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要饭吗?焦氏哪有那个脸。
焦氏见情形不对,想要算计文瑾的话没法说出来,只好转身往外走。
自从老焦氏吃了文瑾的亏,大房的人,知道轻易不在人前惹她,再加上钱先贵把二房的地背着人偷偷更换了,林津镇的人没少指着钱家大房议论,现在,为了几口吃的,焦氏肯定就更不会出面了。
屋外传来抽鼻子的声音,文瑾和韦氏抬头去看,只见文翰一脸羞惭地进来:“文瑾,我,我……”
钱文才腰板比前几天挺得直多了,每天才十文,他觉得特别没面子,今天,哼,虽然不拿钱,可他坚信,肯定能吃个饱。
明山是第二天下午才收到货,在溪水边刷干净,拿到山窝来,文瑾清理好,切了,两人第三天才又出摊。
“好孩子!”韦氏有些哽咽。
“嫂子,这破屋连个火盆都不能生,根本没法住嘛,你说收拾两间屋暂时借给我们,收拾好了没有?”钱串串一见到大嫂,立刻从床上的被窝里钻出来,“我冷死了,都不敢出来一下。”
文翰还满带稚气的脸上,十分的认真诚恳,文瑾心里感动,连连点头:“好的,哥哥。”
“王家大房的小儿子,卖的炒肥肠,好吃得不得了,价格也不贵。”
放学了,钱文才两步恨不能并作一步走,一进家门,就看到娘手里拿着个盘子:“文才,那炒肥肠是钱文瑾做的,去端一大盘回来,都说好吃的很,咱家人也尝尝。”
腊月里,越到年前,杀猪的越多,明山又是心重的,接下来,他收到的下水越来越多,文瑾有一阵几乎天天出摊,胳膊刚开始酸软痛楚,最厉害的时候,简直都抬不起来,但文瑾咬着牙熬过去了。
“好孩子,难为你了。”
钱串串闭了嘴,老焦氏怎可能允许她一家,住在自己卧室的外间?
“可是,娘没那么大的面子呀……”
“哇——”文才拿出杀手锏。
“那你就不能天天这么吃呀,祖母给娘的钱,是让买衣服的。”
钱串串今儿说腰疼,明儿又是肚子疼,最后,焦氏不得不帮把手,替她缝了好几个被子。
可她,哪有占不到便宜就善罢甘休的?焦氏眼珠子转了转,来到隔壁。
那眼神,鄙夷中带着不屑和威胁,钱文才一下子便没了勇气。
这消息传到钱文才的耳朵里,他问焦氏要了十个铜币,拿着盘子去卖。
焦氏见钱串串蓬头垢面,早上起来说不定连脸都没洗,忍不住皱紧眉头,她怎可能让这样的人,和她共住一个屋檐下?
“你什么意思?”钱文才一肚子的鬼火没地发泄呢,不高兴地推搡了李大同一下。
“让祖母多给些呀。”
这天,钱文才去上最后一天学,和他关系不错的李大同从后面拢住他的肩:“这几天,你可过足馋瘾了。”
好容易排队到了他,明山见钱文才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掏出钱来,气哼哼地给他的盘子里铲了几片,比十文买到的还要少。便把他推到一边,喊道:“下一个!”
钱文才气哼哼回到家,把事情给焦氏说了:“娘,你去吧。”
搬家过来,杨家的被褥肮脏不堪,被里上厚厚一层黑油,焦氏帮忙铺床时,恶心地吐了,老焦氏知道后,把钱串串骂了一顿,逼着她把被子全部拆洗了一遍。
“再怎么着,能好吃过大肥肉?”
韦氏见儿子侄子手足情深,十分欣慰,刚才的难受也消散了不少。
“你也知道了?”
老焦氏还让钱串串在年前,把一家上下的衣都拆洗了重新缝好呢,钱串串到现在,也才做了自己身上的,男人和儿子穿的,不知道几年没拆洗,走到人前,一股怪味。
钱串串以为嫂子来检查她是不是在偷懒,没想到这么一问,倒给了焦氏说话的机会。
“串串,老三家的文瑾,在街口卖吃食,你知道不?”
“哎呀,不知道,卖什么呢?”钱串串立刻来了精神,两只大走风眼,简直能冒出火星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