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氏端上茶水点心,虽然都是当地人家的常规东西,馓子、糕、大枣、柿饼,也让文瑾觉得特别不对劲。
其实文瑾也很担忧瘟疫,但她想得开,自己投资又不大,规模也不大,就算遇到了,损失也不会影响一家人的生活。
黄鼠狼给鸡拜年耶,能不让她警惕性大增吗?
想也是啊,秀才的女儿,要端庄娴雅,还要能够伺候好家人,自然厨艺、针线都能拿出手。
文翰给父亲倒了一盅酒,恭恭敬敬双手捧上:“爹爹一年辛苦,儿子这厢有礼了。”
文瑾的常规菜:炒肥肠、炖鸭子,还新添了冬菇鸡,冬笋杏仁,虎皮豆腐,酸辣白菜,摆了满满一桌子。
“起来,起来,都坐下吧。”老焦氏一改常态,满脸堆笑,热情得很。
“暖和是暖和,就是这盘腿坐着,好累。”文翰道。
钱先诚平日不喝酒,一盅下肚,脸就红了起来,赶紧吃口菜压住,他一动筷子,一家人也跟着吃喝起来。
钱先诚笑容满面,想起小时候父母在世的年夜饭来。
一家人顺利进了屋,跟在钱先贵身后祭了祖,然后才给老焦氏行礼拜年。
偏偏钱先诚是个至诚君子,一心想要和大房重修旧好,恢复到老一辈人在世时那种和睦状态,他高高兴兴地坐了下来,文瑾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年夜饭好了,韦氏的厨艺原来很不错,当地的传统菜,蒸条子肉、小酥肉,味儿很地道。
钱先诚心里暗暗赞了一声,侄子小小年纪,小脑袋瓜儿忒好使,连这个都能想到。他终于放下心来。
去年,大房过得很不愉快,今年接受了教训,钱文才见了文瑾,眼神闪了闪,什么都没敢说。
“先诚呀,大哥请人帮忙,捐了个监生。”钱先贵虽然一连严肃,但微微挑动的眉梢,以及嘴角拟制不住的笑纹,都暴露出他心中的得意。
钱先诚脸上一喜:“哥哥打算去京城读书吗?这好啊,我们这里穷乡僻壤的,没有好先生,心里的疑惑,没人能解,去京城好。”
钱先贵皱起眉头:“我不去京城读书,这都多大年纪了,我想捐个出身,看看能不能入仕。”
“入仕?”钱先诚脸上的笑容顿时全消:“我辈读书,是为了懂礼明志,进那龌龊之地所为何来?何况哥哥这监生还是捐的,也不怕将来同僚瞧你不起,空受冤枉气?咱家也不是缺衣少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