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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返,始大婚,鱼水终谐,乡民之心始安。

皮公立集团董事会,音与其中,而皮公于外。

其后之局,实音主政,皮公襄划而已。

或有讥皮公惧内者,皮公但不为意,每指龙首峰,谓之曰“优良传统”。

若煎逼过甚,皮公亦逆击:“吾之所俱,唯阿音耳。设阿音为君辈,吾何惧之有哉?”

二子曰:“夫妇之道,一曰敬,二曰诚,此经营之良方也。二人学或博薄,财或多寡,貌或妍媸,位或高下,此皆外之所见,而内不宜因之。但见彼长,不恶所短,斯可。而以员工考绩之策齐家者,方大谬矣!”

《李氏宗史苗侗篇育公传》

育公者,阿音之祖。

其先世为峒主,因悉盐道入黔捷径,乃为贩负,每于盘鳌溪购丝盐,避税入黔,以为生计。

民国间,诸匪盘踞,公父携刃械往来诸寨间,得号“悬天鹞子”,多与匪交,至论昆仲。

人畏其途若蛇蝎,而公父故无恙。

亦收诸匪赃私,货以分成。侗寨赖公父得活,诸匪亦赖公父得存,为相生也。

公少即壮,从父习内家苗拳,飞灵精捷。度山越水,似步闲庭。

或有较拳,然莫有能当。

早六岁时,曾与父携资货过悍匪李二毛子寨,李二毛子沥酒三筒,以难之。

公举筒立尽,李二毛子方讶其壮,旋呕,实未足饮。

诸匪皆笑,李二毛子独爱其智。

留公于寨,遣其父,日授技,以待父归。

公术益进。

公豪侠自任,峒民但有忧患,未敢求父,皆白公,公视若己任,好义急公,其年虽幼,然峒民钦服。

新朝立,诸匪消弭,盐道改辙,峒仅以农事为营,日贫。

即长,父没,峒人共推公,立为主。

公乃年蓄五猪,遇节腌之,然至亲者亦不得食,留为侗寨缓急之用。

闲则入山为猎,以敷私用。

峒猎有山规,故千年寻狩,而鸟兽不绝。

新朝欲获皮张,麝香诸物,建猎队,闻公技捷,纳入伍。

然欲求穷竭,虽孕幼皆杀之,忤山规,公大不豫。

乡以公怠,开批斗会责之。

公怒,掷凳击乡长,至血流,众莫敢制,公乃扬长而返。

或欲治其罪,然悬天崖猿攀鸟渡,亦有不达,其途可畏。又公为少数之族,有政策。事遂寝。

公无事,但务农,习武,寻猎而已,不复出山,越三十年。

李家沟何长生,猎户也,偶至寨后深林,为蛇所伤。

公女救之,因定情,合期私会。

公知之,以长生汉人,设阵,谓之曰:“英雄虎女,不得烦伺麂麋。欲得吾女,先入吾阵。”

长生习五通拳,亦悍,鼓勇而进,得入闺闼。

公大乐,是夜即以女妻之。

三日回门,长生醉,与公格练,始悟公技精绝。前番得妻,乃公玉成也。

长生由是德公,以父待之,终不有违。

悬天寨位属蜀州,然路险绝,反有别径通黔。

公为寨童求学事,入红水府,求纳峒生,不受。

及返,闻音诵书声,喟叹再三,呼音曰:“欲脱寨贫,必得学。然今黔州进路已绝,囡纵灵慧,奈天险何?”

音因始立志,有未信鸟道不能越语,事在前传。

音离寨日,公送之抵山神嘴,视音下,雏影雄崖,几不可自恃。

枯坐终日,目对县城,垂泣再三。

及返寨,外示淡然,峒人殊以为忍,皆以公欲男孙,而待音薄。

后六年,音每离,公每送,亦每泣,然心终不回。

而终夜长起徘徊,殊不安席,嗟吁良久,已见天光。

蜀大录书至,阖寨欢怡,而公色悴然。

对神位跪枯夜,至旦,召音曰:“使囡能以学脱樊笼,祖无怨。勿以幼志为绊,但有远离之机,慎宜惜之。”

音曰:“祖志即吾志也,一十二年,未敢有易。”

公拥之泣:“吾误吾孙矣!”

音初为亭长,携皮公上崖,皮公以短刃献。

公喜,以皮公类己,然未识皮公之能,但以音有托,大慰。

牵手谆谆,殊小意,唯恐皮公负音,使音不乐。

皮公亦感佩,其决意与音进退,乃至此始。

皮公售荔枝,得资,即建溜索,悬天崖千年天堑,始得怡畅。

皮公田,阿音启公,公送稻种,并使子媳峒人助耕。

皮公又立民宿,招峒人建,至乏资买木。

公又助以侗寨大杉,不言本利,民宿赖之得成。

皮公集侗寨乌金血米以销,公与力焉。

半载,携利返,户入盈万,悬天寨得脱赤贫。

公始识皮公之能,益赖重之,峒人亦以皮公为家人,殊亲厚。

皮公乃租侗寨田林,延农大教授,考察土地,量计,测为富硒宝地,稻价益昂。

农大之人闻公德,皆敬,赠公以蛙棚。

公育石亢,犹精,擅胜专才。

音家始富,公乃弃己田为池,育皮公所赠稻花鱼苗,年分侗人之田,以益众产。

苗乡于是始富,公与皮公计,言送寨童入学事,皮公深然之,入县白令。

事谐,返告,公喜甚,与皮公痛饮达旦,共醉于室。

农大人每至寨,皆公亲接,即宿公家,款伺周翔。

二教授以公为友,爱重之,实心为谋划。另辟金花茶,天麻为业。皮公召众培育,资以补贴。

星准摄《蜀山》,立天星阁,悬天崖始知闻。及立旅业,修栈道,游人至寨,惊为天人之境。燕织蜂营,络绎不绝。

皮公命侗寨以接待为事,其年户入三十万有奇,由是富甲诸乡。

然皮公另有诸业,寨务实以公为主。

公望素著,允直,侗人多赖之,如是指使,悉听无疑。峒务诸事谐顺,而无劳音及皮公。

闲搜蒿蓬,集鸟卵,育之及壮,放释山林。

又于寨周设投伺区,招野鸟翔集,蔚为胜景,游人爱之者众。

皮公立基金会,公稔识蜀山,与之同考,于苦人窝得紫猇。

闻传,举世殊哗,中科院集小组,议立保护区事。

院士来察,公为导,夜寂闲聊,知苗峒有山规,细问其详,大惊:“未意保护区早立千载。紫猇得存,岂唯天幸,殊赖人力哉!”

乃求得。公于是口述,授皮公,记之以献。

保护区立,诸法多从公之议。

二子曰:“公短于开拓,静默守成,殊非治才。以自无学,则以学必为离贫之道,亦殊不智。然直旷任侠,性急公难,允而无私,贫而有守。其不待学而后知,是为至德天成者矣。”

或曰:“性简而直,诲贻子孙,非独言传,亦以身教,故可钦佩。然至遇皮公始得振,设非有遇,终无所获。则悬天寨之兴,非偶然哉?”

二子曰:“持恒如一,以待有遇,以执破愚,终必有获。智不足者,艰勤勉进,此乃‘读书百遍,其意自现’之理也。”

“如公与音者,即无皮公,终必积畦步以致千里。是故非悬天寨赖皮公得兴,实李家沟赖音得兴也。其事岂偶然哉?岂偶然哉!”

《李氏宗史良储公传》

良储公,生清末,幼敏慧,入私庠。

十二,通诸经,多自悟。其师曰:“恨汝未早生二纪,天负吾乡一进士坊也。”

尝集诸生,令各言其志,语皆浪漫,唯公曰:“传道授业。”

师奇壮之,然知己学实不足授公,乃命公入县,从新学。

四年,每占科魁,超驰绝逸,同辈望尘。

试金陵师范,即中,然乏中馈。

良才公,皮公祖也,已婚吴氏,私谓曰:“兄固大才,然家资寒薄,如之奈何?”

吴氏乃出嫁奁两合,手治行囊,并与良才公罟五溪,得鱼一石。

良才公笑曰:“天不绝吾宗上进。”

始行。

时为民国,国运艰疲,思潮奋涌,或多抵牾。

公于校识马列,入秘党。

候假得归,入山遇奇人,得授养生格斗之术,并觅猎寻踪诸般。

后见公夜读,因问之,知在会殿之间,乃大嗟讶,踌躇良久,终去,未明所踪。

业毕,国府以公瞻博,命入金陵高级军官速成学校,为文史讲师。

公所析鞭辟,又豪逸,课余与诸生交,不高崖岸,不拒肉酒,亦喜解囊,待人以厚。

诸生多慕之,虽终业,仍多款曲。

公乃间刺机要,以周国是,其事极秘,虽宗人未可知。

新军入金陵,鼎革,乡人方知公为秘党久矣。

刘帅征西南,邓公为参军,以公土著,才干拔群,乃擢入军中,叙前功为羽林参军。

新军起工农,不文者众,公于倥惚之际,画泥为板,烧枝成笔,授诸军文字。

或有未愿学者,公自以口粮诱之曰:“国事忧沉,任在我辈。未闻不文而可治者,诸君勉之。”

于是从学者众。

时西南匪患疴沉,多与乡人交接,又地峻势险,绝类新军初起游击之时,此消彼长,未可促克。

公乃进策:“匪亦等差:民农避租役,遭携裹者,此六七;协从者,此二三;而其酋首,未足十一,故其势可散。当宣励诸乡:为首者当诛;协从量罪;而余者不论。”

刘公深以为然,召公问所据,公曰:“吾乡情也,实可验之。”

刘公问所需,公笑曰:“一身足矣。”

乃还乡,与乡人立约,召还所亲,量土而耕,贼势星散。

群酋惧,欲遁,乡人执之,送县,唯李二毛子只身得脱。

夹川贼平,半旬而已。

公返,刘公抚之曰:“壮哉!吾军之定远也!”

即用公策,所过平灭,其势破竹,如巨灵之捣蚁穴也。

公通三省方言,惯善匪之切语。匪或不察,亦以为匪。

又善潜踪觅迹,文武兼姿,虽匿林崖瘴洞,非死即降,绝无可避。

名寒敌胆,三省称闻。

诸匪传公擅道术,能摄神兵,惧之犹甚。

度公猎户出生,西南俚称“跑山匠”者,又行四,莫敢直呼其名,但以“跑山共四”代之。有遇,多降。

公闻之,讶曰:“不意剿者亦可得号也!”

亦有忌公功著者,乃投匿信,暗刺曰:“军中有某,于旧党布恩,于新党亦如旧。以文字交诸军,以切口交诸匪。操弄神鬼,至有号称。其志非小。向之所降,非降吾党,乃降某降鬼神也。”

公亦不辨,谒刘帅曰:“三省已定,储固请辞。当入教职,以展平生之志。”

刘帅与语良久,知其所系,嗟叹而释之。

后军中拔干才,能文者多进,诸军始悟公之德,感佩尤深,然公已去矣。

即转业,入蜀州教厅,为掌事,时三十有五。

辗转初定,而思远公已十三矣。

简化字至,公读之终夜。达旦,对思远公叹曰:“用心良苦如此,即当从之。”

乃改授简化字。

思远公幼受公学,其后十年,运营文字,与共揣摩,其学不亚之父。

公甚爱之,常语之曰:“非唯吾子,亦同窗挚友也。”

然当势不容,公但嘱之,勿泄其事。于外言行,皆和应时局。

文革至,公遣之返乡,与思成公秘议,藏字派碑于灶下,去祠堂瓦,置之场坝,践为块砾。

槽檩但可动者,皆匿之,并剔墙数堵,暴砖于地,使可见内。

小将至,则言四旧已除,勿复烦劳。李氏宗祠赖此得保。

又十年,国运周回,始振,送诸生海外。

思远公亦在其列,公以所藏《范滂传》授之:“勿以为念。君子所当重者,其有甚于父母。”

思远公在哥大,得《古今图书集成》,决然不返。

时论汹汹,与卖国等罪,公谢曰:“教子无方,使乖舆议,今当避位,以让诸贤。”

因退,携妻返乡,宁息其事。

后二十年,文锢渐驰,始得通音讯。

公于乡不置产业,但居宗祠,以薪俸缮之,期数年,尽复旧观。

所集诸书,不计门类,中西贯汇,而识问日深。

年七十,始授皮公,以其性佻,止于儒。

皮公长成,又遇星准,诱之改志,授魏晋文学,使成名导。

德人阿瑟,容克军贵之后。幼有多动之症,皮公携之造宗祠。

公始从三十六计,后授孙吴,司马诸法,以坚其志,以止其行。

命其以症为敌,施兵法以克之。

其症益消,阿瑟益果毅。长成即以刚韧驰名,并光家业,为欧罗巴巨贾。

天方国阿里木,时为王储幼子,自闭,药石无施。

皮公遇之德意志,悯其纯孝,携返,祈公施教。

阿里木虽避人,不言,然才情犹锐,绝擅图形。

公乃以甲骨文入,期月即成,识字过千,可与笔交。

公以为天才,益爱重之,日与游山水,辨草木虫鱼诸属,凯广其智,渐使接人。

至愈,皆返,公奇二人之才,乃开网课,虽远绝重洋,亦日授之。

其父祖皆感泣,并铭五内,督学犹甚,命二人以师祖待公。

阿里木后为天方之主,哲学大家,名扬当世者,公之力焉。

时中国始强,民族之信犹需国问,然经年断灭,存无一二。

皮公乃置公课于网上,令好之者皆可得教。

公深入浅析,因循善施,所讲每起一絮,其后敷连广涉。

然纲举则目张,听者无意,皆会于心,喜谓曰:“二十载槁形诗书,今日方知国学之易也!”

相呼从学,声名再噪,而公已近期颐矣。

乃召思远公返,存稿亿字,尽呈史宬,昭续千年文教。

二子曰:“英雄得势,亦必循时。公之不遇,可谓甚乎!设生早晚二纪,皆不至此。然使颟樗而成英材,可谓因性施理,有教无类。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公亦可称展志矣。”

“是故君子守命,终无怨谤,亦不虚度者,为有所寄耳。”

“公之淡泊,为其忧必不在己身,故其思必不在己遇也。存续之功,世皆高其子之愗勤,而未有明其父之远瞻者,惜乎!”

《李氏宗史乡党王婆婆传》

王婆婆者,实刘姓,名玉兰,嫁李家沟,依俗称夫姓。

兰幼,失怙,依其姊。

姊家亦贫,兰幼即操持,杂粮野蔬,仅半温饱。

年十四,嫁。

次年得子,其夫即病。兰侍之三年,资储荡然,尽易汤药,终不治。

兰为孀妇,方十八,然不忍捐家。乃善事翁妪,独哺幼子,身自耕养。

个中哀劳辛戚,未忍尽言。

越二十年,家道终贫,迹步蹒跚。然赖兰之勤,亦终得过。

翁妪见背,兰善葬之,与子延妇,寄兴家之思。

越二载,得孙良厚。

然子亦病,药石罄尽,终无效。

家余四堵,绝类圹室。媳难堪其贫,弃良厚,见奔。

兰时四十,唯余弱孙,心如槁木,烬尽成灰,乃调鼠药,思自绝。

药成,而良厚号饥。

兰终涕下,泣曰:“终一命也,何辜而托吾家!”

乃调粥,哺良厚,泪入羹汤,而其心渐转。

入夜,抱良厚后山,于翁妪夫子墓前,涕零号呼,状若疯痴。

至中夜,拜诸君墓:“妇无宿德,命薄如斯,至诸君捐弃。罪不待言,当自绝以谢,然弱子无辜,必使长成,其后方敢肆志。”

“诸君有灵,助妇佑孙,必使平安,无灾无病,此妇之一愿也。”

“人其活脸,树必活皮,如命不活,脸皮何用乎?”

“今当改辙,溷沦自弃,实无可辩。诸君如或见责,但应妇身,勿使良厚受殃也。”

再拜,下山,改移装束,历诸乡,以媒为业。

兰虽操业,然非营营求利者。必细问,察识,方行事。故所使媒妁,多如意。

或有夫妇抵牾者,兰但以自举,言孤苦以为开解,劝夫妇之道不易,当善珍惜。

人亦多悟,每谐。

由是其声渐驰,延聘之家,多信赖之。

然其时乡人亦多贫,媒资每鸡鸭而已。

兰不舍食,育之,以卵易米糠,渐滋繁。

性洁,虽家徒四壁,然蛛尘不染。黎明即起,洒扫庭除。

而后为良厚治馔。虽锅台灶壁,洁净无余。

日督良厚甚严,叨叨不歇,良厚每默然。

乡人未有以常媒待之者,然亦不敢露悯色。但接之以常,心实重其坚白。

兰亦坦然,虽不怿其业,事每忠勤。

喜助人,遇婚丧生节,兰多预之。

虽无学,性实慧,疑有宿敏。宴间俗乐歌庆,皆一遍而默然于心。

遇年节,则制连枪,金钱板,入夹川与各商铺歌蹈。

其艺精绝,人亦不厌,多以钱粮酬之,家资渐饶。

县文化馆建剧社,拔歌舞之才。兰每与,欲脱其业。然所善者,皆乡俚杂曲,县馆每以其鄙薄,兰志终不得谐。

年渐长,良厚益壮,兰亦释改业之心。

思成公举荔枝事,特为兰植十数株,谓之曰:“此立命之根,亦子孙之本也。”

兰谢,珍育,学植剪之技,并授良厚。

祖孙日勤,其树滋茂,为乡里第一,犹胜思成公家。

后十年,挂果,乡始丰稔,而兰家为甲。

吴志秋至乡,欲嫁接荔种,为改良事。

乡人多溺成利,不舍,其举难行。

兰曰:“赖思成之惠,吾室已充。且孀妇孤子,日费不烦。今请步思成后。嫁接之事,当自吾家始。”

遂改良种,三年无入,而后果价溢普种绝近百倍。

乡人不妒,反以为是,皆曰:“非如此不足德报也。”

皮公幼习兰事,至从良储公学儒,见识日深,而愈奇兰。

尝与公论德行,以乡人枚举,皮公以兰第一,列思成公前。

良储公喟叹曰:“孺子可教也。已明夫子之意。”

乡俗向以媒为鄙业,及良厚壮,诚孝,然不乐祖母之业,每强颜。

会皮公返,知之,召良厚于其祖墓前,细述其详,以为开解。

良厚始悟,泣泪滂沱,悲不自胜。

由是侍祖母愈恭,皆出自然。皮公以其可取,纳入集团,为总裁助理。

后二十年,良厚为集团秘书长,位列阿音,凡梅后,为世人推重。

皮公知兰有郁,实不乐,思为妥计。

后于法王寺遇果山,识其智业圆融,且兰素迷信,因使兰谒法王寺。

然阴告果山,求为慰解。

兰至寺,于佛前告罪,曰不详之身,未敢鄙求庇佑,当保孙长宁康泰,不妄灾疚,早成家业。

果山慨叹,与辨析因果,谓之曰:“平生处事,尝愧于人否?”

兰讶然曰:“无有。”

果山曰:“既无愧,则何罪之有?何身不详?”

兰感悟,欣然拜谢,释终身之憾,跃跃而去。

皮公视文化遗产尤重,欲以启发游人。然风俗佚失,多已不存。

问思成公,思成公笑曰:“此非吾长,汝忘王婆婆否?”

皮公拍案:“非此君,事断难行矣!”

问兰,兰以伤心之事,不从。皮公慰解,求之再三,终可,曰:“事实易为,然需二人之助。”

二人者,焕邦东方二公也。

三人素为友,二公好歌吹,亦喜事,常相谐谑,互以为乐。

得命,东方公曰:“昔日胭脂艳虎,今日白毛豆腐,尚欲强出我一头耶?吾辈丈夫,未甘让人,必预其事。”

焕邦公曰:“五十年乃一啸,山林犹震,岂得无朋?焕邦今为伥矣。”

言虽滑稽,其实甘从。

兰乃搜检风俗,以佛诞,端午,婚嫁,年节为纲,辟事周备,集约乡人。

造长街宴,另组龙舟,狮舞,春灯,连枪,秧歌诸队,习练精熟,以飨远人。

其精非俗社可比,皆大可观。且欢洽融娱,游人绝倒,爱之无已。

社队每出,皆乐从游,遂成特色。芝兰当前,非他乡敢轻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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