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徐安娜一双黑宝石般不停闪烁着不容拒绝光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刘飞虎的眼睛!同时她甚至还抬起穿着靴子的那只脚在其小腿上轻轻踢了几下。狠狠地捏瘪了手中还在燃烧的烟头,刘飞虎突然又回忆起刚刚偷袭兵营的经过:他觉得自己还是下手太软了。
“该死的畜牲!”
“嗯:参军以前我曾经在日本留学,是东京帝国大学医学系。”
“我们?哼——南京城陷落以后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孤魂野鬼吧!”
刘飞虎朝着一旁不远的地方,正和虎子聊得津津有味的女学生努了努嘴。
明显语气中带有几分嘲讽的味道,女军官三两下用绷带把伤口紧紧缠好,随即抬起头来重新看向刘飞虎。
“徐少校,可以跟我讲一讲:你们、你们究竟是怎么落入鬼子手里的吗?”
“又过了些日子,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在我们即将绝望崩溃的时候日本人忽然停止了这种禽兽行为,他们开始转变.态度——为剩下的人提供饮食和水,但仅仅只能维持最低生存限度。后来我无意中偷听到外面站岗的鬼子谈论:说有人杀死了他们的驻军司令、朝香宫鸠彦?!”
歪过头来,徐安娜颇有些得意地用手点指刘飞虎藏匿在迷彩服衣领里面颈项间佩戴的上尉阶级章:原来不单单是刘飞虎在观察她——这段时间里她也在暗地之中观察着刘飞虎!
“小梅,就是那个女学生?”
把目光在女学生那紧紧用衬衫包裹着的娇小身影下多停留了几秒钟,平静下心情刘飞虎还多少有些得意地露出了些许微笑。
“长官、给支烟吧。”
女军官朝着刘飞虎这边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随即从其手中接过医疗包开始选取自己所需的药品,而后熟练地把药膏涂抹在脚上的伤处。
“如此说来,今天晚上我们行动的还真是很及时呀!”
“名字呢?总应该让我们知道在此危难之际究竟是谁把我们从狼窝里搭救出来的呀!”
“对:她叫沈雪梅,是国立中央大学美术系的学生、也是跟我们在同一时间被抓起来的。大家看她小、每次日本鬼子来抓人我们都竭尽全力想办法把她藏在后面……。可是随着人数越来越少到今天——唉、终究也不可能永远保护她!”
以跟给自己处理伤口同样熟练且迅速的动作将烟叼在嘴里点燃而后重重地吸了一口,就见女军官颇为享受地靠在墙壁前高高扬起头、闭着眼睛——不多时一口浓郁的烟雾便从她那干涩的唇边吹了出来。
“我们本来是野战医院的军医和护理员,南京城沦陷的那一天按照上峰的命令野战医院本该随同唐生智司令长官麾下的直属作战部队一同突围过江。可是因为有一个重要的手术我们几个耽误了撤退时间被困在城里!情急之下我们和另外几个同样没有来得及撤退的电讯班女兵们一起躲进了德国人设置的安全区……。本来打算忍耐一段时间、等日本人放松警惕以后再找出路逃出南京城沿江北上追寻部队,可是没有想到这些日本人用卑鄙的方法把我们从安全区里骗了出来!后来这些畜牲就把我们和其他一些妇女暂时关入了一间小学校的教室里。”
“你——你想从哪里听起呢?”
“喂——刘上尉:我的故事已经说完了,作为等价交换、是不是也给我们讲讲你们的秘密呀,这样才够公平嘛!”
“别紧张,让我看看你脚上的伤?”
“不许打马虎眼:自然是从头说起喽!”
被徐安娜那灿灿生辉的凤眼直看得有些意马心猿,刘飞虎踌躇着是否应该把自己一切近乎神奇的经历讲述给眼前这个才刚刚接触不到一个小时的女军官……。
吱哑——!
“?!”
然而就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伴着骤然响起的不详声响:破庙原本紧闭的房门忽然微微敞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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