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化妆师的技术可以完美的遮盖它们,可是夏离忧还不想把自己身上的痕迹,让所有人都看到。他温柔无比的把她轻放在浴缸里,明亮的灯光照的夏离忧有些睁不开眼,索性就静静的斜歪着,什么也不做。
夏离忧别的东西没有,但她还有自知之名这种东西。
总觉得,他的温柔背后,是另有所图的。
夏离忧叹了口气,把自己埋在水下,让这清凉干净的水,冲刷自己这具不堪的身体。
欧承天从柜子里取出睡袍穿上,然后拿了一件,把夏离忧紧紧裹住。
她强迫自己睁开眼,盯着他如浩瀚大海一般深邃的眼眸,这是一双很具吸引力的眼眸,里面闪动着自信的光芒,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而那深处,又有一丝浅浅的柔情。
他很讨厌夏离忧总是用这种陌生又带着点惊恐的目光看着他,他对她而言,难道就是个陌生人么。
看她怕成的那个样子,就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夏离忧怔了怔,抿了抿嘴轻声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自从她遇上他那一刻起,欧承天就是这样,喜怒无常,往往怒的时候,要比喜的时候多很多很多,多到她都认为自己能数清楚他有几次是在笑的。
因为这东西时刻都在提醒着她,自己身份的特殊。
若是两年前,他肯定不会生出这样让他难受的情绪。
虽然她没有问,但每当他这样的时候,夏离忧都无比紧张,全身的血管都绷紧了。
夏离忧胸前抓住浴袍的手拽的更加紧了,一脸防备的看着他,身子不自然的向后靠了靠,却发现,根本退无可退。
欧承天的意识慢慢清醒,低眸凝视着怀里娇喘的夏离忧,眉宇之间,慢慢变的柔和。
满地的狼籍,全是刚才他丢弃在地上的衣服,她的几乎已经撕的面目全非了,根本不能拿来蔽体。
可时间,终归能改变很多事情。
玻璃的碎片让欧承天的手,鲜血淋漓。
水轻轻的流淌,淹没了她的身体。
见她没有任何动作,一脸的倦色,想必刚才让她太辛苦了,欧承天压低了声音,害怕吵到她似的问道:“要我帮你洗吗?”
夏离忧等了半天,也不见他离开,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问道:“你不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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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他工作很忙,所以也没有几个时候能够闲下来安静的看完一份报纸。
这个圈子,保持一点私有生活是很难的,除了处处小心,如履薄冰,也就只有做好自己了。
夏离忧洗好了澡,裹上了一件浴袍,开门时,瞥了一眼刚才被欧承天打的面目全无的镜子,里面的她,破碎淋漓,如同她的心一般。
任他将自己打横抱起,打开了书房的大门,然后走向浴室。
夏离忧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没有一丝力气,就好像他从她身体出去的那一刻,把她所有的力气也都带走了。
夏离忧苦笑,眸中又有一丝无奈。
“你的手。”夏离忧轻轻开口,觉得此时的欧承天非常危险,她很害怕,怕自己的下场,会像那面镜子一下,体无完肤,四分五裂。
他没有去深究她的惊慌失措是因为担心自己,还是在怕自己,此时的他,不需要理智这种东西,他只需要一种更侵向于第一种想法的感觉,那便够了。
他猛然起身,一拳打在了浴室中的明亮光洁的镜子上,镜中完美的身形瞬间四分五裂,破碎不堪。
是啊,他为什么要走呢,这是他的别墅,待在哪里都是他的自由,而她夏离忧,不过是他的情妇罢了,是他想要就要,想不要就能随便丢弃的人。
她坐在浴缸里,说完这句话,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虽然她也适当的在他面前变的乖巧,但他明白,这不是真正的她。
因为水的轻缓,让她的那里,似乎没有那么疼痛了。
听到她这一声的低唤,欧承天很犯贱的觉得很舒坦,至少,她不会面无表情的望着他,把他当透明人。
若是他心情好一些还好,一旦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可能几天都不能正常生活。
说完,竟然鬼使神差的朝她轻轻挽了一个浅笑。
这书房本来不该有这些东西,但欧承天却准备了,因为,他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会在夏离忧面前很容易崩盘,所以提前做准备也是好的。
管家太太恭敬的笑道:“夫人,夜宵已经做好了。”
夏离忧点头,“知道了。”
淡淡的应了一声后,她有些局促的走到餐桌边,拉开了椅子,选了一个离欧承天相对较远的位置。
餐桌是选用欧式风格的长方形的桌子,磨光的白色理石面,每天被打理的干干净净,你甚至都可以在上面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
欧承天坐在桌子的西面,而夏离忧即没有选择坐在他的身边,也没有选择坐在他的对面,而是坐在了南面,一个即不用对着欧承天,也不用跟他挨着的位置。
她刚一落坐,欧承天柔和的线条,瞬间便绷的紧紧的,眼底闪过一丝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