院大门口走去。章华熙见状,甩掉手中的烟蒂,大踏步跟了上去。

韵椰叹息一声,慢慢站住。她觉得搅动的舌头都僵直得言不由衷,“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放过他……你们已经害得他够惨的了,他没你值钱……”

“你嘀咕什么呢?莫不是他病了一场,你就吓出精神病了吧?”章华熙露出一种莫名其妙的表情,“还是老夫老妻的情深意长啊,换作是我,将自身的肉割下喂了你,你也不见得会这么焦虑吧?”

韵椰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她无奈地将那份可行性报告递给章华熙,“我希望下不为例!”

章华熙伸出手接过,见是可行性报告,大喜过望,“啊?这……”

韵椰回避着:“这样的损招,除了你们父子,还有谁能想出来?”

章华熙愣了:“啊?子硕?是子硕让你这么做的?为难你了,不过,确实只差你们家局长大人的一个印章!你看看,这么多人签字画押,出了事也不会要你家史局长一个人担着,你怕什么?”

韵椰无奈地看了章华熙一眼,接着走到院子的侧面,靠墙站定,坚硬的围墙给了她一丝反抗的勇气。

“你不是常吹嘘你能呼风唤雨吗?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局长,哪是你挤兑的对象?你确实不值!”

章华熙愣了一瞬,表情缓和了许多。

“这,官有官道,商有商谋嘛。一个人有多大的本事,平日里是很难弄清楚的。你看,那宋江只不过是一小官吏,却挥金如土,他把官场的种种风险都遇测到了,但仍不愿到江湖上混,可见官场有许多隐形的好处,真刀真枪的江湖比官场现实得多,也残酷得多,所以你必须帮我——必须!”

“到底多少财富才能满足你?”

“现在衡量一个人的价值,都是凭财富!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杰出人士与平庸之辈的差别,不在于机遇,不在于运气,而在于谁能冲出人为的限制。”章华熙突然变得无限温情,“难道你不渴望我脱离平庸,攀上杰出?”

韵椰双手抱在胸前,软弱无力地靠着墙,幽怨的目光抛向天际。金红的霞光氤氲着蓝蓝的天空。

章华熙突然被某种情愫打动,有的女人羞怯是故意做作蓄谋勾引,而这个徐娘则是女人天性自然流露。她的衣服不张扬不时尚,却是一种保守的优雅。衣服穿在她身上,不是为了包藏,而是为了暗示,为了启发你的想象。她细长的双眼散发出奇妙的感情,就像活在酸酸甜甜的梦里一般。

突袭而至的情欲,使他猛然张开双臂抱起韵椰:“想死我了!”

“你……放下我,快放下我!”韵椰在他怀里扑腾,双手在他肩上捶打,双眼紧张地睃着三三两两进出的人。他却搂得更紧。

“放下我,求你了,别让人看见!”韵椰见来硬的不行,只得附在他耳边哀求,“放下我,你要的印章我会想方设法帮你取到的,你还想怎样?”

“我对你稀罕得很哩!”章华熙仰首向着天空,放肆而得意地暴发出一阵狂笑,不无讥意。

院外的景色,透过铁栅栏,化为斑斓的掠影。她看着他,悲伤趁势而入地裹紧了她。

史荆飞盯着天花板发呆。

韵椰提着保暖壶走进来,她面红耳赤,头发显得稍微有些凌乱。她将保暖壶放在桌上,下意识地拢拢头发,然后打开暖壶,从壶里舀出一小碗稀饭,坐到了床边:“老史,吃点东西吧,你已经饿了两天了。”

史荆飞把头别向一边。

韵椰放下碗,拿起一个苹果削起来:“不吃稀饭,就吃个苹果填填肚子!”韵椰纤巧的手转动着。

史荆飞看着妻子,当年那个梳着两条长辫、嘴唇微微上翘准备随时开启微笑的秀丽面庞又浮现在眼前。

这个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天使,沉静时脸上却是挥之不去的忧伤,还有她的眼底,竟那么凝重地积压着一种看破红尘的味道。

史荆飞抓住韵椰的手:“岁月真不饶人哪,你憔悴了许多。”

韵椰将苹果递到史荆飞嘴边:“人嘛,总是要老的。只要你能好起来,我宁愿少活十年。”

史荆飞坐起来,韵椰忙拿过枕头垫着他的背,看他大口地咬着苹果。

史荆飞突然叹了一口气,痛苦地抱住头:“唉,老天,你怎么对我这般无情啊!我要趁热打铁,尽快结束文柳滥开矿砂的现象,亲眼看到文柳变得绿树如荫!我不能在这儿白白等死啊!”

手机突然响起,韵椰拿过来接听着:“喂,文柳规划局……”史荆飞对妻子喊着:“快,快给我——”

史荆飞镇定自若地接听电话,生龙活虎地大谈特谈如何科学有效地保护矿产资源,如何保护当地旅游资源的规划,韵椰只得在一边无奈地摇头。

4

整个上午,史彤彤的思绪都跟随着“局长日记”的信息漫步。近来,“局长日记”又停止了更新。调查的唯一线索,就只有这两张照片了,可是余一雁不具备当情人的资本,而蓝贵人是一个校园里的女研究生,她怎么可能与网上描写的妖精般的景青对上号呢?

史彤彤从收藏夹里点开两张照片,反复端详,可怎么也理不清头绪,最后还是神色黯然地求助于网友。

回复最快的总是“千里眼”郑正好:“拍《画皮》时,导演当初确定狐狸精由周迅担任的唯一理由,就是因为周迅长得清纯端丽,丝毫不像狐狸精。”

回复之二是“千年妖姬”:“呵呵,你史彤彤充其量也只是中上之姿,你个儿不够高,脸还有点婴儿肥,但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总是让无数男女在你需要时,甘愿为你效命!”

史彤彤咯咯笑着:“清纯的外表和勾人的内心,才是骨子里的狐狸精?”

千年妖姬:“对呀,那些媚眼啊风情啊,即使再热闹,也是表面文章;绯闻啊艳遇啊,即使再逼真,也是飞短流长。老奸巨滑的局长是深谙此道的,他看女人的眼光肯定独特。行动吧,亲爱的。”

彤彤关了电脑,屏幕上一片黑暗,彤彤的心却一片亮堂。

11点40分,大学里的最后一节课上完,11点45分,彤彤就准时拨通了蓝贵人的电话,想去师范学院请她共进午餐。

“啊?彤彤,恐怕不行,我不在学校。”蓝贵人轻飘飘的一句回答令彤彤大跌眼镜。

现实比网络变化更快,比网络更精彩。史彤彤调查了大量资料,吸取了无数网友的智慧,掐定了相约的最佳时间和地点,可对方居然不在学校。

难道她正在宾馆?旁边就是日记中的戴局长?突然冒出来的念头一扫史彤彤的不快:“那——你在哪里?我不方便来看你吗?”

“彤彤,看你说什么呢?我正在医院里,陪着我干爸呢,要不你来,咱们一起去外边逛逛?”蓝贵人说道。

“你在医院里陪着我爸?”史彤彤疑惑了,“你怎么知道我爸动手术了?”

“是干妈打电话叫我来的啊,干妈昨天守了干爸一夜,熬不住了,叫我来照顾一下,她回家休息去了!”

彤彤挂了电话,感到极度的郁闷。母亲有什么事情不能吩咐自己的女儿,而去找一个外人?母亲明明知道自己的工作是轻松自由的,熬不住了为什么宁愿让一个学生请假停课,而不叫自己?

彤彤突然改变初衷,将电话打到了家里。可是,家里的电话回音四溅,没有人接听。难道是母亲太疲倦,睡着了?彤彤再拨,那种气势,地球人都可以吵醒。可是,电话仍然无人接听。家里显然没有人,母亲不在家,也不在医院,她会去哪里?

韵椰从的士上下来,朝四周睃了睃,径直飘入芙蓉楼。她穿了一袭质地优良、做工考究的黑色套裙,发髻绾在脑后,一明一灭闪烁的灯光,使她淡妆修饰的脸庞显得瓷器般细腻。鲜红的地毯悄没声息地吞咽着她的脚步声,烘托着她优雅而华贵的韵味。

韵椰在308房门口立定,房门猛然大开,伸出一双急不可耐的手将她拥入怀内。

“我的美人啊,搞得这样扎眼,总是让我忍不住想要。”章华熙凑过嘴,被她轻轻避开来。他疑惑地望着她,这个女人虽然不再年轻,可优雅却与日俱增。她对美似乎永远拥有独到的见解,她的着装永远都不张扬而富有格调,那感觉就像静静地聆听苏格兰风笛,清清远远而又沁人心脾。

韵椰从手提袋里掏出那份可行性报告,扔给他,冷冷道:“我们之间,两清!从此各走各的道,谁也不欠谁。”说着,她径直走向门边。

章华熙摊开可行性报告,史荆飞的大名赫然被鲜红的指纹覆盖。

这个女人,床上是火,床下是冰。他对她的好奇,不是因熟悉而日渐消失,而是因日渐好奇而更加浓烈。他轻轻拉扯着她几乎拖到地上的披肩,将她拉扯到怀里,然后跪了下去,脸庞在她膝间磨蹭。

史彤彤赶到医院时,韵椰正站在床头,倾斜着身体,将电话搁在史荆飞的耳朵边。

史荆飞对着电话的一端高谈自己的见解,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一定要严厉打击为追求暴利,使文昌矿区遍地开花的现象,要鼓励当地农民多植树种草,尤其是三茬铺,上面就是淡海,乱砍乱挖,一旦发大水,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文柳国土资源局局长熊小华苦着一张脸:“可是史局长,当地百姓都喜欢种西瓜,一年可种收三季,当年受益,效益可观。而植树,至少得到六七年后才见效果……”

章华熙坐在熊小华的办公桌前,悄悄对他竖起大拇指。

“眼前利益、短期效益蜂拥而上的结果,就是使文柳沙漠化,一座好好的旅游之城,就毁在我们手里。只有植树造林,严厉打击乱开矿产,才是文柳经济持续发展的唯一出路……”

“理是这个理,只是实施起来,还是有难度……”

史荆飞剑眉紧皱:“没有难度,国家、百姓还养我们这些当官的干吗?植树造林、保护资源、造福子孙后代这些道理,我想我们的百姓还是深有体会的,就看我们的工作怎么做了!”

熊小华又唯唯诺诺了一阵,挂了线。

章华熙站起来,踢了一下办公椅说道:“这个老顽固,就说不通吗?”

熊小华无奈地耸耸肩,将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擦了擦,再戴上眼镜时,才发觉章华熙已走到门口,忙招招手:“章总,章总,别急,别急,来,来,还有一点事……”

章华熙不得不折回身,看着熊小华在抽屉里翻腾了一阵,拿出几张银联卡,讪笑着:“这……这无功不受禄啊,事没办成,这些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

“扯淡!”章华熙勃然大怒,手指几乎戳到了熊小华的额头,“熊小华啊熊小华,在这儿,在文柳,我说你是局长你就是局长,我说你是操蛋你就是操蛋,少跟我来你们官场上的那一套,送你的东西又收回来,那是我办事的风格吗?”

“是,是。”熊小华唯唯诺诺地将几张银联卡又重新塞回抽屉。其实,眼看到嘴的肥肉又要被吐出来,他心疼着哩,章华熙的豪爽正好缓解了这种疼痛。

章华熙指戳着桌面:“打了几年的交道了,我是那种小人吗?说句不该说的话,十万二十万在我章某人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钱,我章某人现有的资产,足够我儿子、我孙子、孙子的孙子衣食无忧了!我会在乎这几个小钱吗?”

“那是,那是。”熊小华的脸向日葵般迎向章华熙飞溅的唾沫。

“我之所以不想收手,我之所以想拿下文柳锆矿,原因就在于有难度。”章华熙狠狠地敲击着桌面,“越是有难度的东西,我越有兴趣。不管他姓史的骨头有多硬,不啃下这个矿,我将我的章倒过来写。”

病房里,史荆飞挂了电话,精疲力竭地滑倒在床上。韵椰捶打着擎电话的右手臂走到床前,默默地为丈夫搭上一块床单。

“你是一个病人啊,粗门大嗓的,一讲一天,不要命了?我一个好人拿着听筒都累得受不了,你却一讲几小时,早就口干舌燥了吧?”

彤彤忙倒了一杯水递过来。史荆飞舔舔干裂的嘴唇,接过水杯,手颤抖着,水泼洒了出来。

韵椰赶忙接过杯子:“看你逞的什么能?没力气了吧?一拿起电话你就是粗门大嗓,完全没想到你是几天粒米未进的病人!”

韵椰在杯里搁上一根吸管,端到他唇边:“就这样喝吧,杯子我拿着。”

彤彤看着父母的恩爱,真不想提及蓝贵人的事儿,以免让担心和猜测来破坏这种温馨氛围。可是,蓝贵人管自己的父母叫干爸干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蓝贵人也是这个家庭中的一分子,她的荣辱也关系着这个家庭的快乐和喜悦。

“妈,贵人刚不是在这儿看护爸爸的吗?她走了?”史彤彤从洗手间出来,确定蓝贵人确实不在病房。

“嗯,她一个学生,当然是以学业为主,我回家睡了一觉,体力恢复了,就赶过来让她回了学校。”韵椰边给丈夫喂水边说。

母亲在撒谎,母亲为什么撒谎?她没有回家,绝对没有回家!有种声音在史彤彤心中沸腾,几乎呼之欲出。

“是啊,妈,我的工作可以自由支配,你熬不住了,首先应该想到通知我,不是吗?”彤彤盯着母亲。

韵椰继续忙碌着,一边替丈夫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轻摇着芭蕉扇。史彤彤奇怪母亲总能在巴掌大的地方,自然而又合理地找到某种事情来做。彤彤刚想说打开空调,但立即有个声音制止她,爸爸刚动完手术,吹不得空调,母亲是对的,爸爸需要这种细腻体贴的关怀。

“她是一个很自尊的孩子,让她适当付出一点,她会更快乐,不然她时刻将咱们家当救世主似的,她也压抑。”

史荆飞睁开眼:“彤彤,别较真了,病房里只要有个人看着就行了,谁来不是一样?你妈是对的。凭人家贵人的高考分数,680多分,几乎满分,她为什么不报考清华北大,而偏偏是云海师大?可见她是带着报恩的意愿来云海上大学的……”

“在你们眼中,谁都是好人!”彤彤脱口而出,“也说不准,别人是为了逃脱老家的僻壤,来云海抢抓一切际遇,改变自己的命运呢?”

“这孩子,脑袋里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不知道都是从哪里来的?”史荆飞叹息着。

“可是,现在网上都谣传她是小三,就为了傍大款,还是一个局长呢……”

韵椰跳起来,一把抓住女儿:“彤彤,你瞎说什么呢?什么乱七八糟的网络,以后不准再上。”

史荆飞反而大笑:“大凡在网上公布的隐秘事儿,都是假的。”他迎着彤彤迷惑的目光说道,“你动动脑子想一想啊,什么养情人、包小蜜、搞小三等乌七八糟的事情,当然都是秘密进行,谁愿意破坏生存规则,还在那儿引火烧身、摇旗呐喊?”

彤彤愣住了,爸爸的话似乎不无道理。

“问题是,揭露他们可耻行为的不是他们自己,而是他们露出破绽后,一些知情人士网曝了他们。”

韵椰担忧地看着彤彤:“那,网上,对蓝贵人有什么议论?”

“多了,说一个局长对她一见倾心,为她一次就花费了4万多元。”彤彤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当然,网上并没有直接点名道姓地说蓝贵人,而是说她叫景青。”彤彤将照片递到韵椰眼前,“我是通过网友人肉搜索查出来的,妈,这张照片我是从网上下载来的,你帮我看看,这是不是蓝贵人?”

韵椰接过照片,似心酸地说道:“可不是贵人嘛,难怪说山清水秀的地方出俊丫头,这丫头呀,出落得真是标致。如果不让男人动心,也着实很难。”

“哼,爱就爱嘛,可也不能拿国家的钱来讨好小三呀。”彤彤心无城府地说,“我一定要揪出这个官场败类。”

史荆飞挣扎着坐起身,不无伤感:“我看纯是扯淡,蓝贵人是一个自尊的孩子,她不会自甘堕落。倒是你,彤彤,你成天就知道上网,他以为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其实肤浅幼稚得很。尽扯一些一知半解的信息来骗人,来骗你们自己,这就是你们这群上网族的共同毛病。”

“网络发展得这么快,自有它不可替代的优越性,不是你说的那么一无是处,爸爸!”彤彤僵直了脊背,“你训我的时候,完全不需要人照顾啊。”

史荆飞气得脸色铁青:“我训的就是你,因为你懒得动,懒得思考……”

彤彤委屈的泪,奔涌而出。“我不知道动脑子?我的大学是你帮我考的?我没要你走后门求过人吧?我的工作是自己找的,同样没有要你弯过腰求过人吧?”彤彤盯着父亲,“是吗?史局长!老革命!!”

“彤彤,你,你出去散散心吧。”韵椰过来将女儿轻轻拉向门口,彤彤却站着纹丝不动。

史荆飞突然感到理屈,女儿什么时候变成了浑身长刺的刺猬?可是,父亲不能在女儿面前没有尊严。“滚——你自己的事情自己不把握,谁也代替不了你!”史荆飞勃然大怒,“不要总是盯着别人干什么,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彤彤揩了满把的泪,夺门而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