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龙没有回头,背对侯性问道:“侯总兵,你刚刚说此战承载着什么?”
“我胡说八道的,姓陈的,带石雷上来了吗?”
“带了,可是......”
“可是个鸟,给俺用上,把这群鸟人送上西天!”
明军精锐的预备队登上城头,陡然对清军形成了压制,明军的鼓手赤膊着击鼓,抖着浑身的肥肉在击鼓。
预备队到了,城池保住了,他的后背有两道刀伤,一直在流血,可是他激动。
明军在鼓声中激进,看看要将清军赶下城头,清军咬紧牙关死撑,尚可喜也投入了更大一波力量攀上城头挤压。
城头之上拥挤不堪,前后左右是人,脚下还是人,许多士兵放弃了长枪,徒手与敌搏杀。更有明军无法抱着敌人摔下城头,便是抱着敌人一起倒地,而后等着一起被人群碾压。
双方如此争夺足有一炷香的时间,陈友龙终于相信通过力拼无法将敌人赶下去,便是在侯性的喝骂声中命令投弹手投掷石雷,城池之上响起串串爆裂声,明军在与清军玉石俱焚。
那面鼓足有两个磨盘那么大,鼓手铆足浑身的力气摇晃着臂膀和两根鼓槌,轰然一声,那面鼓竟然被他敲炸了!
鼓手有些发懵,一只眼睛在流血,脸上胸前全都是木屑。
是预备队用上了石雷,这面鼓被误伤了,自己也受了伤,然而鼓手并不责怪己方的投弹手,他大笑着挥舞着两根鼓槌,甩着插满木屑的油腻肚皮冲向了敌人。
一枚枚石雷被引燃了,引信刺啦啦冒着青烟,明军用西瓜大小的石雷开路,点燃引信将石雷砸入敌群。
“轰,轰,轰!”密集的爆破在敌群中绽开一团又一团血浪。
清军目瞪口呆,他们也会使用石雷,却是从没有在这种情况下使用石雷。
见投弹手冲过来,许多清军慌张的什么也不管,竟然争抢着跳下城头。
“疯子,全是疯子。”看到城头在明军石雷的爆裂声中成为一片火海,尚可喜擦了一把汗。
从戌时开始攻击,目前子时都几经过了一半,尚可喜的精锐大军竟然毫无进展。
可以说刚刚还有些进展,城头的争夺依然占了上风,明军却不顾敌我纠缠在一起,投掷了大量的石雷,靠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搏命将清军纷纷赶下城头。
“好吧,即使如此,尚某人便陪你们一起疯,给我把炮口调向城头,开炮!不想活了,那便成全了你们!”
清军调低了炮口,向城头劲射,他们的火炮精良,除了近百门的红夷大炮,其余三百门皆是后填装的佛郎机,炮声呼啸,全州城头俨然人间地狱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