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忍不住叹了口气，抬手打开灯，结果夏小满哎呀一声消失不见，这倒出乎了他的意料，不由怔了怔。

“有别的妖怪吗？”

一夜无话。

“不要去吓老陈。”顾诚没有回头，却好像知道她要做什么。

水哗哗从水龙头涌出来，很正常。

其实他不睡觉也没关系。

顾诚愣了一下，琢磨一下这两个词，怎么也和陈华联系不上，“如果往日荣耀指的是，以前偷偷摸摸抓人家一只羊喝口血，然后被人拿着粪叉追半个月，最后在西伯利亚那天寒地冻的地方种土豆的话，我觉得他大概是不想光复的。”

“要不你试试十天半月不睡，看看会不会死，活这么久早该活腻了吧。”

说不定是走遍全世界寻找同类，但是没有找到，路过西伯利亚的时候把陈华他们两个要被烧死的血族给带回来了。

“他证明了习惯是可以养成的，在人类社会生活这么多年，昼伏夜出的习性都掰正了，就是不爱晒太阳。神奇的是人类慢慢变成昼夜颠倒了。”顾诚道。

“……”

“其实只要你看见它们，会发现真的不可怕。”

“那他为什么是汉人？”

“算了算了，你睡觉吧，不玩了！”

“你睡你的，鬼都是这个样子的。”夏小满像吊死在外面一样，舌头一吐，白眼翻起来，在黑夜里尤其恐怖。

前面红绿灯已经不远，路上车流涌动，顾诚闭口不再出声。

“现在在保安亭里一躺，还能刷小视频傻乐，回家买点东西煮小火锅，鸭血什么的管够，有空调有电视，还能在网上和人对骂，谁让他回去他跟谁急眼。”

夏小满猜到了，这个家伙肯定不是一直当老师的，以前肯定也有闲的无聊的时候，从他带回来吸血鬼就能看得出来。

“看不出来。”

“不是呀，他是因纽特人，我在西伯利亚靠近北极的那地方捡到他的，看他长得像汉人就带回来了。”

顾诚自顾自推出电瓶车出门了，不理这个怂包。

过片刻夏小满又出来，讪讪道：“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开灯鬼就不见了。”

姑娘咻一下钻进电视里消失不见。

洗漱完毕，收拾包出门，陈华就趴在墙头上，一脸无精打采，顶着黑眼圈瞅着他。

“吸血鬼不都是昼伏夜出吗？陈叔叔为什么不太一样？”

夏小满在想象陈华种土豆的模样，毫无违和感。

“……”

刚要闭上眼睛，她又冒了出来，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个破梳子，坐在床头背对着顾诚梳头发。

“被安逸生活腐蚀了！”夏小满痛心疾首，怪不得他们要装成人。

“我没见过神仙。”

夏小满在后座上悄悄伸出手。

“夏小满你现在是鬼啊！”

姑娘心底给自己打气。

手刚刚伸出去，电瓶车停下，顾诚侧头看她一眼，夏小满顿时目不斜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