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不情万般不愿地,斐一班还是再次踏进了拥有牛津绿厕所的易家村村委会。
“这不昨天夜里回来的嘛!”身为村长媳妇儿,衣服的大妈显然知道得要多一点,“申飞兄弟都被她气得躺床上现在还起不来呢。”
他的左手。
【为什么这样红】
看到斐一班,易存章加快了脚步。
那架势,绝对是要给斐一班露一手。
可是,现在不比刚才。
黑衣服的大妈说:“可不就是吗?她怎么还有脸回来啊?”
从眼神到表情。
应该快到了吧……
看着易茗走向牛津绿的背影,一个眉心长了一颗痦子的大妈问旁边穿黑衣服的大妈:“这是彩蝶家那个茗娃子吗?”
易茗的手,可是刚刚和沾染了飞鸡dna的“凶车”,有过足以破坏凶案现场程度的亲密接触的。
也没有生气,也没有别的什么,就和现在的表情没有任何区别。
这就真的有点掉人设了。
等到反应过来,宁死不丢品的斐一班又赶紧把右手抽了出来。
他的右手已经从“不小心”钻进去的左袖里面抽出来了。
并且收回对【左手君】做出的惩罚。
嗯。
如果没有刚刚的那一下古井无波,斐一班可能会觉得,易茗这平静的一眼,肯定没有把视线聚焦在他的身上,也没有看到他对军大衣做了什么。
原来跟在易存章后面的一堆男男女女,在这个时候,走进了村委会。
那是什么字体啊?
只得假装咳嗽清了清嗓子。
斐一班愣了愣。
那厕所的颜色,是真的有点不太能接受。
这句话,易茗说的很是真诚。
刚刚他从易家村开车下来这里,最多也就五分钟吧?
为什么他都已经在瑟瑟的秋风中,颤抖了十几分钟了,还没看到那栋有牛津绿厕所的低矮建筑。
现在的他……
虽然他之前也是一口都没喝,那也比现在这个连器皿都透着股反胃感的要强吧?
这穷乡僻壤的,能有什么好茶?
他可是家里卖出去的锁能绕地球一圈半的锁厂贵公子,平日里就算喝咖啡,也只喝慈善拍卖的鲁瓦克。
何况一群人在他面前不到三米的地方比比叨。
谁要和一栋厕所都是牛津绿的破建筑培养友谊和爱情?
他明明一点都不觉得冷啊!
【左手君】为什么这么不懂事?
尽管【大衣君】原本就有着地狱般的容颜。
怎么样才能既在村委会坐着,又不喝易存章泡的茶呢?
决策者在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出决策?
从拖拉机上下来,斐一班就看到易存章带了好多人朝村委会过来,男男女女的,多半都和易存章差不多的年纪。
【哎,红得好像】
可让他一个大老爷们,管一个看起来还没成年的女生叫姐姐,他又实在是叫不出口。
这么美好的【左手君】,身为领导的斐一班,怎么可能忍心继续惩罚?
一公里之外的发动机有没有故障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因为拖拉机过于颠簸,原本放在后侧座位的【大衣君】,一个不小心,就飞离了座位。
就不能和【右手君】学学?
既然,犯错的是【左手君】。
可是,心地善良的【左手君】在做好人好事的时候,又怎么会计较被帮助的对象是不是脸残呢?
【左手君】可真是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呢。
为什么红得那么耀眼?
斐一班快要冻僵的脑子里,忽然划过一段小时候他爸爸妈妈最喜欢对唱的旋律,并且自动进行了一个字的改编:
【字儿为什么这样红】
没过半分钟,斐一班的注意力,就没办法停留在发动机的声响上了。
那罚它今天暂停使用,可以吗?
解完拖面包车的钩子,易茗回到拖拉机后座的位置。
比如——【我说的老是成熟的意思。】
……
斐一班根本不管易茗说什么,直接压着声音提醒一句:“洗了手再泡。”
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年纪,绅士礼貌且有风度的斐一班,肯定是要叫姐姐的。
那一颠一颠屁股贴铁皮的酸爽,一点都不比他第一次当拉力赛领航员的时候清爽。
村长的手,可能只是看起来黑。
易茗怎么还会给他台阶下?
是因为这位姐姐年纪大吗?
原来,女人年纪大了之后,脾气是可以好成这样的啊!
铁一般的事实,刷新了斐一班的认知。
刚才他还可以开着即将报废的面包车说走就走。
健步如飞到原本微微有些驼的背,都直了起来。
易存章的媳妇听了,老大不高兴:“这是存章求爷爷告奶奶给求来的,你快别给那破烂玩意儿脸上贴金了。”
【右手君】很乖,并没有违背斐一班设定的原则,也没有做出什么有打脸嫌疑的动作。
有了刚才的经验,斐一班赶忙把自己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
啊呸!
他今天不是来过一次村委会吗?
那一次,易存章给他端来的不是一个大玻璃杯的茶吗?
这些人这么议论,就不考虑一下当事人易茗姐姐的感受吗?
是觉得村委会的空间很大,还是觉得牛津绿的厕所隔音很好?
想到这儿,斐一班没来由地生气:
【我斐一班看不上的女人,你们凭什么也看不上?】
恭喜@墨尔粉、数字书友2654、运营官@路思的7891成为《小生意》舵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