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氏气得直哭。
“还可以卖。”明山插嘴,他是王家最爱钱的。
韦成岚一指钱串串:“杨钱氏,我正想和你算账,你既然自己找上门,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说,你是哪根筋抽的不自在,敢强霸换了我姐姐的家和地?”
“财迷转向,走路算账。”文翰和明山开玩笑。
明山瞪了文翰一眼,自己“扑哧”一声笑起来,“小秀才就是文气重,笑话个人,还一串一串的。”
“那,大伯母呢?”
“那就说好了!”
“她缩在一边,大伯上来,还想当孝子,说舅舅欺辱了他的母亲……”
明山回来,骂先生偏心,死活不肯去学堂,现在,王大爷还拿这事儿念叨他,说他不认字,一辈子没出息,明山觉得,自己不可能读书做官,但可以经商发财,发了财的人,就不算没出息了吧?
过来两天,文瑾听明山无意说他父亲病了,王大山一直在家侍疾,没有赶山。她回家给韦氏说了,韦氏便蒸了些白面馒头,又备了鸭蛋、提了只鸭子,十几斤大米,带文翰和文瑾去看望了一回。
“舅舅说了,对于这样的烂人,讲道理那是白瞎,以前外祖父来过三回呢,一直对他们好好讲,哼,欺软怕硬,这一回,我看,他们肯定再也不敢了。”
“什么是做销售的?”
“捕呀,一对山鼠,一年就要生好几窝的小崽子,咱们不怕把它们抓得断种了。”
大山晚上赶山回来,听说了此事,还特别过来问文翰事情的过程,最后说了一句:“早该这样,你家大房,不可以常人论理。”
然后,他又说道:“明天开始,每天我都让明山来叫一声,跟我一起赶山吧。”
“呵呵呵,去年冬天,我孩子他娘不用做鞋,把那些鼠皮对起来,给父亲缝了个皮袄,穿着果然非常暖和,我想,今年咱们可以多抓些,家里每人都弄一件。”
“舅舅真威风!”文瑾十分敬服地赞叹。
焦氏站在那里,撞也不是,不撞也不是。
王大爷已经能坐起,见韦氏进退得宜,温婉贤淑,叮咛儿媳妇:“老大媳妇,大山他娘不在人世,你一人上下操持,真辛苦了,有空闲,让大山带你去钱二家走动走动,你也松乏松乏。”
“把给你做的那个卖了。”文瑾开玩笑。
文瑾怀疑是杨家舅舅故意的,他堂堂里正,怎可落下打女人的坏名声?
“不用明山叫,我俩就在溪头的岔路口等着。”
“对,哥,咱说好了,卖的钱给我。我又不怕冷,不需要皮袄。”
钱先贵平时养尊处优,根本无还手之力,焦氏见男人被打,大哭着冲上来,想要撞韦成岚。
这一年前山没狼,人们放开手脚采摘山货,文瑾跟着大山,每天早出晚归,收获很不错。
他又指指自己:“撞过来!”
“舅舅二话没说,一伸手就是个打耳光:‘打死你这个孬种,竟敢不经我姐夫同意,悄悄把地契换了,换了就换了,我姐姐姐夫认栽,搬到了山窝村,你还不放过,又让媳妇去那里索要稻米,……’他一边历数钱家大房的罪行,一边狠揍钱先贵。
“不急,你的性子,也不是走那条路子的。”文瑾鼓励他。
“你说我是走哪个路子的?”
“是!是!”文瑾高兴地拍手笑,对于钱家大房这样的烂人,的确得用韦家舅舅的非常手段。
文瑾心怀大畅,高兴地哈哈笑。
“跟王善人一样?”
“比王善人还好,王善人只是卖外面人知道的,你要卖外面人不知道的。”
“那个是不是更挣钱?”
“那个也更难做。比如咱们去年卖炒肥肠,第一天,明明闻着香喷喷,可人们就是不相信它好吃,还是你一个一个让人尝,最后才卖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