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巴别塔，有的人属于法师，有的人属于教廷】

【少数的保守派想要夺回浮空岛，但绝大多数的法师都希望让空岛坠落——因为他们的心灵早就被感染而扭曲堕落。越是在战争中出力的主力，就必然被诅咒感染的越深】

只是他最近才想起了前世的记忆而已。

实际上，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也的确充斥着罪恶……

如果那是所有人都不愿意遵循的律法，它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能怎么阻止呢？

虽然客观来看，他们的确是被法师利用了。但这些“生而有罪”的孩子，还能怎么做呢？

等于是这边忙的焦头烂额，结果兄弟公司那边突然来了一波强援。

“而毫无疑问，这些孩子不是在正规医院诞生的……他们根本不可能拥有芯片。是天生的黑户。”

罗素的瞳孔骤然收缩，拳头紧握。

至少对罗素来说，这绝对是好事。

这显然对于罗素“日子人”的愿望，是有一个非常好的正面促进作用的。

坏日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关键在于记忆——尤其是灵能对应的那段记忆，而非是身体。比如说，一个人重生在自己的备用躯体上，这具躯体毫无疑问是刚刚移植的芯片，但他的法师才能依然会被彻底封禁。

“我大概明白了。下城区的法师们拉帮结派，组成帮派；天使们也准备到来，并试图接管一些权力、尝试暴力修改人们的生活方式……这必然会带来自上而下的全方位混乱。”

“那些普通人以为，麻烦来自于犯罪组织和佣兵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后的犯罪行动。但要我说，这反而根本无关紧要——只是个体的生与死、企业的经济损失而已。真正的麻烦之处在于……

下城区的人在上城区看来，所有人都是令人恐惧的罪犯；而上城区的人，则被下城区蔑称为“薪奴”，没有丝毫自由意志。

【我参与教法之战时的身份，也是法师】

罗素盯着坏日，又回头看向鹿首像：“那么，我又能做到什么呢？

“他们是‘不受欢迎者’，理论上不允许诞生的存在，因为从未拥有芯片所以没有公民权，和无主的人工智能没有什么不同，任何人见到都可以任意损毁、击杀。

……我怎么可能不懂？

“……记忆？”

“……下城区的出现，对吧。”

到了那时，天使又会怎么做呢？

“问题就在于，今年是1202年。而这些‘天使’诞生于1103年，战争结束于1106年、天使军团于次年陷入沉睡。而七巨头的公司开创于1119年。”

“罗素”接触芯片，足有二十多年。

“并且，你被封印着的记忆刚刚觉醒。并没有接受芯片的影响超过三年……”

他扬起的尾巴与耳朵一起也慢慢耷拉了下去。

“总之，你只需要知道……对于这些来自旧时代的老古董来说，我们所有人都是罪人。而且它们都适应了旧时代的暴力手段，不一定习惯如今已经变化的世代……而公司法也同样管不到它们。

“最关键的是，天使们所希望的，不仅仅是除掉某个恶棍、击杀某个犯罪者、瓦解某个犯罪组织。而是将这个罪恶的时代‘退还到过去’——重建旧时代的‘地上法’来约束‘天上人’。这就不仅仅只是对下城区有威胁了。”

“原本抓到之后就会被第一时间放逐、击毙的无码者，可以互相结合、诞生孩子了。

【因此，“防护芯片”这一技术本身没有任何问题。然而开创这种芯片的精灵学者，想必也没有考虑到一个问题……】

“沉睡着的机械天使们陆续解除了冷藏，执行‘复活程序’。根据最初赛博教会与总公司达成的协议，他们有权派遣天使进入浮空岛，参与巡逻、帮助清剿法师。”

听到这里，罗素的瞳孔微微收缩成竖瞳。

“他们生活于恐惧、憎恨与无秩序之中，响应了法师之梦的呼唤。在梦中，他们接触到了那些还存活于陆地上的法师们，由这些法师们培养长大。并从他们那边学习到了足够恶毒的法术。

【如果我现在这种情况，也能算是活着的话】

罗素点了点头：“所以，他们肯定也会帮忙把空岛中的罪恶清除……这所有人的生活环境都是利好。”

听到这话，罗素沉默了一瞬。

虽然下城区才诞生不到四十年，上下城区却已经完全分裂。

天使所习惯的、所追奉的法律，真的还能适应如今人们的生活方式吗？

哪怕他们不成为法师毁灭浮空岛的帮手，仅靠他们自身的意志、依然会选择毁灭这一切。

他抬起头来，尾巴微微扬起，缓声问道：“你会知道有‘保守派’的存在，也就是说……”

就在半个小时前，一群明明持有芯片、却“从未犯罪”的人还在与罗素战斗——他们还专门分配了一个人，负责承担杀死罗素的罪名。在那之前，他还这样杀死了好几个人……如此一来，其他那些持枪者反倒是能变得干干净净。

但是……

罗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么说来，看似无辜的人里面又有多少是真正无辜的呢？

他意识到了什么——

“我只是一个特别执行部的新成员、灵能只有区区两级的红移……人微言轻，我什么都做不到。”

他终于意识到了——为什么巴别塔会看重自己。

“猜得不错，罗素。”

坏日畅快的笑着：“虽然你拥有芯片，但你依然可以成为法师。

“成为一个因为仍然拥有芯片，因此身份绝对不会暴露的法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