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暗呼不妙,忧虑门下诸人性命,道主青阳子心下一急,再也顾不得云岫君,匆忙抽身而走。素还真见状轻嗯一声,望着围杀而上的易水楼众杀手,仍是无动于衷,难以揣测心思为何。
另外一边,虎贲龙骧强势介入,魔魁失去坚甲护持,挪移更是困难。诛心断邪虽是有心,却也不敌玄都护法神功,堪堪抵挡其一。
身盘青龙图,龙骧出手龙吟震天,应对有余。为护玄都正统不坠,虎贲一人欲杀魔魁,掌式虎啸生风、威势凛凛。功体半废的魔魁之女,联合魔天斗相挡关仍显不够。就在魔魁一方危急之刻,但听狂傲诗号响彻方圆,却是非凡公子出手相助。
“与生俱来人中首,唯吾与天同齐寿;双脚踢翻尘世浪,一肩担尽古今愁。素还真,你吾之间的合作,到此为止了。”
与母共敌虎贲,非凡公子语调冷肃。陷入团战的素还真听见此言,手留三分余力,拂尘扫空疾荡,洒然说道:“诶~,非凡公子,你又何必把话说得太满呢?魔魁的危机可不仅仅只是现在,你还有用得上劣者的机会呀。”
“是吗?”
“比如助魔魁恢复血肉之躯的秘法宝物你们不想要了吗?”
稍作沉默,非凡公子冷笑道:“……素还真,你之口舌仍是一般的令人讨厌。不过,你不认为你的准备,略显薄弱了吗?”
“公子多虑,一人可敌百万之师,何况是两人齐心呢?”
一旁中小鸿胪携同两位易水楼武训,正自设阵围杀闻人然。静天云岫君与权门宗矩全力以赴,誓绝重创在身的海殇君生路。眼见此景,素还真却仿佛是对危险阵势视若不见,淡然应道。
战圈转移,深知此乃剪除海殇君的最好机会,静天云岫君鼓动一身元功不再容情,招招狠绝快绝。身如白云化散无际可循,魅影穿梭四方空间,诡异指力意断海殇君性命。权门宗矩前后合围,海殇君顿陷险境之中。
“静天,你吾同修数百载,终是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吗?”
“哼,十里断肠崖一役,怒天身亡之后,你我之间再无缓和余地,海殇君你又何必故作姿态?!”
“可悲,可叹,草萤明耀终非火,荷露晶亮岂是珠!”
且退且说,萧索叹声之后,海殇君倏然神色一凛,手中克邪圣器圣芒乍盛,竟是不顾权门宗矩牵制之举,转将所有精力放在云岫君身上。
“至怒玄音综合掌!”
数度逼杀均曾留手,奈何过往同修之情,不敌红尘权欲迷心,终归一场空梦。海殇君既怒且痛,手持克邪圣器,快不眨眼一剑刺出。
云岫君虽是险险避过,然在听见怒极之声后,眼中却仅剩下此生最后的景象。玄音震耳,磅礴真力贯体而过,云岫君身如飞絮,拔空炸碎,徒留骷髅头颅两个黑幽孔洞,昭显亡者不甘愤怒。
痛色郁结眉心皱在一处,海殇君呕出一口鲜血,落寞自嘲道:“唉,人魔易除,心魔难驱,江湖险诈,令人神迷目眩……”
“你还有此空闲感叹吗?”
猝不及防的权杖重击,海殇君只能横剑一挡,却受伤势所限,不敌连连退步。剑杖交击僵持,权门宗矩手下不停,出乎意料反手从权杖之中抽出细锐长剑,防不胜防的刺破海殇君左胸。
“今日西丘三君同落黄泉,威名永坠矣!”
血迹沿着剑身淌落,分不清似笑似叹,海殇君手按穿胸一剑之上,长出一口气道:“约战魔魁是为无辜百姓免遭兵祸,亦是为了挚交之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过前妹夫,你怎可轻易忘却海殇君首要目标何在?黑榜一直是吾目标,蚁天海殇君已在此地恭候二位多时了!”
“嗯……海殇君你……”
“迟了。”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一个迟字,伴随久违的高亢诗号响彻天际,势能唤醒沉沦人心,震慑宵小邪祟,驱散魔祸横空。佛辉掩目,百载金丹镇元神,灵识神魂凝真体。一人身躯由虚转实,金色佛辉淡淡闪烁,望之令人心安。高喝一声过后,梵天步踏佛门法印,怒目刚严,拂尘扬空,肃穆出招。
“阴谋奸宄,邪行异端,天理难容!”
胸肺鼓足真力,天龙冲霄入云,梵天绝技再出,余威扫退易水楼一众杀手。天龙怒音来势太快,权门宗矩一时慌乱,手中握剑难抽失去退避余地,生受沉重一击,身如败革抛空倒退,一身元功顿时折损五成!
口呕朱红,手握权杖撑地稳住身形,双腿剧烈颤抖,权门宗矩目中尽是不可置信,恼羞成怒道:“咳咳……这怎有可能!我来之前就已查清一切。一页书明明九珠尽落,否则那人也不会听命于吾,你绝对无法出现在此才对!”
“是梵天,亦是百世经纶!”一招败敌,眉梢之上佛辉温润,梵天反身相助海殇君疗养伤势,淡然开口。
交战中的众人惊见此景,均愣在现场停下手中动作。素还真得闲脱身,拂尘一甩挂肩,望向脸色灰败的权门宗矩,轻笑一声道。
“这一局从玉天玑入世之日起就已布下。不示敌以弱,如何能够逼出所有暗伏的黑榜之人走上台面?承蒙伊贺宗师方才之言,劣者又多了一个可供参考的黑榜人选,多谢,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