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望和奚临川一路跟着方笑语朝着柳树胡同的最里头走去,越走他们就越心惊胆战。
柳树胡同在北燕也算是鼎鼎有名了,虽然一打眼看起来是条没什么特别的胡同,可里头住的大多都是有名望有权利的人。
通常都是那些豪门望族置办的私宅,做些见不得人的交易时才会拿来用。
这几乎就是条不成文的规矩,柳树胡同这里,因为牵扯的人员有些强大,所以很少有敢在这里头捣乱的。
乍一看方笑语领着他们朝着胡同里走,短短的路程,奚望和奚临川心头已经百转千回了好几道弯了,甚至都怀疑这方笑语是不是假冒的,就是为了领着他们去隐秘的地方将他俩秘密处决掉。
也是两人被人追杀的怕了。这些时日,他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没有人比他们自己体会得更深。
从富裕之家,到一文不剩,两个人省吃俭用,一顿一顿饿着肚子,攒下的银钱全都投在了那件事上,可到头来即便如此,却也没有任何的作用,银子就跟打了水漂没什么不同。可他们还不能不做,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希望,他们也不想放弃。
战战兢兢的跟着方笑语走到了最里头,两人吓的连大气儿也不敢喘。
方笑语敲门的声音就如同一面大鼓,敲在他们的心里,门每响一下,他们的心跳就跟着剧烈的蹦上一下,所有的紧张清晰的写在了脸上。
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女子。见是方笑语回来了,立刻恭敬的将方笑语请了进去。
两人忐忑的跟着进了院子,忐忑的立在方笑语身后。双手紧张的都出了汗,紧握的拳头显示着他们的害怕。
“外公,小舅舅,咱们进屋谈。”方笑语将两人带到了屋子里,叫人给他们沏了茶,待他们稍稍冷静这才问道:“外公,你们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奚望与奚临川默默对望一眼。紧张的问方笑语道:“这里是……?”
方笑语笑了笑,回道:“刚抢来的住处。”
“抢……抢来的……?”两人面面相觑。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北燕如此混乱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怕大难临头,全都夹着尾巴做人,这方笑语胆大包天的一个姑娘家敢亲来北燕寻父不说,一上来就抢人家住处?还是柳树胡同这种达官贵人的私宅聚集地?也不怕人家来报复?
“这里很安全。外公跟小舅舅不必怕有人上门闹事。”方笑语给他们吃了个定心丸。
奚望与奚临川用眼神交流着。方笑语也不急着催促他们,只耐心等候。
可是两人似乎迟迟下不定决心。
方笑语也是无奈。这两人如今简直如同惊弓之鸟,想要叫他们平复下来,怕也需要些时候。
方笑语没有催促,而是起身离开,留下他两人相互商议着。而她则是寻了间屋子,将这一身男装换下,重新换回了女子的打扮。这才又出现在奚望与奚临川面前。
方笑语的女子打扮让两人瞬时就认出了她,两人这才安心不少。不再胡思乱想。
奚望犹豫了一番,在奚临川的催促下这才开了口道:“笑语,你大舅舅他……”
“大舅舅如何了?”方笑语眉头一皱,有种不好的预感。刚刚她就在疑惑,为何小舅舅出现了,大舅舅却不见踪影?
看两人这一身脏兮兮的衣裳,蓬头垢面的,一身狼狈,还饿着肚子,就知道他们如今过的定然不容易。
“你大舅舅被人给抓了。”奚望多日来的坚强突然就瞬间瓦解了,自从大儿子被人给抓了,他想尽了法子,却依然没有办法救出他们。家里的银子全都拿来打点了,可他们一家身为方剑璋妻室的母家,身份非同小可,没有人敢轻易的触这个霉头。
原本的家也不敢回去,因为他们一家人都在被私下里通缉,一旦被守卫抓了,就全都完了。他们东躲**,还要为救儿子而费心,奚望的头发就是这几日间全白的。
“大舅舅被抓了?被何人所抓?”方笑语心头一紧,她已经估算到恐怕是受了他爹的无妄之灾。不过她随即又想起什么般,突然问道:“大舅母和代儿曦儿呢?”
奚望神情失落,一脸痛苦道:“你大舅母因为临舟被抓,大病一场,还在城郊的土地庙后头躲着。我出来是因为临川买药迟迟不归,有些担心,所以才留了曦儿和代儿在庙里伺候着你舅母,自己出来寻临川……”
“我与那守卫起了冲突,正是因为买了药出来后因为太急不小心撞上了他,好在他似乎并未认出我来,我又及时抱住了头遮住了脸,否则若是被他瞧了出来,恐怕我也得被抓了关起来了。”奚临川还适时‘嘶’了一声,说话太过用力牵扯到了伤口,疼得很。
“来人!”方笑语狠狠皱了眉头,想来大舅母的状况不会很好,于是立马叫了人来。
屠洪征原本就守在外头,听方笑语叫他,立刻便进了屋子。
“你带着我小舅舅去趟城郊的土地庙,将我大舅母一家接到此处来,小心些,别撞见守卫。”方笑语连忙吩咐道。
屠洪征立刻领命,奚临川似乎也很担心大嫂的安危,连忙站起来跟在了屠洪征的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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