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西心底里，希望是后者。

黑眼圈和眼袋也很重，好像是许久没怎么睡好了。

“做什么？”

赵九州看了眼戍卫堂的大楼，自言自语嘀咕着，跟着江思齐走进了盟主办公大楼内。

赵九州直言道：“柳相龙说，你支持玄术师集团，是因为马家的利益就挂在玄术师上。”

然后到这一步，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马尔西道：“不同的道路，必然有不同的结局。哪怕是同一个人得到了天下，可天下的结局，却不一样都能一模一样。如果全世界最终只剩下你一个人，那又有什么意义？”

赵九州想了想，也很认真地反问：“那我有什么好处？”

但其实，这两天已经是马尔西这么多年来，休息得最好的两天。

“不，我从不恐吓。”马尔西道，“因为我知道，我担心的一切，全都是真的。他们早晚会发生，我们必须为这些事情做好充分的准备。我是盟主，我守护的，是全盟八亿人的生死底线，我看问题，只看死活；将来你也会成为盟主，到时候白银盟交到你的手里，你的能力，我是放心，可是你的想法，我不确定。所以我得提前告诉你，你到底需要做些什么……”

赵九州对这个问题很重视，凛然回答：“当然是一呼百应的权力。”

“人为制造，都能到这种程度，那如果是天然形成的呢？”马尔西道，“短短四十八小时，西北州死亡、失踪两千多万人，人类的常规火力防线，在怪物潮面前没有任何还击之力，我们唯一的手段，就是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和怪物们同归于尽。

马尔西看着赵九州，轻轻摇头，“不，你不需要我拉你入伙，你天生就是我们的人。”

“等等。”赵九州忍不住打断了马尔西的话，“马盟主，你是想拉我入伙吗？”

赵九州这才回答：“盟主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显得没头没脑似的，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玄术师。”

“在当上盟主之前，你更应该为玄术师正名。”马尔西盯着赵九州，“你要让人们重新相信，这个世界依然是危险的，它并不像我们现在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猎魔世界杯主赛场里，动辄死十几万人，西北州被怪物潮冲击死几千万人，这才是这个世界的常态……”

赵九州懒得猜，问道：“什么？”

“给玄术师正名。”

“不然呢？”马尔西问道，“西北州这次的灾难，难道不是灾难的预演吗？如果这次没有你出手，西北州会生灵涂炭到什么程度？”

年轻人，不论是眼神还是姿态，全都无时无刻地不透露出攻击性。

“赵部长，你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咒灵体吗？”

两个人安静了互相对视了五六秒，赵九州就是不开口，马尔西先露出了笑容，“赵部长，终于见面了。”他不在乎脸面，他现在只是个退休佬而已。

“所以有些人，不知是背叛了奖礼盟最初的信仰，他们也背叛了全人类。”

“他这么说的？他跟你说这些了？”

“马盟主，实不相瞒，我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和一飞的爷爷也聊了一通。他的结论和你是一样的，这个世界，将会是我的，可是走向终点道路，却是不同的道路。”

他抬手看了看时间，不打算和马尔西兜圈子，直接问道：“马盟主，时间宝贵，有话直说吧。”

也不知道是他获得力量之后变成这样，还是一直就是如此。

马尔西很认真道，“你是玄术师，你有责任和义务，带领玄术师们，重新掌握这个世界。”

赵九州观察马尔西的时候，马尔西也在微笑看着他。

“哈哈哈哈……”

马尔西却道：“对，也不对。”

赵九州道：“可这次的危机，不是黄金盟人为制造的吗？”

赵九州不但非常心安理得地收下了来自前盟主的彩虹屁，还自己加码了四个字，“举手之劳。”

赵九州被这问题问得一楞，心说这特么算什么？

前盟主叫我来讨论世界的本源？

“我……大概信吧。”赵九州也有点不确定，“根据概念，咒灵体看不见、杀不死，攻击方式刁钻诡异，逻辑奇特，这样的东西，谁来了都搞不定，可能我也搞不定。但是到目前为止，我又没遇到过搞不定的怪物……”

女秘书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安安静静地在屋里头一声不吭地陪了赵九州将近二十分钟后，马尔西终于有意无意地姗姗来迟，一进屋，就让她离开了。

马尔西好像被赵九州问蒙住了，想了一会儿，缓缓反问道：“赵部长，如果我们既能保全世界，又能为自己争取一点利益，那有什么不好呢？”

赵九州想了想，站起身来，“这是个大事情，我得好好想想。”

马尔西点点头。

“我还不老，我可以等你的答案，你一定能想明白我这些话的道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