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钱隽何尝不明白老妻的心情?不过,他对女儿的婚事有信心。
黄侧妃一听要让女儿远嫁,就不乐意了,还要嫁给小那么多的蛮子,一去上千里,见一面都难,何况,蛮子那边的人,喜欢喝酒吃肉,多数寿命都不长,那个男孩子的爹,才四十多就死了,她可不想女儿四十多岁就守寡。
宏亲王妃就在一边看着,她赶紧走上前来:“妹妹,快快松手,这样抱着王爷的腿,成何体统啊?咱们王府上下,这么多眼睛看着呢。”
宏亲王妃见男人对自己一笑,立刻摆手,让几个粗使婆子扯起了张侧妃,可惜,张侧妃还想往前扑,又是撕扯又是嚎哭,宏亲王妃假意上前劝解,不小心还挨了一巴掌,她捂着脸,委屈地看向丈夫。
宏亲王刚刚求了皇帝,让儿子去军中历练,安和帝五天之后,便下了旨意。
宏亲王一听,肚子就来气了,心说都是你这臭娘们挑唆,不然,我的儿早在军中历练出来了,侍卫总长?有子夜在,你儿子能有戏吗?
宏亲王好一会儿不说话,脑子里飞快转动。
宏亲王一个眼刀子丢过来。
若是宏亲王愿意嫁女儿给这位鞑子王爷,安和帝肯定是欢迎的,还能拉拢钱璋,对抗钱隽,宏亲王一番考量,觉得王妃的建议,的确是最好的,比嫁给苏永良还好,好很多呢。
“王爷,嫁给苏家,无非看上苏永善是议长,可你知道,议长只能当十年的,十年后呢?鞑子王爷,可是一辈子的爵位,虽然地处偏僻,可那边和咱们这边不一样,他依然有大片封地,家财万贯,再说,钱隽一直看你不顺眼,你就不怕他哪天忽然翻脸了?”
他早就知情了,说不定,这还是他求来的,男人这是要干什么?他疯了吗?
“把这个贱人关到秋霜院去,敢惹王爷不高兴。”宏亲王妃的话,宏亲王跟没听见一样,一群如狼似虎的粗壮婆子,宏亲王也跟没看见一样,黄侧妃就这样被关了起来。
张侧妃也年纪不小了,宏亲王能容忍她的,是因为张侧妃的儿子,是宏亲王几个儿子中,比较有出息的,喜欢读书,能力也不错。
宏亲王妃摇头:“王爷,咱们都老了,到了现在,黄土埋到脖子,还有什么不好说的?自然怎样对子孙有利怎样来了,你觉得,咱们的秀阳进军中,还现实不?”钱秀阳就是宏亲王妃生的长子。
虽然皇帝只给了自己儿子一个西南军帅府参赞的小官儿,宏亲王有些不满意,但刚才跟随而来的小太监无意透露了一句,说皇上给儿子密盒参奏的权利,这可是只有最信任的人,才有的特权啊,想想钱隽的儿子,顶着四品的官衔进海军,还从最基础的小官儿——水军什长做起,他宏亲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宏亲王当时求了皇帝,安和帝却不置可否,什么都没说,他还以为没戏了呢,原来,皇上得斟酌一下,看看哪个位子空着,如何调配,才能最适合自己的儿子。
这一次,宏亲王是现在宗室里,对他比较忠心的,虽然能力不强,干不了好事,有些自己为难的事情,让他出头,也还不错——笨人也是有用的,只要用得好。
宏亲王妃想要算计张侧妃,以前张、黄二人联手,她一直十分被动,现在解决了黄侧妃,张侧妃孤立无援,终于好办事了。
文谨点头,补充道:“宏亲王妃的妹子家早就落魄了,全靠姐姐接济周全。”
“金秀是我的女儿,你别想着什么死猫烂狗的,糊弄人。”
苏永良为了钓出暗害芒果的人,给芒果写信,告诉她,今后几个月由好友苏玉泉转交信件,遮蔽京城众人的眼目,从而达到目的,芒果当时眼泪都流下来了,她希望夫君多情浪漫,苏永良符合条件了,但那个女子,不希望得到信任、爱护以及忠诚呢?若有这样的人陪伴一生,她该有多幸福啊。
宏亲王深以为然。
“他能奈我何?”
汉人重子嗣,若是没有正牌继承人,哪怕是奴才生的,也算儿子,娜仁王太妃便把那个男孩子认了下来,请求永昌帝封为王爷,帮钱璋打理那片草原。
“鞑子又怎了?难道不是王爷?不是巨荣正儿八经的王爷?”
“不过,玉阳还是可以的,刚二十,以前,还请了几个老将军,专门教过兵法,就差历练。”宏亲王道。
这也是宏亲王妃最为忌惮的,她的儿子虽然嫡长,可惜,才能有限,将来守成都不见得能做到,宏亲王到现在,都不肯将儿子立为世子,宏亲王妃为此坐立不安,不知为此事谋划了多少次了,可惜一直没能成功。
“哪有?”
文谨觉得,自己这辈子,堪称完美了,过了年,桃开了,便高高兴兴跟着钱隽,两人一起回梁中府。
两人心头也不过是念头一闪,张侧妃又哭求起来:“王爷,皇帝这是什么意思啊,你忠心耿耿,他还要把玉阳支开,不让在身边——”
这句话让宏亲王的脸色不由一变,宏亲王妃立刻接茬:“哎呀妹妹,此言差矣,就算是去西南军中,也是在帅府做事,能有什么危险?再说,不去历练,玉阳如何能有大出息?王爷这是为了玉阳好啊。”
“王爷,那个鞑子王爷,可是钱璋的表兄弟呢,若是将金秀嫁过去,不就和钱璋联手了吗?钱璋手里也有兵,正是先皇当年安置的,克制钱隽的人马,有钱璋挡着,钱隽若想动你,可就要掂量掂量了。”
“除非宏亲王忽然明白过来,为长子请封世子。”
宏亲王一直认为,钱隽贪财,才让大儿子做这个名头不响的什么装备部部长,却没想到,这个位置,扼制着整个巨荣的军备,是个看不到实力,却最具实力的位置。
宏亲王还是不乐意,训斥王妃:“你好赖是我的正妃,金秀嫁得好,咱们王府也跟着好,你难道不跟着沾光?”
宏亲王妃赶紧讪笑了一下,辩解道:“王爷,我的意思,咱们要找亲家,就找个靠谱些的,要让对方不敢拒绝咱们,也不会拒绝咱们。”
宏亲王的满心欢喜,被这一嗓子嚎得,立刻都飞到爪哇国去了,他不悦地板下脸:“嚎什么,起来!”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子夜都跟着在皇帝面前得脸。”
“哎哟王爷,我看上的,可是个正儿八经有爵位的王爷呢,还不降等,世袭罔替。”
张侧妃就知道这事儿离不开王妃的挑唆,看到她低下头,躲过王爷视线时,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她的心都碎了:“王爷,玉阳可是你最出息的儿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王府,以后可怎么办?”
不久,陈书逸把陈大夫人的儿子踢出了京城,陈家二夫人也从家庙里搬了出来,成了陈家在京城的老封君,陈大夫人在茂城听说后,气死了,陈书逸只是个侄子,也就请了两个月假去奔丧,回程还把陈翰林接来,彻底断绝陈家大房利用父亲给他制造麻烦的机会,陈翰林一生,负情负义,对不起二夫人的地方太多了,京城的陈宅,已经是二夫人的天下,他不得不委委屈屈,伏低做小,每天看着老妻的脸色过活,陈二夫人扬眉吐气,觉得一辈子的委屈,终于都吐了出来。
“嗯,如何?”
宏亲王笑眯眯送走了客人,返回内院的脚步都特别轻快,刚进垂门,就听到一声凄惨的哭泣:“王爷,求求你,不能让玉阳去军中啊,太危险了,玉阳他还年轻——”
钱隽也认为,这样处理事情,能证明苏永良对芒果的信任,而且,此子遇事冷静有谋略,更符合他的心思。
张侧妃何尝不知道这个?她若是不恨南海亲王府的人,也不会为侄子算计芒果了,凭什么子夜就要压着她儿子?让你尝尝,妹妹亲事不顺心的苦果,好歹纾解一下我心头的恶气。
“是,王爷,这些我都知道,就是觉得这高门贵胄的,还不及当年在河阳的日子呢。”
苏家人到底有没对芒果有偏见,文谨一点消息也探查不出来,反正,等这边尘埃落定,苏家就派人向这边提亲了,第一次媒人上门,文谨和钱隽只是为了面子,象征性地表示还要考虑考虑,苏家第二次就又换了个媒人,婚事中间,还加了媒人和证人,真正三媒六证,做足了礼仪,非常给芒果面子。
黄侧妃却错误理解为,王爷今天心情不错,她立刻就哭着上前求情去了,宏亲王妃带着几个婆子也赶了过去,刚好看到宏亲王踢了黄侧妃一脚。
文谨毕竟不是心硬的人,虽然这么多年风风雨雨,她前世的经历,依然影响着处事的风格和心境,钱玉阳就是个无辜的青年,宏亲王妃为了儿子的爵位,就这样让一个年轻人命赴黄泉,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脸上不由带出几分悲悯之色。
还剩下一个张侧妃了。
——陈书逸是文职,如何安排那么多人假扮劫匪?那伙劫匪为何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无踪?宏亲王妃的弟弟,顶着一个侯爷的爵位,表面就一纨绔,现在已经五十岁了,依然是个老顽童,但传言他和漕帮有来往,陈书晗出事在陆地上,附近却有个大码头,相距不过四十里,男子一晚上可以打个来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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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