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5章  太后难为,皇后叹气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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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水患成灾,再不根除……”

“放肆,朕不需你来教怎么做事。”皇帝厉声打断正丞相的话,看着眼前迂腐不堪的老头,他觉得烦躁不安,“为人臣不为君分忧,天天在这里危言耸听,毫无作用,罢了,朕不需你,朝堂也不需要,回家去吧。”

“陛下,臣惶恐,臣都是为了陛下、为了大汉……”丞相慌了,忙跪下来为自己求情。

皇帝笑了,吩咐丞相:“你亲去解决,自己解决不了就不要回来了。”

丞相叹气,皇帝压根不知水患根源,分明是在为难他。

丞相垂头丧气地走出宣室殿,一步一步走出去,想起太后在时的情景,太后退位以为能抱住大汉,实际只能将大汉推至水森火热之地。

皇帝毫无作为不说,贪图享乐,昨日召了十几美人入宫,昼夜不眠,奏疏堆积如山,遇事就会质问朝臣不作为。

走出宣室殿,天光清朗,光色明亮。

丞相回首看着巍峨恢宏的殿宇,冰冷庄严,他倒吸一口冷气,同僚匆匆走来,惊道:“丞相,不好了,淮州堤坝塌了,殃及三郡,丞相,派人赶紧赈灾。”

“我哪里有这等能力,陛下说我若不能解决水患便回家去。”丞相面无表情,忧心忡忡。

“这……”同僚震惊,“水混多年,哪里是您能解决的,眼下之计赶紧派人赈灾,庄稼田地都被淹了。百姓居无定所,会出**的。长沙郡的暴民还在呢,丞相。”

丞相一咬牙,“去绍都,请太后回宫。”

同僚却沉默下来,没有应承。

丞相冷笑,“你还指望陛下赈灾救人?”

丞相可记得女子执政的结果,齐朝末帝便是女子,最好,国破城毁。”

“你不去,我去,你自己留下,或者你有办法赈灾?”丞相气得脑门发热,四肢无力,“你莫要忘了,三年来是谁理政,现在又是谁贪图享乐。”

“我去劝谏陛下。”同僚坚持道。

“随你。”丞相拂袖而去。

****

太后住在长乐殿,而裴瑶就住在偏殿,殿宇干净,一尘不染,南北都有窗户。

床就摆在了里间,没有凤床大,躺下三人也可。

裴瑶进去后发现床矮了不少,宫里的床没有这么矮,她问若溪:“床怎么那么矮。”

“这里是齐王宫,摆设都是按照原来的风格。”若溪解释。

裴瑶顺势在床上坐下,目光落在出妆台上,上面刻了青竹,她好奇,“太后喜欢青竹吗?”

若溪顺着她的视线去看,“太后喜欢不假,可这里的东西听闻是齐国末帝留下的。”

“好,你去休息,我的人会收拾的,辛苦你了。”裴瑶也不问了,大汉开朝百余年了,往前追溯也问不出来,不如好好休息。

若溪颔首,默然退了出去,走过一个园子,就到了太后的寝殿。

太后还在读末帝传,神色郁结,若溪走近前回话:“回禀太后,皇后娘娘在休息了。”

“哦,好,你问问她晚上想吃什么。”太后放下书,依靠着迎枕,若有所思,皇后喜欢吃什么?

若溪回道:“奴去问问青竹。”

太后沉默表示同意,复又看向末帝传,忽而觉得无趣,随手就扔了,慢步走出殿宇,站在庭院下。

“太后!”

熟悉的声音让太后眉眼松弛,她回过头去,皇后站在身后,眉开眼笑,“太后可想我?”

太后冷漠否认:“不想。”

裴瑶哼哼两声,纤细的双手负在身后,几步挪至太后眼前,“可我觉得太后想我了。”

人站在自己的眼前,太后望着皇后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装出和她不熟的样子,淡淡道:“庸人多爱自恋。”

她一边说着,一边戳着皇后的脸蛋,若有所思,皇后好像长高了不少。

十七岁的孩子正在长个子。

皇后变戏法般从身后变出出一个开花的橘子给太后,“送您。”

橘皮被裴瑶雕出花盛开的模样,下面露出白色的橘肉,胖嘟嘟的小身子很可爱。

再看皇后的手,纤细分明。

太后接过橘子,一把揪了上面的‘橘花’,干净的指尖剥了白色的筋,皮肉分离。

裴瑶就这么盯着太后的手。

“皇后盯着哀家做甚?”太后将橘肉放入口中,即刻酸得睁不开眼睛,“皇后哪里来的橘子?”

怎么会这么酸!

裴瑶接过太后手里剩下的橘肉,也放入了嘴里,“很甜,殿后摘的。”

“你摘的?”太后酸得皱眉,感觉呼吸都喘不过来。

裴瑶踮脚,凝视着那双眼睛,“嬷嬷说亲吻很甜的。”

太后怒了,“哪个嬷嬷说的?”

“去裴府教导我的嬷嬷说的,她说亲吻会让人觉得很甜。”

太后酸得说不出话了,但方才裴瑶吃橘子的时候没有表现出异样,难道不酸吗?

裴瑶当着太后的面又吃了一块,一本正经地夸赞道:“太后剥的橘子很甜。”

太后纠正她:“这是你剥的,与哀家无关。”

方才的橘皮都已经被雕成花了,根本不需动手剥的,皇后又在胡言乱语。

太后转身回殿,裴瑶又吃了一块,酸得立即眯住眼睛,旋即丢给青竹,提起裙摆就去追太后,“太后,我给您用橘子做菜吃可好。”

“皇后不出现在哀家面前就成!”

裴瑶一只脚迈过门槛,理直气壮道:“我带了很多经书,今晚给太后读书可好。”

太后回身凝视裴瑶,眸色晦涩,“你要怎么读,脱了衣裳读吗?”

触及太后的眼神,裴瑶向后退了一步,小声地说:“那样不舒服。”

“是吗?”太后语气悠扬,“那天晚上皇后睡得可舒服了,雷打不醒,人喊不动。”

裴瑶立即闹了大红脸,那天晚上她睡得很香吗?

那晚她睡着后,太后睡在哪里了?是和她睡在一起,还是出殿走了。

若是出殿走了,怎么知道她雷打不醒,人喊不动。

显然,裴瑶自己都弄不明白那晚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后蓦地心情大好,戏谑道:“皇后想不起来?”

“今晚皇后还要来吗?哀家准备了很多经书。”太后添上一句。

裴瑶抬首望着近在咫尺的眼睛,不觉得自己窘迫,她伸出手,落在太后的眼睫上,甚至拨了拨太后的眼睫,弯唇笑了笑,“妾自己备着。”

“皇后别对哀家称妾,难听。”太后回望着皇后,拍开她的小脏手,“皇后回去准备,带上你的经书来给哀家暖榻。”

裴瑶气哼哼地走了。

太后这才闲暇下来,若云得空入殿,将几封信递给太后,轻轻说道:“淮州决堤了,伤亡很大,陛下还不知道。”

“无需多管。”太后不在意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是朝臣、百姓期盼的君主,她不会去帮助。

信都是淮州写来的,太后仔细看过,待信看完,心中就有了对策,但她不会去做。

很快,信被付之一炬,她吩咐若云:“不必再管淮州的事情,哀家累了。”

“奴伺候您休息。”若云扶着太后去榻上休息。

此刻的裴瑶站在衣柜前选衣裳,颜色不同,姹紫嫣红,都是新的,从未穿过。

裴瑶拿着一件黑红低领的大袖衫,问若湘:“好看吗?”

太后爱穿黑色,宫里就没有人敢用黑色,不知怎地,宫里还是送来几件黑色的宫装。

宫娥的心思都很简单,无非是希望皇后惹怒太后,然而他们不知太后压根不在意。

“好看,皇后娘娘肤色白,穿什么都好看,黑色会不会显得您有些成熟?”若湘为难道。

“先换上。”裴瑶也不知,由着若湘伺候着换上,脱下外袍,再穿上大袖衫,黑色显得人阴沉,威仪大显。

裴瑶瞧着镜子里的人,发觉与往日有些不一样,她看出来了,领口微低,她忽而问若湘:“陛下赏的那件衣裳可带了?”

若湘回想,皇后出行,几乎将椒房殿搬空了,没有用过的衣襟都带来了,“奴婢去问问小宫娥,皇后娘娘先休息会儿吧。”

裴瑶不累,趁着时间还早,将带来的经书都找了出来,看着厚厚的经书,也不知该带哪本。

翻来找去,决定带上一本最厚的!

做了决定后不久,若湘就带着衣裳来了。

裴瑶没有看,反而让人去备晚膳,若湘却提醒道:“今晚同太后一道用晚膳。”

裴瑶这才正视若湘手中的衣裳,伸手摸了摸,“怎么还有羽毛?”

她记得好像没有羽毛,“是不是拿错了?”

“没有拿错,就是这件,这是凤凰羽翼,很珍贵,绣娘费了很多心思才绣出来的。”

裴瑶这才不情不愿地换上,胸口哪里是低,分明是低了很多,她后悔了,捂着胸口道:“换下、换下。”

太后指不定会将她赶出去的。

若湘伸手给皇后解开腰间的玉带,裴瑶忽而一惊:“等下。”

那夜都没有穿衣裳了,太后并没有赶她离开的。

裴瑶迟疑下来,她是不是牺牲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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