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五皇子整个人都清醒起来,就算是被那犹如冻冰般的寒冷折磨着,此刻也觉得心跳的急速厉害。
他还在皇宫时就已经难受的要命,脑子里几乎没有思维。可是,宫里有人想要隐瞒这一切,尽管他身为皇子,可是毕竟一开始生母出身太低,并不得人看重。他虽养在梅贵妃名下,可事实上梅贵妃却是他的仇人,且梅贵妃一心想要个自己的孩子,除了在外人面前,私下里对他并不是十分热情。
这次他中毒之事颇为蹊跷,除了他的追查触及到了某些人极力隐藏的核心秘密被灭口之外,梅贵妃很清楚他身上的不同,也应该能想到他中了毒,却假装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没有为他传唤太医,也没有将此事告知父皇,反而是将他关在宫中,还派了人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直到他被带出宫,带到长公主府,他一直都浑浑噩噩的,若非是方笑语方才用内力为他驱寒,恐怕他现在还是一副濒死的状态,对外界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甚至于连思考的能力都几乎要被剥夺。
“那监视你之人便是给你下毒之人?”方笑语观察着五皇子的反应,他对于那些监视他的人似乎十分惧怕,想来应该是发生过什么事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五皇子摇摇头道:“为我下毒之人是谁连我也不知,只是有些值得怀疑的线索。那那些监视我之人是梅贵妃派来的,我如往常般去给她请安,她明明看出了我身体有恙,却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派人监视。不允许我随意踏出宫门。我贴身伺候的几个宫女,都因为要为我延请太医或是想要通风报信去向父皇和太子皇兄报信而被杀死……”
“你中毒之前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方笑语有些想不通。她以为五皇子中毒是因为触及到了简安死去的真相,很可能顺着那牛皮纸中的内容,五皇子查到了什么被人给发现了,这才想要杀之灭口。
可是,若是事情是因简安之事而起,那么幕后之人就当是周贵妃周灵和二皇子叶书成才是。梅贵妃突然蹦出来又是为了什么?总不至于梅贵妃和周贵妃平日里是一伙儿的?互相不合只是演给外人看的障眼之法?
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十分可疑的疑点她解释不清楚,若是要杀人灭口,直接毒死五皇子岂非更好?如此还不必担心五皇子有时间将一切都告诉别人。暴露了计划所在,何必找来冰吻这种奇毒,日日夜夜折磨五皇子,这是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用如此?
“何时中的毒我也不知。若只论身子不爽前日,除了向梅贵妃请安之外。就是去父皇那里汇报功课。”五皇子也想不到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若是论及下毒的可能性,宫里能在他的饭食茶水之中下毒者不知凡几,根本无从追查。而他也未曾被父皇允许外出开府,所以只能住在宫中。宫中人员众多。数都数不过来,碰上的任何人都可能是凶手,跟别人呢无法回忆。
“起初中毒的症状你可还记得?”方笑语眉头紧皱。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却有些什么阻碍了她的思路。
五皇子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一开始不过是浑身发冷。但身体依旧有温度,明明艳阳高照的天气,无风无雨,却总像是有一阵风在背后吹过,瞬间冰冷刺骨。渐渐的,舌头没有的感觉,虽能吃出饭菜的味道,可即便是冒着热气的饭菜,吃起来也是凉的……”
“咦?”方笑语一顿。五皇子所说的这种情况,与冰吻之毒的症状全不相符。
不如说,正好相反。
若是人中了冰吻之毒,一开始的三至五日内,他不会感觉到冰冷,相反,会越来越热,即便是冬日皑皑白雪覆盖,也几乎是热的满头大汗。三至五日后便是一个转折,身体会开始逐渐发冷,周身都开始有些冰凉,皮肤上的温度渐渐退却,换来的是如同冰一般刺骨的触感。
但是,身体冰冷,味觉却并不会如五皇子所言那般,能吃出味道,却什么都是凉的。相反,中了冰吻之毒的人,吃什么都没有味道,且口中对于热度却异常的敏感,会有一种热的饭菜在进入口中之后发烫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只有一瞬间,便会趋于冰冷。
中毒者会敏感的感应到这种由烫变冷的过程,这也是对人的一种折磨。
而五皇子所言,一开始身觉不适之后,立刻就觉得浑身发冷,这本身与冰吻就是不相符的。
方笑语并没有打断提醒,而是继续听五皇子道:“我这便察觉到身体有异,寻了太医看过,太医说是身染风寒之兆。我本不信,感染风寒浑身发冷倒也说得过去,只是从未听闻感染风寒者会对舌头有所影响。我想那太医时常给梅贵妃诊脉,想来或许是梅贵妃的心腹,有什么也不会对我说,甚至还怀疑此事是否与梅贵妃有关,毕竟我是她的仇人,虽可能她并不知我已知道当时真相,并对她抱有仇恨,可她养我在她膝下,毕竟并非自愿,我又非是她亲生,生母还是被她所害,对我抱有戒心也是常理之中。故而我便偷偷出宫,去找了宫外的大夫诊看,那大夫说我是中了毒,是用大雪山上稀有的一种冰轮花所制的毒药,此毒虽一时半会儿不会致命,但却会慢慢的破坏身体,若不寻到解药,终会致残,一生都无法再入寻常人一般生活,且会慢慢再也感受不到温度。”
五皇子看了方笑语一眼,见方笑语似乎在思考什么一般,他继续道:“那大夫说此毒难解,所需配置解药的药物更是难寻,他无能为力,但却有暂时能够缓解毒性蔓延全身的法子,便为我开了方子。我也怕此人乃是庸医。特意多寻了几个大夫诊看,得到的结论一般无二,这才信了那大夫的话,将方子熬了药,喝了一碗。当夜便觉有了起色,身体不仅不再发愣,反倒觉得异常灼热。我以为这是药起了作用。心中还庆幸。虽不能根治,但至少可以抑制,我也能慢慢寻找解毒的药材。彻底将身子里的毒连根拔起。”
方笑语眸中寒光一闪而逝,问道:“你身体发热的状况持续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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