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夷九低声道：“时机已至，且去吧。”

“九郎君，保重。”

驼背老者对季夷九拱拱手，便穿着那一身麻衣，走下望岳坡。他刚踏上宫城附近的石道，后边传来一声呼唤：“玄老！”

驼背老者转头，月下，坡上，白衣郎两袖相击，跪地一拜。

虞渊最敬日月，这是季夷氏的拜日礼。

驼背老者面露笑容，推手一拜，转身离去。

一队巡逻的城卫提灯从不远处走来，远远见到一个身影在靠近宫墙，连忙接近查看。待靠近了，几名城卫看见那麻衣老者身形佝偻的孱弱模样，又愣在那里。

一名城卫喊道：“喂，那边那个！干什么的！”

驼背老者一笑，脸映着幽微灯光，嘴里不剩几颗烂牙。那麻衣内的躯体膨胀起来，越胀越大。霎时间，灯笼的光被一道庞大阴影遮住，几名城卫提着灯笼，在恐慌中仰视那陡然出现的庞大妖物。

那妖物高如山岳，长有双头蛇首，几乎可探入云中，它吐出鲜红歧舌，将遍布青鳞的长颈伸向宫墙内，龟背黑如铁铸，将朱墙挤得石屑崩飞，勾爪刺入地底，犁出数道水渠般的沟壑。随着这庞大妖躯移，地面竟如水一般柔软，被挤出道道波纹。

“妖袭！”

“妖袭！”

墙下城卫声嘶力竭，却站立不稳，仓皇倒地。一名城卫勉力拿出号角，用力吹响。

虞渊十二氏之妖的原型，脱胎于《楚帛书》记载的十二月之神，玄神是“九月神像，二蛇首，口吐歧舌，并颈。一身赤、棕、白相间。手、足有爪上扬，成钩状兵器状，青色。”

与玄武相像，但并非玄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