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月无法和言素素解释自己压根就没有生病,只是想要尽可能的多贴近她。
但是心中的疑问却半点都没有解开,光是那本日记本就绝对不可能是在魔界会出现的产物。
所以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换了一个问题,那自己究竟是谁?
秦松月被言素素拥抱在怀里,本能地知道书南不叫书南,应该会有另外一个极容易从唇齿间吐露出来的名字。
但是想不起来。
言素素用手掌心碰碰秦松月的额头,关心疼爱道:“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秦松月眼神迷茫,下意识的使劲蹭身边人的脸颊,企图从她温热的体温中汲取的更加强大有力的热度。
言素素把人抱紧,啧了一声说,“仙君大人,你今天怎么那么会撒娇呀。”
秦松月眼中扫过一抹暗色,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提醒着这两个人,房间内还有一具尸体有待处理。
秦松月在言素素耳边耳鬓厮磨,“宝贝明天就回去,好不好?”
言素素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嘴角泄露出一抹笑意说,“你不喜欢我家?”
秦松月下意识便回答,手指与言素素的手指互相交织纠缠,声音也沙哑的不像话。
“你的家不在这里。”
言素素扑哧一声笑,“回家不在这里?那在哪里?”
伴秦松月脑海中突然之间浮现出了雪白的房间,和全身都是奇怪管状物体的上面,那也不是她的家。
“我的家在哪里,你的家便在哪里。”
言素素原以为秦松月会说家在抱一派,乍一听她的回答愕然在原地。
眼中闪过不解和困惑,更多的则是惊喜与欣慰,她一口咬住秦松月的脸颊,不轻不重,如同小兽平生第一次捕猎,用幼嫩的牙齿啃食坚韧的皮毛。
“要是你有一日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就把你打碎骨头混合在水泥浆里,糊在墙上,让你生生世世都不可能轮回。”
秦松月无奈的笑了,“好”
可真是太残暴了,真不愧是她。
系统在角落里暗搓搓地冒出一个脑袋,“素素子,你有没有想过你老婆有地方不对劲?”
言素素摇头,“我老婆每个世界都不对劲,你突然一说我甚至不知她什么时候对劲过。”
系统:“……”那你真的是好棒棒哦。
师书南正在门外等待魔尊前来,师元独自一人生活在宽阔的大殿中,背影无端有些萧索,见到女儿来后,眼前一亮。
“书南。”
师书南弯腰行礼,“女儿前来辞行,再一次见面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师元心里一紧,舔一舔干涩的嘴唇,半晌都冒不出一句话,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师书南。
他咽了口唾沫,把女儿拉进了,轻声说道:“仙君对你如何?”
师书南笑着撩起额前的碎发说,“她很好,可比你认识的那个金卷发的畜生要好多了。”
我村现在已经知道那个男人死在了女儿面前,头被直接削掉,圆滚滚的脑袋上沾满了血迹,已经分不清活着的时候的风流倜傥。
师元嘴里发苦,道:“不论何时何地,父亲都希望你能幸福健康,至于喜欢什么人,全看你的意思。”
“不喜欢的人你尽管杀掉,有父亲在任何人都不可能欺负你。”
师书南莞尔一笑。
师元笨拙的继续说,“就算是仙君要欺负你也不行,魔界虽然不像以前那般辉煌,但不管何时都有一战之力。”
边说着师元的眼泪已经打湿了胡子,一个大男人哭成了一个泪人。
师书南拍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待女儿回门派了,给您写信。”
师元的心情更加沉重了,颇有一种为了安稳卖女儿的罪恶感。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可这并非是完全没有感情,倒不是迫在眉睫,箭在弦上不得不做的无奈行径。
师元能做的只有把所有的天才地宝全部送给师书南当做傍身财物,这样就算是仙君不喜欢了,也不至于在门派中过得很惨。
虽然魔界的大部分财产几乎都被师书南给带走了,但是作为父亲仍然觉得不管是给再多的钱都不够。
他唉声叹气的,拉过师书南说,“上回那个老嬷嬷教你的方法用的如何?”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言素素突然之间回想起了那一晚的奋笔疾书。
可以说是屁用没有。
而且言素素渐渐发现秦松月也并非是老老嬷嬷讲的那样傻不愣登,只能皱起眉毛勉强说道:
“老嬷嬷不愧是过来人,手里确实有两把刷子。”
听女儿这样一说,师元的心情才逐渐放松下来。
聊了两句后,言素素赶紧溜走了。
要不是系统提醒,言素素真以为在床上大喊大叫哭着说不要,秦松月就真的会生起怜悯之心。
要不是看了具体时长变化的折线统计图,言素素一直被老嬷嬷忽悠着。
果然是在有些事上不能太争强好胜,要清楚认知到自我的短处。
言素素的心情突然之间变得很丧,在快穿之前,她不是没有想过想要去反攻,结果每一次尝试都以惨烈的失败告终。
最后连系统都看不下去了。
秦松月站在外头,一看到言素素出来,立刻笑盈盈地迎上去,“舍不得娘家?”
言素素一想到每天都被折腾的要死要活,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就不想理会这只大狗狗了。
“笑死,你刚刚还说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现在又变成思乡情切,真是好话都被你一个人给说完了。”
秦松月愣在原地,不明就里,无奈地弯了弯嘴角说,“我只是想安慰你。”
言素素才不理会这个女人的花言巧语,把注意力全部聚集在等待着和车队一起去抱一派的弟子身上。
这些弟子都算是魔界首屈一指的优秀之人,一个个脸上多多少少都带着杀气,是一把把锋利的刀锋。
其中站在最前面的何孤河抬头望了一眼公主,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
言素素坐在马车上,晃荡着双腿说,“你们可悠着点,咱们是去友好交流,可别真的把人家金尊玉贵的弟子给打折了。”
这句话顿时引起哄堂大笑。
秦松月悠悠地说了一句,“你真当我派弟子弱不禁风,全是假把式?”
言素素弯了弯嘴角,扫了一眼她身上穿的翠翠的衣裳,揶揄道:“主子之间说话,你这个小丫鬟乱插什么嘴?”
“放肆,不准你上车了。”
随着说话声音一同响起,还是有悦耳的铃铛声音,秦松月听的意乱情迷。
她身上被笼罩着一层障眼法,寻常人并不能透过这层法术看到真面目。
这些弟子早就知道公主身边有个很得宠的丫鬟,原来只以为是公主礼贤下人,但是今日一见,二人关系果然亲密无间。
这哪里是主子和下人之间的关系,这明明是两个闺中密友。
何孤河戒备地看了一眼“翠翠”,小声对身边人说,“依我所见,公主身边的下人可真是心思各异,个个都想削尖脑袋往上面爬。”
身边的那个弟子疑惑地看着何孤河,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孤河摊开手,只觉得有一些荒唐,“翠翠仗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想要上殿下的床呢。”
车队缓缓行驶,这些弟子有的骑在马上,有的坐在马车里面,细细碎碎的聊天声接连不断。
那你就只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一句。
她身骑白马,速度故意放缓,白马打着响鼻和何孤河并肩走在一起。
这匹白马虽然在言素素在骷髅马面前抬不起头,活像一只舔狗,但是在别的马面前可就趾高气扬很多,活活像个狗篮子。
白马把何孤河骑着的棕色小马,吓的差点把人从马上摔下来,鼻子里哼哼唧唧,惧怕地看了一眼这白色的大家伙。
何孤河不服输地又说了一句,“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公主殿下的味道,殿下身边不需要你这种人伺候。”
就算需要人伺候,也应该是我去伺候。
系统在上帝视角看的龇牙咧嘴,可以的,一个个争着去当舔。狗。
秦松月当然是知道何孤河看不到自己的真实长相,心里只好对不起翠翠,在外面损伤了这姑娘的名誉。
秦松月轻巧地笑了一声,这一时间冰雪消融,风华绝代,“你说的对,公主殿下谁都不喜欢,只喜欢我一个人,你可尽吃醋吧。”
何孤河:!!!!!
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人能把以色侍人说的那么理直气壮。
秦松月好像是还没有玩够,继续说道:“殿下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你知道每日把我叫去马车里干什么吗?”
何孤河瞳孔地震,一路上简直不能好了,眼睛甚至不敢直视她。
何孤河颤颤巍巍的开口问道:“干,干什么?”
秦松月用几乎试用挑衅到极致的得瑟眼光说,“当然是我以色惑君,躺在殿下腿上吃葡萄,殿下只爱吃我剥的葡萄。”
何孤河:!!!!!
这一路上,言素素都没有让那只大狗子进车厢内休息,本想小城大见一下,让这家伙好好在外头冷静冷静反省一下。
结果……
言素素暗搓搓地掀开帘子一脚偷听这些人的聊天,
秦松月极其富有辨识度的声音传来,“嗯对,你们有所不知,公主晚上睡觉不安生,喜欢乱踢被子,每天晚上我都要给她盖好几次。”
“对呀,努努力,三年抱俩也不是不可以。”
“公主可喜欢我了,没有我饭都吃不下,这离开我了,该怎么生活呀。”
言素素咬牙切齿,低声道:“哪来的乱传谣言的小奴才,给本宫滚过来。”
秦松月对身边的弟子笑眯眯说,“你看,我就说吧,公主殿下害羞了。”
弟子众人:“……!”
秦松月在言素素的灼灼目光之下,不得不调转马头,噔噔噔的跑过来,熟练地钻进了车厢之中。
秦松月的笑意不减,更加不当人了。
言素素恶狠狠地看着她,“你多大人了,幼不幼稚?”
“有没有一点名门正派之首的样子。”
秦松月摇头说当然不幼稚,“我又不是仙君,我只是你身边的一个小丫鬟,我在外面口出狂言,关仙君什么事?”
言素素骂了一句脏话,就很气。
因为满载弟子而归的关系,车队行驶的速度放慢了很多,但再怎么慢摇摇晃晃到了抱一派。
门派中的弟子早就听说会有远方来客过来长期学习,但是内心中始终没有做好真实的准备,也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看到浩浩荡荡的一队人才知道事情不妙。
翠翠在门派大门口站立,等待着主子回来。
结果那群魔界弟子的眼神像突然看到那鬼一般,惊恐望着翠翠,又看看坐在马车外面的秦松月。
突然之间眼前一花,和小公主坐在一起的,哪里是一个丫鬟,突然之间变成了一身白银璀璨衣裳的仙君。
眼神里是亘古不化的寒冰,腰间扣着寒霜剑,气势逼人,不可直视。
只有在弯腰看像一抹火红色身影时才会流淌出温润的笑意。
一路来都会被二人事迹的弟子瞬间就麻了。
翠翠:?
言素素从马车上下来,歉意地拍拍翠翠的肩膀,流露出复杂的叹息声。
翠翠被那些目光看的都快要哭了,慌里慌张问,“究竟怎么了?”
秦松月在路过这个小丫头时,嘴角微不可查地露出弧度。
翠翠:“……”
随之有新鲜血液的注入,凡间的修炼弟子对待魔界人态度整体温和的很多,原先就很喜欢言素素在山下开个小铺子,现在那里更是人满为患。
加上店铺的面积增加了,每天都能有白银万两,数钱数到手抽筋不再是一句空话。
有了钱,腰杆自然就挺直了,言素素在揽月楼里的罗汉床上勾勾手指,秦松月立刻走来,乖巧地把下把放在少女的手指尖上。
言素素媚眼如丝,从袖子里掏出一颗足足有手掌大小的红宝石,笑道:
“你这几日伺候的不错,赏你了。”
秦松月的笑意更浓,欲加脉力卖力的去伺候这位娇妻的少女,“是如此珍贵的宝贝,小女子可承担不起。”
言素素也不惯着这个人的坏脾气,“承担不起那就别要了,我喜欢有自知之明的人。”
说着又把那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给收走了,哼哼唧唧说:“我刚刚不过是心情好说些好听的,你也别当真。”
“其实你的活烂了一批,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克扣你的伙食。”
秦松月的瞳孔忽然一个晃动,里面闪过一丝暗色,似像非像意味深长说:
“这可是你说的。”
……
阿月被关在门外,明明有听妈妈的求救声,却怎么也没有办法用粉红色的小肉垫拍开坚硬的大门只能在外面发出,急切的哦呜叫声。
小小的酷似猫咪和狐狸的白色小毛球,并不能理解人类之间的感情,只知道母亲还是被欺负的存在。
小家伙碧绿色的眼眸中全是泪水,身体中流淌过一缕一缕的热流,逐渐难受的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在这毛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找一个没人的房间躲起来。
事实上小毛球也是这样做的,她骨子里流淌着和秦松月一样的血脉,自然和其他的灵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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