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笑语想,叶西辞说着不在意,实则还是在意的。@樂@文@小@说|所以他抱她抱得那样紧,似乎怕她从指尖划过、溜走,成为一段只有脑海里存在的印记。
可是,突然觉得有一种安心的感觉,真实的有着那种依靠着什么,不再是一个人的安心感。
从决定换上一种活法开始,她就觉得与每一个人都有一种距离感,这是因为无数个几十年孤独无依留下的后遗症,她用了很久去适应,才慢慢的融入其中,才让自己真的有种在与人主动接触的真实感受。
叶西辞无声的将方笑语的头按在怀中,他决定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不会让那个梦成为现实。
无论是他喜欢的女人成为别人的娘子,还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被一把火焰灼烧成灰烬,那都是他不能容忍的伤。
“世子,外头有人传话,说是太子找您有事相商。”解语见屋里没有声音,也不敢贸然进去,只能在外头敲门。
“立刻就到,叫他去外厅候着。”叶西辞这才将方笑语放开,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他留恋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这提醒着他,此后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他已有牵挂,他需更加珍惜自己,才能更好的去保护她。
“太子叫我,我得先走了。”叶西辞笑着将方笑语被柔乱的发丝整理整齐。
“去吧。”方笑语笑着将一张纸从枕头下头拿出来递给叶西辞道:“梦中我能记得的天灾不少,可我不能说,这是你我的筹码,将来或许会有大用。但这纸上记着的,是朝中大臣家中可能会有的祸事。我记得的不多,却也有这些,太子需用何人你心中有数,利用纸上所记载着的事情,你可帮提醒他们如何免去祸事,或可帮太子拉拢不少人。只是有些最好秘密进行,重点之人我已标注。他们大多可成为底牌。为关键时所用,剩下的那些,不妨为太子造势。”
叶西辞珍而重之的将方笑语递过的纸张放入怀中。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张纸对于太子有多重要。甚至于他猜测。笑语给他这张纸的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给太子造势,甚至可能本身就存着震慑太子的意味在其中。
我既真有语言将来的本事,你若过河拆桥,焉有好下场?
想必太子不傻。他当不会放弃如此‘好用’的人,还有所谓的‘天命’。
有利益才有长久。用感情堆砌起来的信任只会慢慢变淡甚至消失。但若有利用价值,这样的情感就还能有维持的资本。
特别是皇家之人,为皇位处心积虑手段尽出。就算现在他与太子交好,感情一如兄弟般深厚。可这是因为他是太子,有许多事还无需他去操心。可若有朝一日他为帝王,谁又能猜到帝王的心思还会否如现在般纯净?
叶西辞自认自己不傻。所以方笑语所担忧的,同样是他所担忧的。他自然是希望太子即便是登基为帝也能一如既往的保持着一颗本心。可是有些事他也不能不做防备。特别是他不能拿方笑语的性命来赌一个太子会始终如一的可能。
要做好多面准备。
无论是对任何人。
叶西辞离开,方笑语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别看那七环蛇被他抓了捏死了,可是若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白日里,她醒着的时候,可若夜里睡着了呢?她可能保持日夜防备的姿态,连一个安稳觉也不能睡?
方笑语彻底将屋里仔细搜索一遍。这间屋子是她待着的第二日,一切还都不熟悉。可是今后这里会是她要生活很久的地方,所以,她绝不允许任何不安的因素存在。
“小姐,奴婢丝竹,可能进来?”丝竹在外等候。
“进来吧。”方笑语声音低沉。
丝竹推门而至,见方笑语脸色似乎十分难看,立刻疑惑。
之前她被小姐派去月影司传话,这才刚刚回来,哪知道方笑语之前发生了什么,于是道:“小姐,这些是姬小路近来研制的毒药和解药,姬小路说,都是她刻意为了小姐研制的,小姐留着或许有用。”
“你将之放好,过会儿再去一趟月司,跟姬小路要些寻常能见的毒物的解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方笑语连忙吩咐,这些东西,不只是她,叶西辞也要常备一些,甚至是方剑璋和方皓之也要备着。
若是对方丧心病狂,不知会做出什么事。叶书成的阴损招数多的是,连他自己的亲爹也能头不抬眼不眨的算计,别人又算得什么?
“咦?丝竹你回来了?”此时墨痕也进了房中,对方笑语道:“小姐,那蛇羹已经炖好了送过去了,奴婢都悄悄的瞧过了。安王见了蛇羹,以为是苏红绸送为他做的,吃的没有半点犹豫。李素青和叶诗兰虽厌恶的命人撤了下去,但却没哟惊慌,唯独是那叶西乾,脸色十分难看,不仅用银针试了毒,还找了人询问什么人进过他的屋子,在询问无果后又将东西悄悄倒了,连那盛放蛇羹的碗碟都埋了,从始至终,脸色一直苍白如纸,行为举止诡异可疑。小姐,奴婢怀疑,这七环蛇,乃是叶西乾所放。”
“什么?有人在小姐房中放蛇?还是这剧毒无比即可毙命的七环蛇?她好大的胆子!小姐,让奴婢去杀了他!”丝竹方才才知道放蛇一事,顿时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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