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旁观者清吧。”周晓芸把自己的理论搬出来了，“咱们天天搞化肥的，有时候容易被已有的技术限制住思维。他完全不懂化肥，反而可能会有一些突破性的见解。”

徐盈说：“对对，我记得他比我女儿也就大三四岁。我女儿刚上初中，他怎么可能就上大学了。可是……这就奇怪了，他才上高二，怎么还能给你提出什么思路？”

徐盈笑着说：“我们这趟到沧塘来，同行的还有另外一队，是教育厅的一位处长带队的，我爱人也在他们那队里。他们到沧塘来的目的，就是去找一个叫高凡的学生，是一星期前去瑞章参加了中学生化学竞赛的。

“如果沧塘一中没有两个同样叫高凡的学生，而且都去参加过化学竞赛。我爱人他们找的那个高凡，就是高厂长的这个宝贝儿子了。”

教育厅基础教育处处长何玫向王宪新做着介绍。

何玫看了林志元一眼，林志元点点头：“是的，他应该是在高二七班。”

“等等，你刚才说，你的方案里的思路，是高凡提供给你的？他现在是大学毕业了吗，不会也是学化工的吧？”徐盈想到了周晓芸刚才的话，诧异地问道。

宾主分别落座，说过几句没油盐的口水话之后，王宪新问起了何玫一行的来意。

她说的事情，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那个年代大家都时兴说结儿女亲家这样的事情，其实也就是说说而已，没人会当真。但是，这种事情又可以作为一个梗，遇到合适的时候拿出来说，能够起到调节气氛的作用。

“他是高厂长的小儿子。”周晓芸说，“高厂长到瑞章去做手术，他爱人冉会计去陪护，临走前把高凡交给我照料。”

周晓芸摇摇头：“高凡哪有那么大，他今年才上高二呢。”

王宪新说：“有这样一个人，他是我们县化肥厂厂长的孩子，平时成绩嘛，在年级里算是比较靠前的。高二七班是我们的尖子班，他在班上最好的时候，考过第十八名。”

“他说因为知道厂里的生产出现了困难，所以专门研究了一下铵改尿的问题，产生了很多想法。我这份方案，就是照着他的想法改的。”

“这位是省科委规划处的古坤全处长，这位是瑞章二中化学组的林志元老师，林老师可是我们教育厅的台柱子，特级教师呢。”

周晓芸说：“这件事，我也弄不明白。照高凡自己说，他前一段时间要去省里参加化学竞赛，为此从厂里的资料室借了一大批化工杂志看，结果脑子一下子就开窍了。

王宪新与古坤全、林志元分别握手，嘴里说道：“欢迎欢迎，欢迎古处长，欢迎林老师。林老师的大名，我们一直都听说过的。我们一直想请林老师来给我们做一次示范教学，可是总找不着机会。”

“王校长对学生的情况真是太了解了！”何玫赞道。

沧塘一中是完中，初中高中加起来有两千多学生。何玫他们随便提到一个学生，王宪新都能说出他的名次，这可就很了不起了，评个模范校长都不为过。

王宪新笑道：“不是不是。虽然我的确是分管这一届高二，对很多学生都有一些了解，但要说记住每个人的名次，那是办不到的。我之所以对这个高凡熟悉，主要是因为他父亲高逸平也算是县里的中层干部，大家平时还是比较熟的。

“这个高凡，是高厂长的心尖子，高厂长一心盼着他能够考个好大学。高凡在班上考过一次十八名，把高厂长给高兴坏了，有一段时间，他见谁都要拐弯抹角地提这件事，说他儿子很争气。时间长了，我就记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