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如你所言。与二弟冲突的是那蒙王一脉。是否说明,蒙王一脉的动向,你娘子都已经了然在心了?”太子眼前一亮。
“蒙王一脉也在京城潜伏多年。有多少势力,就算是我和笑语,也都不曾彻底查清。只是那人就是蒙王一脉的的血脉,是这些潜伏着的奸细的领头之人却是不错。既然叶书成不愿安分。笑语便给他找了些事做。不妨叫他与那蒙王一脉起些冲突,最后无论是谁死了谁残了。咱们渔翁得利便是,叫他们可着劲儿打。打死一个是一个。”叶西辞冷笑。反正都不是好东西,某种意义上说那也是窝里斗,死了谁他都不心疼。
“这些年为了我。你与叶书成是越来越难以和平共处了。”太子叹了口气。这两人一见面,火药味漫天都是,隔着几百里远都能感受到那剑拔弩张的气氛。
“不仅仅是为你。当初周贵妃与我母妃本就不合。这才是我们双方互看不顺的原因所在。何况如今他还敢打笑语的主意,我又如何能与他和睦共处?”叶西辞冷哼。心说就算抛开一切,就凭叶书成是他的杀母仇人之中的一个,他就绝不会放过他!
“你娶了方笑语,对我来说却是得利最多的。方将军几乎已经与我表态。他虽是父皇一派,可只要父皇对我的心思仍在,他就支持我一日。我对父皇自是不会有别的心思,如今就等同于是方将军五十万镇远军已经成为了我的后盾。”太子不由得高兴。他是太子,不能随意结交大臣。他现在的这些幕僚,大多都是因为父皇同意了,所以他才能光明正大的与他们相商事宜。可是唯独是兵权,是他万万都不能碰的。
兵权这东西,好是好,可也是把双刃剑。
自古以来,带兵的将领都容易被帝王猜忌,是因为他们的手中实在是握着让人颤栗恐惧的力量。这些力量若都握在帝王手中便也罢了。可若是皇子们个个觊觎,这心思就值得猜度了。
可是,说不觊觎那是假的。就比如他,对父皇可是没有半分的不敬之意,可是他却要面对叶书成的一再相逼。若是没有武将的支持,就算是把持了朝堂,也无法安心。若是有朝一日,文官集团全都倒向他,他顺利的登基为帝,可那叶书成手中若握着武将的支持,待父皇百年之后,他大可反出去自立为王。
如此,不仅仅他的皇位坐的不会安稳,百姓也会因为战争而生灵涂炭。
何况,武将的支持,就算是在储君的选择上,也能给父皇一些压力。
而叶西辞娶了方笑语,就等同于是将方剑璋拉拢到了他的阵营。且叶西辞与方笑语的这桩婚事,其中还有父皇自己撮合的成分在,这岂不就是说,方将军这五十万大军的支持,其实是父皇亲手交给他的。这叫他如何能不开心?
就算闹出了他侵吞军饷之事,就算有传言他私通敌国,可是父皇却依旧一如往昔的信任他,支持他,他心中觉着甚暖,隐隐也有几分感激之意。
“你那娘子,可是孤的福星。”太子没有再称‘我’,而是用‘孤’作为称呼。这代表着一种郑重。也可以算作是对叶西辞的一种保证。
他平日里与叶西辞关系甚好,叶西辞为他做过什么事情他心知肚明,所以从来在叶西辞的面前他都自称为‘我’而非是‘孤’,就是因为如此称着亲切,不显生疏。
“太子这话说着还早,不妨看过这个再说。”说着,叶西辞将那张一直握着的纸递给了太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太子的反应。
“这是?”太子将纸张摊开,看着上头这苍劲有力的大字,道:“西辞你这笔法又有精进,似是与从前不同?”
叶西辞笑道:“这可不是我的字迹。我那字迹你早就了然于胸,哪有半点相同?”
“哦?如此苍劲有力笔走龙蛇的字,若非是你,难道还是你那娘子不成?”太子笑着看向叶西辞,却见叶西辞也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一脸‘你猜’的神情,却让太子愣了几分,而后又重新将目光投向那些字迹,摇头道:“不敢想象,原以为方笑语的字就算会带着几分将门虎女的杀伐之气,但大多该还是秀丽清雅的,却不想这字力透纸背,竟是有一种气吞天下的气势,哪像个女子所写?”
太子眼里尽是欣赏。从一个人的字就能看出一个人内在。这字,就算是男子也未必能写出如此气势,足以见得,这个方笑语,果真不是寻常只会哭哭啼啼的女子。
若是方笑语知道太子的想法,怕要笑出来。她的字,都是认真练过的。无论是气势恢弘的,还是清丽秀雅的,各种字体她都有所涉及,什么字她都能写,完全不拘泥于形式。这就是活得长了的优势,是他人模仿不来的。
可是太子的欣赏只维持了几个呼吸,当他认真的看向纸张中的内容时,却瞬间脸色大变。
“这……这纸上的内容是方笑语亲手所写?”太子急切问道。
叶西辞点头,神色不变。
他早就料到太子的反应。因为他知道这张纸上的内容对太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若是利用得当,太子在朝堂上的地位几乎就是稳如泰山。
特别是那些文人,年轻时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荣耀门楣,可是书生的骨子里却大多迷信,对于神鬼,对于祖先魂魄是否有知,有着几乎偏执的信奉。
若是太子身边有能够预知凶吉,让他们避祸的奇人在,你说他们心中会如何震惊?又是否会因为家族的兴衰荣辱而选择与这奇人交好而心向太子?
就算不是三跪九叩的彻底臣服,只要能得到这些人的好感,也足以让太子受益匪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