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那些阿猫阿狗的贱民!
马东来心中嘶吼。
不多时,马尔西脸色铁青,被青龙堂的人还算恭敬地请进了马车,在夜色的掩护下,飞向玄师阁。两小时后,马家的雇佣兵集团主要负责人,在盟下戍卫堂白银军陆军中枢第一师两个团的包围下,被抓捕进了戍卫堂重案部看守中心。韩明明亲自带队,在这场“搞死马家我好上位”的行动中,身先士卒,精神万分抖擞。
马尔西闭目坐下,就听到佣人又说了个坏消息。
“凭权力。”陆定一倒是很镇定,或者说,可能是认命了,淡淡说道,“什么叫权力?我以前总以为,能捏住别人,让别人难受,那就是权力了。还是天真了啊。到今晚我才知道,原来真正的权力,是这个样子的。生杀予夺,我想让你死,你就得死,我想让你活,你就能活。我能给你一切,也能拿走你的一切。钱算什么?有几个人前呼后拥的算什么?能在一群人当中说一不二的算什么?说要你的命,就要你的命,这才叫真正的权力!马可当着全世界杀贝尔斯摩根,那叫犯罪。咱们头上那些人,当着全世界的面要杀我们,那叫正义。”
……
江思齐沉默了一下。
“我知道。”江思齐淡淡一笑,“我跟你们走。”
“不会真打吧?”
与此同时,西北云家申请成立的西北保安集团被火速通过;由马家安保集团掌握的中州禁行区股份,被“平价”让到东南州徐家名下。社稷城黑山总舵总舵主柳继心,赵九州的岳父,平调天龙总舵总舵主位置。马家在社稷城内的物业,大部分被社稷城孙家接手。社稷城外的其他资产,则被南州家、西南州聂家以及北原州孙家所瓜分……
“赵部长,你怎么……你怎么……”
貌似有点不对劲的样子……
他们一直坚守玄术师的身份,直到马尔西三年前退休。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只是小声地嘀咕两句,就很快又安静了。连马东来这种只差半步就要晋升掌门的人,都已经左右不了自己的人生了,他们这些小喽啰还是老实点,闭嘴苟命吧……
几天后,当马尔西被宣布无罪释放回马家大宅,马家大宅里的佣人已经跑得七七八八。
正说着,屋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这一个夜晚,数以千计的马家子弟,被带进各门派、各总舵、各分舵、各社区甚至小区的讯问机关,一脸懵逼地接受青龙堂的突击检查。
“不是!”东马来狠狠一晃,挣开两人的手,大喊道,“我怎么就工作作风问题了!我是天龙总舵的总舵主!你们要查我,得盟堂长老院同意!”
不可能了……
两个人和普通老百姓完全没有任何区别,在这种直接影响全球格局的局面前,他们的信息来源,同样是零。最多最多,也不过就是知道,马可是马尔西的儿子。
看比赛的观众们,九成以上都是社稷城内各堂、各舵、各部、各处的执事和弟子们,虽然接触不到太机密的事情,但是眼界是摆在那儿的。哪怕看不透所有的全貌,但在有些事情上,总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他明知道陆定一说的没错,可是他,却不愿意承认。
马东来看清上面的字,顿时整个脑袋里,轰的一下就好像炸开了。
哦,赵九州的儿子好像没关系,黄金盟的盟主可以像杀狗一样随便杀。
马东来的眉毛,不停地在微微跳动。
“呵,背黑锅嘛,有什么办法,就是不知道,还不能活命。”
当天下午,里克摩根就发起了高烧,被送进了船上的急救病房……
现在好了,马家一倒下,黄金盟在白银盟境内的舆论和文化攻势,将不再有任何阻碍。
“呵,简直笑话!抓马家安保集团的理由,居然是三年前徐泰来死在列车上的事情!陈向东还死了!怎么不去挖陈向东的坟?赵九州还是那次的首席安全负责人呢,怎么不去追究赵九州的责任?!”凌晨三点半,社稷城内马尔西时代最后的老将王天鹏,收到风声后,怒不可遏,给远在紫金城里的戍卫堂学术院院长,马尔西的前秘书江思齐打去了电话。
“我向耿江岳发誓!我要是和马家有半点瓜葛,天打五雷轰!”
“马东来怎么被抓了?”
他是马家的嫡系,他是白银盟八大家族的核心成员,他是白银盟真正的统治者中的一员。
然后对家里的老婆做了个让她保持镇定的手势,微微整理了一下领口,打开了房门。
“理论上,就是防止你们往白银盟扔核弹吧。”
他只能配合风风火火出动的部队,先稳住社稷城内部的局面。
“不可能!没理由的!我没有问题!”他仿佛是预感到了什么,死命地挣扎起来。
可是现在,马可是谁的儿子,还重要吗?
当着全世界的面犯下这样的事情,就算是赵九州的儿子……
砰砰。
“唉,这群食尸鬼,太特么残忍了……”
“我们不敢啊!”
甚至没发出任何声音。
拿到大型防护罩项目的他们,在南州登上七月草号。
“老爷,江秘书的家里人打电话过来,说江秘书在紫金城那边被抓了……”
正感觉好像已经说服自己了,可就在这时,几名青龙堂风纪处的军官,穿着他们部门特有的高跟皮鞋,哐哐作响地敲打着地面,风风火火地,走到了马东来跟前。
江思齐无奈叹道:“现在抓人,还需要理由吗?”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马可出了事,那是马可自己的事情,关马家什么事?马家再怎么衰落,现在纵观整个白银盟,马家子弟那可是真真正正的遍布九州。上到像马尔西那样的前任盟主,中到像他马东来这样的封疆大吏,下到各州各门派内的堂主、舵主、执事,乃至千千万万的内门弟子,这么庞大的势力,谁有本事连根拔起?
他闭着眼,安静了许久,再睁开眼,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唉……”江思齐长长一叹,“你应该说,消灭马家,和贝尔斯摩根有什么关系?如果今天杀人的不是马可,而是其他家族的人,他们也会这么干的。八大家族,什么时候真的同心同德过?他们不做,只是没有机会。一旦有了机会,他们就是黑暗中的怨灵,闻到人类的气味,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人类分食掉,永远吃不饱,永远要吃到只剩下他们自己……”
青龙堂的执法车,在警笛声中,沿着戒严的空旷马路,风驰电掣,绝尘而去。同一片夜空下,白银盟九州各地,各地区的青龙堂风纪人员,闯入当地的数不清的马家人的家中。
同样的,作为世界杯主赛场所在地——社稷城天龙总舵的负责人,职务更低的马家子弟马东来马总舵主,他更加只有等消息的份。
等到凌晨三点,几乎快到社稷城市民的日常休息时间时,社稷城的马家大宅,也被人敲开了房门。马家大寨周边,无数的社稷城吃瓜群众们,关掉家里的灯,拿着红外望远镜,眼看着青龙堂的人,闯入马尔西家中,引发社稷城内一片尖叫。
夜色下的白银盟九州大地上,七八个依附马家的小家族,在汹涌的大势面前,纷纷跟马家割席断交,撇清关系。
“是,是,有道理……”里克摩根点头如捣蒜,其实根本都没听懂赵九州在说什么。
八月底,里克摩根一行人,在带着贝尔斯摩根的骨灰在白银盟境内招摇转悠了一大圈后,终于在赤炎城里,完成了和九州灵能工程建设公司的协议。
用不了多久,白银盟就会变成黄金盟的海外飞地。
就连马家的大管家苦竹,也转投到了柳一飞那边。
从容走出了房门。
马东来这回,怕是脱一层皮都不够。
就算把十个徐骁绑在一起,徐骁也解决不了这样的麻烦。
“你们这群王八蛋,特么的怎么就不干脆死光了算了呢?”
“怎么关灯了?”
他坐在甲板上,看着清晨波光潋滟的海面,却满脸都是微笑。
车子外面,青龙堂的人,把车后门重重一关。
马东来见到对方,一下子忘了抵抗。
“马舵主,这就是盟堂长老院和盟主办公室的意思,伱看好了,签字的人,可是聂志远盟主本人!”风纪处的阴鸷男人,再次把那份调查令,在马东来眼前晃了晃。
“绝对没关系!我向盟堂和梁再兴盟主的英灵发誓!”
阴鸷男却没在纵容他,几名青龙堂的人,这时一拥而上,当着满城中产的面,将马东来死死摁住,去掉了他肩上的军衔章,朝着不远处的一辆公车押去。
“我们跟马家都是普通生意往来。”
听说是感冒导致的急性心肌炎,很是特么的要命。
另一边,赵九州前脚刚走没两天,九月初,聂志远就召开了下半年的长老院全体大会。
大会决定,修正盟堂宪法,将中州禁行区的股权解禁上限,从每次5%,调整为10%,“以充分发挥市场优势,调节白银盟能源缺口问题,为即将到来的冬季极端气候做好准备”。
该提议被长老院全体大会投票成员集体通过,并在随后的新一轮中州禁行区解禁股份招标中,被柳一飞以九州灵能建设工程公司的名义,吃下这一轮全部10%的解禁股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